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驪山北麓,雖說樹木繁多,但是在這冬季卻早已經是樹葉凋零,是以一眼望去,全都是烏壓壓的腦袋,混雜在一起宛如烏雲一般。
雖說跟著李元霸一起趕來這片封地的,只有五十余名王府親兵,但是他們都是精挑細選的強兵悍將,有了這五十人的加入,有意認罪的
那波原原王氏的人,頓時氣勢大振!
雜亂的腳步聲,王府親兵們身上的甲衣摩擦聲,兩方人馬粗重的呼吸聲……在這驪山北側交織成一曲駁雜的樂章。
那樂章中充滿了殺戮和血腥,讓人聽之膽寒!
深知戰場規則的章明,在喬亮的示意下,嗖嗖嗖地竄上了一株矮樹,高聲大喝:“凡原王氏抵抗者,殺!執迷不悟者,殺!大唐神勇
武王有命,任何敢於持械抵抗者,皆以謀逆罪論處!”
“任何敢於持械抵抗者……”
五十名王府親兵,手中的橫刀不停地做著揮砍的動作,寒光閃爍間,聲音洪亮。
那些意志堅定的原王氏死忠分們,頓時慌了,其中有人大叫道:“我等皆是原王氏族人,你們不能殺我等!”
又有人絕望地開始大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sp; “縱然是反,也要由大理寺裁定,你等這是濫殺,是越權……”
喬亮眯著眼,耳中聽著這些最後的嘶嚎聲,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自己作死,又怨得了誰?”
他搖了搖頭,雙眼死死盯著正前方,正在廝殺的人群。
這些親兵們雖說都是李元霸從長安帶出來的,可也都是他的兄弟、部下。他自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兄弟被這群惡仆們給砍傷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那四位小皇也跟在裡面衝殺,即便丟了自己的命,也絕不能讓四位小皇有個什麽閃失。
所以,他眯著眼睛,眼觀六,耳聽八方,看到李承乾他們有哪個將要陷入險境了,趕忙上前幫一把,倒也是衝殺地不亦樂乎。
終於。那些原王氏的死忠分們,已經開始打起退堂鼓了,他們悄然向著半山腰的那片開闊地,也就是礦洞所在的位置退去,那裡有
一條通往山外的道。
前已經被這群叛徒以及當兵的堵死了,也只有後面這條山能夠讓他們脫身了。
這群有意認罪的人,是原王氏的反叛者,自然清楚那些撤退之人心裡有著怎樣的打算,是以他們一步步上前。卷著漫天的殺氣,步步
緊逼!
終於,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這片驪山北側的山腳下染滿了血。一片狼藉,半個山體上除了面無表情,滿臉肅殺的王府親兵,以及那些渾
身帶傷的原王氏反叛者們。已經再無其他站立的身影。
便是被王府親兵們重點保護著的李承乾等人,也是滿身的血汙,胳膊上、身上、大腿上。小傷口不少,但是大傷口卻是一個沒有。
總體來說,包括李承乾在內的四位皇,這第一次或者說曾經見過血腥戰場的皇們,在這一場近身搏殺中,竟然沒有絲毫地膽怯,真
不愧是李氏皇族!
……
驪山山體之上,血腥味還在彌漫、發酵,一名名手持橫刀,渾身浴血的王府親兵們,虎視眈眈地盯著這些大概剩下不到兩五十人的
原王氏的反叛者們。
相信,只要他們稍有異動,這些王府親兵們就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將他們給剿滅!
“承乾、恪兒,你們感覺怎麽樣?”李元霸走到李承乾他們身側,請問問道。
渾身尚自帶著血汙的四個小人,到現在方才算是從殺戮中緩過神來。
“四,四皇叔!我們殺人了?”李承乾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因為有著血液,倒也看不出來什麽。
李恪的聲音有些顫抖,身體抖動的幅更大:“這些都是我們乾的?”
“四皇叔,我怎麽感覺腦袋有點暈啊?快過來倆人,扶著我點!”
李愔一如既往的不靠譜,身東倒西歪的,似乎有些體力透支了。
“嘔……”
李渾表現的最不濟,直接扶著一棵樹,大吐特吐了起來。
看著四個孩的表現,李元霸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可這畢竟是他們未來的必經之途,早一點主動接觸,總比晚一點被動授權要來得輕松。
“你們記住,這個世界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過……”李元霸盯著四個小家夥,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過,我不希望你們將這種殘忍用到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兄弟姊妹身上,都聽明白了嗎?”
“是,四皇叔!”
四個渾身浴血的小家夥們,沉默了良久,聲音沉重地應了下來。
……
教育完孩,李元霸信步走到那群原王氏的反叛者身前,還沒來得及說話,這些剛剛手刃了自己昔日兄弟的原王氏反叛者們,就‘
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那名第一個爆起的殺人者,大聲地說道:“不知王爺對我等的誠意可否滿意?”
李元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半晌之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好!好,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都是聰明人,本
王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都起來吧!”
“謝王爺!”
那人心中頓時舒了一口氣:笑了就好,有這句話,至少他們的命是保住了,至於那些慘死在他們手下的昔日同袍,死了便死了,這件事
情總歸是要死人的,這些王氏的死忠死,總好過讓他們死!
“你叫什麽名字?”李元霸看著面前這個最先變節的家夥,問道。
那人連忙拱手回道:“回王爺的話,小的名叫汪直!”
“嗯,汪直,汪直,好名字,好……”
李元霸聽到這個名字只是點了點頭,可是在口中念叨了兩遍之後,忽然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
轉念一想,確實是不對啊!
這個汪直不是明朝成化年間的大宦官,也是最惡名昭著的特務組織,西廠的提督嗎?
可那都是明朝時候的事情,這大唐朝怎麽也出了一個汪直,難不成他也是個大監嗎?
想到這裡,李元霸目光古怪地在汪直的身下掃了兩眼,沒頭沒腦地問道:“汪直,本王問你,你可有嗣?”
汪直被李元霸的問題給問地一愣一愣地,過了好一會方才面色複雜地說道:“回王爺的話,小的患有先天之疾,雖已娶妻,卻並無嗣!”
“我.靠.他.娘咧!不會這麽巧吧?”李元霸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故意輕咳了兩聲,道:
“咳咳……那個,汪直啊!本王很好奇,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原王氏足足在這山上藏了五多人,難不成就光是為了惡心惡心本王?”
汪直搖搖頭,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不過所有的命令都是從長安王氏別院中傳出來的, 王霸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
“哦?這個王霸是什麽身份?”李元霸問道。
汪直道:“王爺,這王霸的父親名叫王天河,乃是原王氏的長老,也是原王氏長安別院的主事人!而這個王霸呢,雖說胸無點墨
但卻武藝高卓,在王氏族中也有很高的威望,據說還是長老會的指定的長老繼任者!”
“哦?原以為這個草包只不過是個狗腿,沒想到卻還是一條大魚!”李元霸摸了摸下巴,突然指揮著幾名王府親兵,道:“你們幾個
,去給那個王霸做個簡單的止血處理,而後即刻趕回長安城!”
“王爺,那我等……”汪直道。
李元霸瞄了一眾反叛者們一眼,說道:“挑幾個人看守礦山,你還有幾個管事的,隨本王一起回返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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