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說明啥?不過是一些對於純均的描述,並不能說明眼目前這柄越王勾踐劍便是純均劍吧?”
李恪這家夥很固執,擺明了不弄清楚就不罷休。
其實李世民也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有關純均劍的傳說雖說很多,但是真正見過純均劍的人卻沒有幾個。
李元霸卻沒管那麽多,繼續說道:“我曾見過一奇書,名曰《越絕書》,書中曾經說了一個小故事,說:
戰國時期,有一天下第一相劍大師,名曰薛燭。
越王勾踐將薛燭請到了王宮,要他欣賞刀劍。
而勾踐酷愛刀劍,收藏了很多的名刀名劍,他知道薛燭閱劍無數,一般的刀劍肯定難入他的法眼,於是,勾踐便叫手下取來了自己最為寶貝的純均。
薛燭見這劍身上的光華綻放宛如出水的芙蓉一般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像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
過了好久,薛燭方道:‘這就是純鈞嗎?’
勾踐點頭,得意地說道:‘是,有人要用千匹駿馬三處富鄉兩座大城來換這把寶劍,你看行嗎?”
那薛燭忙道:‘不能換。’
勾踐問道:‘卻是為何?’
薛燭激動地大聲對道:‘因為這把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為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
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眾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
劍成之後,眾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區區駿馬城池何足道哉……’
勾踐滿意地頻頻點頭:‘說得有理,既是無價之寶,那孤就永遠把它珍藏吧。’
自此勾踐便將此劍收藏起來。並且在劍身靠近劍柄的地方刻上了‘越王勾踐自作用劍’八個古篆,永久收藏,從不肯輕易示人。
(哥改編了,不要打死哥!)”
聽完李元霸所講的小故事,李世民等人頓時面面相覷。
這等事情他們還真是沒有聽說過。如果此事是真事的話,那麽這越王勾踐劍還真是傳說中的寶劍純均!
“算了,管它是不是純均,光是這幾百年過去了,劍身依舊如此完美,就值得朕藏入皇宮秘庫了!”
經過李元霸這麽一通說,李世民這心裡頭已經信了個七八分,其實在剛剛看到這柄越王勾踐劍真面目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了。
只不過如果還帶上它來歷的話,李世民這心中終極還是滿意的,畢竟這純均劍被稱之為尊貴無雙之劍。有了它也可以當作日後炫耀的一個資本!
“父皇,兒臣聽聞但凡絕世寶劍,便可聚日月之光輝於刃尖之處,其光當如高山流水一般清澈,不知道是不是確有其事,您看能不能試一試……”
見到這把在華夏歷史上名流萬方的絕世寶劍。李恪是雙眼放光,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君臣之禮。父子之禮了,直接開口向李世民提出了請求。
說起來。有關這個傳聞李世民也曾聽說過,畢竟皇宮之中寶物眾多,可是他收藏的名刀名劍全都是當世精品,一些歷史上數得上名號的寶劍是一柄也沒有,眼下好容易得到了這麽一把,不試上一試的話,還真不符合李世民的性格。
想到就做,一向是李世民與李元霸兄弟倆的共通處。
這王府後殿乃是坐東向西,李元霸在設計大殿的時候,考慮到采光問題,特意在西面的牆上留了幾扇窗戶。
李元霸走過去順勢打開了窗子,此時已經是酉時一刻了,冬日裡天總是黑地過早,此刻太陽早就已經下山了,明晃晃的月盤已經爬上了天空。
沒有了碩大窗戶布的遮掩,輕柔的月光就像是情人的眼眸一般,清冽中透著一股子溫情。
“皇兄,臣弟開始了!”
李元霸對身周的眾人微微頷首,同時將手中的越王勾踐劍對準了窗外天穹之上的月光。
頓時,房中的幾人,把眼睛全都盯向了越王勾踐劍的劍身之上。
幾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可是這把越王勾踐劍還是屁反應都沒有,這分明是在告訴眾人,這把越王勾踐劍充其量就是一把有些故事的青銅劍,跟純均寶劍一個銅板的關系都沒有。
“唉,我就說嘛,這劍鐵定不是純均劍!”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李恪的一張嘴也和高陽公主有得一拚了。
“行了,三哥……”
高陽公主輕輕擰了李恪一把,撅起紅潤的小嘴對著李世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小聲道:“你就沒看到父皇還有四皇叔全都臉色不好看嗎?你再嘴賤,小心四皇叔吃了你!”
