秋無寒的話讓秋無雙有些沒有想到。
很詫異的看著秋無寒,問道:“這個事情怎麽這麽著急?”
秋無寒微微一笑,低聲道:“我聽我娘說是爹害怕這個事情再出現意外,引起趙家的不滿,趙公子之前就是鍾意姐姐的,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拒絕就答應了下來。”
“也就是說定親會在三日之後,母親沒有說什麽嗎?”秋無雙覺得秋老爺做這個事情實在是太突然。
三天就把這個事情決定下來,秋老爺究竟是真的覺得趙家很好,還是因為有別的目的,他們秋家的女兒每一個都有每一個的用途,秋無雙耳畔猶然記得秋老爺上一世說的話。
“秋家的女兒是沒有選擇的,既然生在秋家,秋家給你們提供良好的生活環境,到了關鍵的時刻為了秋家的富貴長存,你們也要做出一點點犧牲。”
這些話當初都是秋老爺對著秋無雙說過的,現在想想秋無雙都覺得有些心寒,不過這一切以後都與她沒了關系。
秋無寒見到秋無雙在沉思,接著低聲說道:“母親現在禁足,除了丫鬟小晴留在裡面伺候,便沒有了別的丫鬟,李嬤嬤也已經送出了府,爹根本就不理會母親,就算是母親現在想要拒絕又怎麽樣。”
秋無雙從秋無寒的眼神中看見了解氣的目光。
秋無雙苦笑一聲歎息道:“這些紛紛擾擾以後也和我沒有了關系,妹妹以後在府中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這話語中有些離別的傷感,秋無寒歎息了一聲道:“姐姐你也不要傷感,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現在你避一避我覺得挺好的,母親到時候會出來,這一次雖然姨娘是受害者,但誰知道母親會不會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姨娘的身上,上一次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誰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秋無寒說這些的時候不時的看著秋無雙的眼睛。
因為秋無寒身體的緣故,秋無寒同秋無雙並未說太久的話,便急急忙忙的離開。
秋無雙看著收拾好的包袱,還有門外站著的芳靈,歎息了一聲,她越來越覺得離開這裡是對的。
屈氏決定很匆忙,第二日就帶著秋無雙和秋無塵準備離開秋府。
屈氏離開的時候秋老爺在府中,卻沒有來送別,只有秋無寒和柳姨娘以及許姨娘到了。
馬車緩緩的駛出府中,屈氏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秋府大院,最終放下了車簾,趕馬車的是忠伯,屈氏說忠伯可靠,所以叫忠伯送母子三人回同州。
車廂裡面的氣氛很壓抑,秋無塵年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秋無雙和屈氏。
耳邊已經能夠聽到街上的叫賣聲。
秋無雙從回來之後,就沒有上過集市,掀開車簾秋無雙看著熱鬧的街道,看著來來回回急匆匆的百姓,心中有些感慨。
微微的歎息一聲,卻被屈氏聽到:“無雙是不是心裡舍不得?”屈氏看著秋無雙低聲問道。
秋無雙搖搖頭認真的看著屈氏:“娘無雙不是舍不得,只是有些感慨而已,不管怎樣我們離開了秋府,以後再差勁又能差成什麽樣子。”
屈氏的話讓秋無雙的心如同大錘一般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心中百味摻雜。
但不管怎樣,至少這一世屈氏沒死,她們母子三人也不用在那樣無情的環境生活。
秋無雙摸著秋無塵的腦袋,這次的事情她們沒有同秋無塵商量過,所以現在秋無雙輕聲問道:“無塵以後我們在外面,日子就過不了以前那麽安然,你後不後悔跟著娘親和姐姐離開秋府?”
秋無塵仰著腦袋看著秋無雙還有屈氏,很天真的笑道:“姐姐和娘親去那裡,無塵就去那裡,無塵願意跟著姐姐和娘一起離開,只要有娘和姐姐的地方就是無塵的家。”
秋無塵年紀雖小,但也知道誰對他好,秋府之中秋無塵在乎的人只怕也只有屈氏和秋無雙以及秋老爺。
生在這樣的家庭,秋無塵比其他孩子早熟很多,早早的懂得了,爹不是他一個人的爹,但娘和姐姐卻是他一個人的,這個是誰都搶不走的。
有了秋無塵的話屈氏和秋無雙心中都好受了很多。
或許這個決定有些倉促,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這一點便是比什麽都好。
出了城馬車就快了很多,從這裡到同州翻山越嶺,要走上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而且有很多地方的路並不好走,忠伯也沒有去過,一路上也只有走走停停到處問問。
屈氏離開時選的馬車子一輛青皮楠木的馬車,看起來也很普通,屈氏想著她們都是老弱婦孺,一路上誰知道會不會遇到草寇。
一切都為了安全做考慮, 屈氏心中很滿足,雖然一路上車馬勞頓,也出了很多苦頭,但好歹女兒和兒子都在身邊。
走了五六天,屈氏她們遇到了要去同州的鏢局,同鏢局的人商議了一番,給了些銀子後,就同商隊一起去了同州。
秋無塵很懂事也很可愛,加上嘴也甜,一路上找那些鏢師聊天說話,不時的還找人家下棋,那些鏢師見著屈氏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一路上也比較照顧。
如此行了約莫一個半月,道路漸漸的開始變得險峻,馬車有些時候在半山腰走著,一面靠山另外一面便是萬丈懸崖,馬車走在上面都要格外的小心才行。
有些路就算是秋無雙走著過去,也會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在打顫。
站在半山腰看著遠處的崇山峻嶺,秋無雙第一次覺得為什麽同州會被稱為草莽之地。
這裡想要出去,唯一的便只有現在腳下這一條通道,這條官道聽說一年要死去很多人,秋無雙一路和屈氏以及秋無塵小心翼翼的跟著前面的馬車走著。
如此驚心動魄的走了三日,好歹慢慢的下了山,秋無雙也才松了一口氣。
下了山之後的官道稍微好了一些,雖然還是坑坑窪窪極其的不平,但也比之前的路走得順暢。
終於在下山後的第五天,鏢頭給屈氏說,快要到同州了,母子三人也終於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