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啊,你把本王強拉來此地,究竟所為何事?”李元霸的心中更疑惑了,這些家夥究竟有什麽事,竟然如此糾結?
“殿下,您可曾認得此物?”林衛沒有說話,而是從一邊的小棚子裡面,取出來一塊黑不溜秋的東西,遞到了李元霸面前。
“這是,焦炭?”李元霸稍稍遲疑了一下,說道。
林衛笑了起來,道:“不錯,此物正是王爺在年前的時候教我們燒製出來的焦炭!”
“怎麽?難不成這焦炭不好用嗎?”李元霸疑惑地問道。
“不,不,不!”織造司大司長劉長清連連搖頭,道:“這焦炭的透氣性很好,而且還能夠支撐大量鐵礦的堆壓,而且最關鍵的是用焦炭煉鐵能夠提高冶煉爐的溫度,進而提高所煉出的鐵的品質以及出鐵量。”
“這樣不是很好嗎?”李元霸捏了捏手中的焦炭,道:“有了這東西,將士們的武器、鎧甲也能夠提升好幾個檔次!”
“可是眼下咱們就遇到了問題!”劉長清的臉色苦了起來,“鐵子,把前幾日意外打造出來的那塊鐵拿過來,對了,別忘了再拿一塊咱們打造的最好的鐵!”
“是,大人!”
小棚子那邊傳來了一個沉重的吼聲,隨後便見一個生得五大三粗,這大冷天地還穿著一身單薄短褂的猛漢,左右手中分別拿著一塊銀白色的鐵走了過來。
“給,大人!”猛漢將手中的鐵遞給了劉長清,衝著李元霸憨厚的笑了一下。
“傻小子,還不快給王爺見禮?”劉長清瞥了那猛漢一眼,說道。
那漢子如夢初醒,學著劉長清的樣子向李元霸行了一禮。甕聲甕氣地說道:“草民張殊,見過王爺!”
“呵呵,免禮吧!”李元霸呵呵笑了起來。看著他說道:“這大冷天的,你只是穿著一件短褂。不冷嗎?”
張殊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道:“王爺,您不知道,那小棚子裡跟暖爐一樣,到了冬天還有初春,根本就用不著穿那麽多的衣服!”
“王爺,您且看看這兩塊鐵有何不同之處?”劉長清插了進來,一邊說著以便將手中的兩塊鐵往李元霸的手裡塞。
李元霸接過了劉長清手中的兩塊鐵。左面那塊感覺是反覆鍛造的百煉鋼,當然了,這裡的鋼說是鋼,實際上還是鐵。
所謂百煉成鋼,其實並非是真得練出了真鋼。
在華夏古代的時候,一般煉鐵是先采用木炭作燃料,在爐中將鐵礦石冶煉成呈海綿狀的固體塊,待爐子冷卻之後取出,這時候煉出來的東西叫做塊煉鐵。
塊煉鐵的含碳量向當低,而且質地軟。其內所含的雜質還多,也就是所謂的熟鐵。
之後,再用塊煉鐵作原料。在碳火中加熱吸碳,提高含碳量,然後經過鍛打,剔除掉雜質又滲進碳,反覆捶打之後,才會得到鋼。而這種鋼,叫塊煉鐵滲碳鋼。
李元霸左收上的百煉鋼就是這種情況,是以,李元霸還是習慣將這種鋼稱之為精鐵或者百煉鐵。
而在李元霸右手上的那快鐵。雖說與左手的那一塊體積一樣大小,但是卻明顯比那塊百煉鐵要沉上不少。根據質量來評測密度,這右手上的鐵可要比左手上的密度要大上不少。
“鏘!”
“鏘!”
兩隻手上的鐵相互碰觸了一下。左手上的百煉鐵發出的聲音略顯沉悶,而右手上的那塊卻異常清脆。
“這是?”李元霸的眼睛驟然一亮,道:“這是鋼,這才是鋼!”
“王爺果然是好眼力!”
劉長清眸中閃過讚許之色,道:“雖說冶鐵成鋼之法早在戰國之時就已經流傳了下來,可是真正能夠被稱之為鋼的鐵器卻並沒有多少!戰國初越國鑄劍名匠歐冶子,為越王勾踐所鑄五柄寶劍:湛盧、巨闕、勝邪、魚腸、純鈞;為楚昭王所鑄三柄名劍:龍淵、泰阿、工布。這些神兵雖說都摻雜了天外神鐵,可是在鑄造之時,全都做到了鋼化。”
“你這話倒是不錯!”李元霸說著,手腕往上驟然一翻,一抹幽暗的光華閃過,一柄只不過多半尺來長,薄若蟬翼,劍身極其不規則的短劍。
“這是……”劉長清和工部司大司長任偉相互對視了一眼,齊聲道:“難道是魚腸?”
這個時候,林衛道:“《史記.刺客列傳》中曾有記載,魚腸,專諸置匕首於魚腹中,以刺殺吳王僚。故稱魚腸劍,是為勇絕之劍!”
魚腸劍!難不成真得是那柄傳說中的劍?
三人同時把目光看向了李元霸,那眸中的好奇以及期待之色,溢於言表。
李元霸用手中的魚腸劍挽了兩個劍花,笑道:“不錯,正是魚腸!”
“傳說,魚腸劍由於它小巧得能夠藏身於魚腹之中,而且劍身細長柔韌。能夠沿魚口插入,在魚的胃腸中曲折彎轉,而抽出時則恢復原形,鋼韌無比,熠熠生光!”
劉長清雙眼放光地隨著李元霸手中的魚腸劍來回轉動,那張嘴巴卻是上下翕動個不停。
“王爺……下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
這個時候,任偉突然神色扭捏地向李元霸行了一禮。
“拿去!”
不用說, 李元霸就知道任偉的請求是什麽,乾脆在任偉話沒說完之前就把手中的魚腸給遞了過去。
任偉就像是捧著一件聖物一樣,將魚腸劍給接了過去。
隨後,他和劉長清湊在了一起,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仔細觀瞧了起來。
最後若不是林衛強行從這兩人的手中將劍給奪了過來,怕是這倆貨把魚腸劍熔了的心都有了。
“王爺,這麽珍貴的東西,您還是收好吧!”劉長清將魚腸劍還到了李元霸的手中,說道。
李元霸收回魚腸,道:“如果不是這短劍本王使著還算順手的話,說不準還真得讓你們去熔了,看看這劍中究竟有何金屬,製造工藝又是取自何處?“
“王爺說笑了,就算是讓我們熔了它也不會有什麽用的,只是平白糟蹋了一件神兵利器!”劉長清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們現在遇到的困難,便是如何才能夠練出您方才有手中所拿的那種鋼,那種真正的鋼!與這神劍卻是沒什麽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