李恪聞言向著李元霸他們哥倆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果然,這老哥倆的臉色一個比著一個的黑,李恪有理由相信,他只要再說風涼話,不說李元霸了,他老爹李世民就得拿大嘴巴子抽死他。
“這……這他娘地還真亮了,竟然真亮了……不是吧,難不成這越王勾踐劍真是純均寶劍?”
就在李恪打算就此閉嘴不再說話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便見那宛若秋水一般的月光,突然凝聚在越王勾踐劍那劍身上鑲嵌的琉璃以及綠松石上,緊接著那月光就開始順著越王勾踐劍劍身上那些複雜的棱形紋理往上爬,當月光爬到頂點的時候,整把越王勾踐劍就好像是活過來了,那上面的波紋更是猶如波浪一般,似乎在層層疊疊地湧動著。
“四皇叔,父皇,你們看哪,快看,那月光還在往上走!”
就在此時,李恪難以置信地指著那劍身,便見劍身上蕩漾起的層層波浪,似乎被一股子無形的力量所引導著,紛紛向著越王勾踐定光劍的劍尖處。
“哇,好漂亮啊!”
眾人定睛望過去時,那劍尖猶如鑲嵌了一顆寶石一般,在輕柔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這回,不光是後堂中的一眾貴人們了,就連負責皇帝安全的李長庚等一眾等皇城禁衛,也全都看傻了眼,這他娘地也太不真實了,不是在發夢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這些在刀頭上舔血的當兵的也會懷疑,不過現在卻是確信無疑了。
等到李元霸收回越王勾踐劍……不對,準確說應該是純均劍,在收回純均劍之後,那道無比璀璨甚至比上百顆夜明珠還要閃亮的光芒也隨之隱去。
霞兒揉了揉眸子,充滿呆萌地輕聲嘀咕道:“菁菁姐,我,我,我剛剛沒有眼花吧?”
趙菁菁下意識地摸了摸霞兒的小腦袋瓜,似乎還未回神地說道:“你應該是沒有眼花,不過似乎是我眼花了……”
“什麽眼花不眼花的!”
李元霸輕輕彈了一下純均劍的劍身,指著那些花紋道:
“看到這些漂亮的石頭還有花紋了沒有?正是因為這些靚麗的小寶石聚集了月光,隨後劍身上銘刻的花紋將這些光華折射到了劍尖之上,這才造成了這種效果。”
看到眾人那依舊面帶驚愕之色的樣子,李元霸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鍛造寶劍的匠師沒極其高超的熔煉以及鍛造技術,怕是這柄寶劍根本就達不到這種效果。這也是為什麽會有頂級寶劍可以聚日月之光輝於刃尖之處的傳說了!”
“光是這樣似乎還是不能夠界定吧?歐冶子可是傳說中的鑄劍大師,在以往的鑄劍師的傳說中,他可是被傳地神乎其技!”
李世民從李元霸手中接過了純均劍,道:“雖說過了幾百年的時間,可是朕相信,若此劍當真是純均劍的話,分金斷石簡直是易如反掌!”
“皇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李元霸算是聽出來了,自己這皇兄在聽完故事,確定了傳說之後,這是要試劍了。
於是李元霸對一直侍立不動的白福,道:“白福,你去找幾枚銅錢過來。”
白福沒有動彈,而是直接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大把至少三十來枚開元通寶。
李元霸愣了一下,道:“你怎麽還隨身帶著銅錢啊?算了,算了……”
其實李元霸哪裡知道啊,白福隨身帶著的這些開元通寶可並不是用來買東西用的,而是用做暗器。
對於從小習武的白福來說,這些銅錢有的時候是可以救命的!
李元霸將手中得到銅錢摞在一起, 擺在了地面上,道:“皇兄,你來還是我來?”
“朕來吧!”
畢竟是帶過兵、打過仗、流過血的,李世民對於刀劍之類的可並不陌生,是以李元霸話音剛落,李世民這邊就已經握緊了手中的純均劍。
“那好,你小心點,可千萬別崩傷了自己……”
李元霸叮囑了李世民一聲,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劍出問題,反倒是怕李世民試劍的時候,劈開的銅錢崩傷了他。
“無妨!”
李世民也是縱橫沙場多年的人物,對於李元霸的話那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嘿!”
李元霸對著摞在地上的三十幾枚開元通寶比劃了幾下,隨後猛然一劍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