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慧眼!”王闞苦笑了一聲,道:“我大唐五姓七望,早就隨著當年之事煙消雲散了,在下雖說出身太原王氏,可是真正算起來也不過是旁枝末系,也正因為如此才沒有受到多少波及!”
大唐建國初期,五姓七望權柄太大,李世民一直在找機會削弱世家大族們的力量,直到李元霸醒過來之後,這才總算是逮到了機會,將五姓七望給一網打盡了。
說起來,這五姓七望的事情,李元霸才是始作俑者,王闞從一個世家子,流落到如今這種地步,和李元霸也是有著一定關系的。
是以,李元霸稍稍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在下當年在長安之時,倒是曾經和太原王氏的幾位公子有過交集,也曾與其他幾大氏族的公子們對飲暢談,沒想到這許多年過去了,卻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先生曾經與我太原王氏的幾位公子相識?”王闞頗有些驚訝地說道:“敢問先生貴姓?”
“鄙姓竇,竇姓在大唐算起來也應該是世家吧!”李元霸想了想,決定還是用化名,免得到時候出什麽么蛾子。
再說了,他用竇姓也沒什麽不對的,他的生母,也就是李淵的媳婦就是姓竇,所以李元霸也不算騙王闞。
“原來是竇先生!”王闞衝著李元霸拱了拱手,說道。
李元霸還了一禮,道:“在下既然與王氏的幾位公子有舊,那王先生便是在下的朋友。正所謂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兩位可否有空,竇某現邀請兩位共進午膳!”
眼下已經是日上中空,再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要用午膳了,所以李元霸才有此一說。
王闞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又看了在不遠處玩耍的孩子們一眼,這才搖了搖頭,道:“謝先生好意。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好離開。所以……”
李元霸順著王闞的眼神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便笑著說道:
“若是王先生信得過在下,在下可以讓手下人代為看管幾個孩子,絕對不會讓他們出什麽事情的!”
“這……”王闞還是有些猶豫。
這個時候雲氏拉了王闞一把,道:“竇先生都如此說了,你還矯情什麽?難不成一會那幾位還不把自己的孩子們叫回去用膳?”
王闞一聽也是這麽一個理兒,便對李元霸點點頭。道:“竇先生,請吧!”
……
公平不論在任何地方都不存在,所以長安號的船艙,也不可避免地被劃分為三六九等。
像最上面李元霸他們所住的那一層,是整艘蒸汽客輪最好的艙房,至於下面的就有些差了,不僅空間小了很多,就連船艙裡面的環境都差了不少。
當然了,相比起上層的船艙,下面的卻是要便宜不少。以至於很多平民百姓都能夠買得起長安號的船票。
李元霸領著王闞夫婦一路往上層走去,當來到那寬敞、明亮的餐廳的時候,早就等在那裡的李愔和李貞立馬就迎了上去。
兩人剛要說話。卻是李元霸率先介紹起兩人來:
“王先生,在下來給你介紹,這兩位是在下的侄兒,一位名叫竇愔,一位名叫竇貞!愔兒,貞兒,這位是王闞王先生,這位是王先生的夫人,雲氏!”
聽到李元霸的介紹。王闞和他的妻子連忙向兩人行禮:“見過兩位公子!”
以王闞以前世家子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李愔兄弟倆的不俗之處。再加上先前李元霸曾說,竇氏在大唐大小也算個世家。王闞夫妻倆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在看李愔和李貞呢,這倆家夥的眼力更毒,盡管不知道自家四皇叔為什麽會把這倆人給帶過來,但是從兩人的舉手投足中,他們倆都能看得出來,這對夫妻,之前應該是出身某個世家才是。
李愔看了李貞一眼,同時對王闞說道:“見過王先生、王夫人!”
“行了,咱們雙方都不要再客氣了,坐坐,都坐吧!”李元霸天生的自來熟,拉著王闞還有李貞坐在了一張大桌子旁。
“你們點了膳了嗎?”李元霸很自然地給眾人倒了一盞茶,隨後叫過了小二,道:“把你們這的拿手菜都端上來!”
“請好吧,您呐!”小二明顯知道怎麽應付這樣的金主,大聲吆喝了一聲,一邊往後廚走,一邊道:“天字號桌,紅燒鐵獅子頭,松鼠燒魚,花開牡丹……”
嘿,這小二還連帶著報菜名,和長安城的那些近幾年開起來的酒樓,還真是沒啥區別!
“竇先生,這麽多的膳食,是不是太多了?”
盡管年輕的時候,像這樣去酒樓裡面點上一大桌膳食的事情,他也經常乾,可是在家族沒落之後,王闞深知錢財的重要性,所以像這樣的事情,他再也沒有做過。
當然了,這也和沒錢有一定的關系,連飯都吃不飽了,哪裡還有閑錢去多買這些膳食?
“不多,不多!”李元霸搖搖頭,道:“吃不了,我們可以打包帶回去!說實話,在下也有好長時間沒有這麽奢侈過了!”
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 李元霸在大都護府的時候,一般都是禦用廚子們在做飯,他哪裡用得著像現在這樣花錢去吃?
“是啊,王先生,不用給我們省錢的,如果吃不完的話,後面還有一大票的人等著吃呢!”
李貞倒是很配合李元霸,直接一指站在李元霸身後的那兩個神武衛的護衛,繼續說道:“你看他們,平時一個人吃的比三個人都多,所以這點東西不會浪費的!”
聽到李貞的話,那兩個神武衛的護衛臉上,頓時出現了苦色,這他娘地算不算躺槍啊?
不過躺槍也沒辦法,誰叫那倆人是主子,他們倆是下人呢?忍著吧!
上菜的速度還是蠻快的,李元霸他們這邊才不過剛剛講了幾句話,這邊菜品就已經上了個七七八八。
夾了幾筷子菜,李元霸滿意地點點頭,道:“王先生,常常這幾道菜吧,雖說比不上咱們長安城的幾家名樓,但也算得上是難得地佳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