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秦浪差點說穿幫時,站在他身邊的燕寶兒,當即毫不客氣的在他肋下扭了一把:豬,我都叫你表哥了,可你卻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還問別人,真是個豬,豬!
“我叫宗亮,是寶兒的未婚夫。”
宗亮在和秦浪握了一下手後,隨即就松開拿到背後,在衣服上擦了擦。
堂堂的宗少,要不是看在燕寶兒的份上,怎麽可能會和秦浪這種穿著掉價的鄉巴佬握手呢?
“哦,原來你是寶兒的未婚夫啊……啥?你、你是寶兒的未婚夫!?”
秦浪開始還笑眯眯的,但在明白過來之後,倆眼珠子頓時瞪的好像牛鈴鐺那樣大,再次重複道:“你是她的未婚夫!?”
宗亮看著燕寶兒,得意的說:“是啊,我就是寶兒的未婚夫,而你是她的表哥,這樣說起來的話,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呵呵,有機會的話,找個地方一起坐坐,也順便把你和炳坤之間發生的誤會消除。”
“哦,一起坐坐啊?行,沒問題的。”
秦浪傻呼呼的點了點頭,很想擰住燕寶兒的腮幫子,使勁轉著花的擰,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哦,你花費一百萬來雇傭我做你的擋箭牌,老子看在那些錢的份上,咬牙接下了這個任務。可你卻沒有告訴我,這個糾纏你的人原來是你未婚夫!
剛才宗亮在自我介紹說是燕寶兒的未婚夫時,秦浪並沒有聽到她否認,這就說明他們倆人的確有這種關系了。
如果秦浪只是一般的擋箭牌,在得知宗亮和燕寶兒的關系後,應該開始琢磨著撤退才對,哪怕倆人的感情再不怎麽和睦,他也不該繼續摻合下去的,因為有句俗話說得好啊,叫什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姻。
破壞別人的好事,那是要遭報應的。
可是,秦浪卻在愣了片刻後,卻沒有如宗亮所想象的那樣,趕緊的閃人,而是忽然抓起了燕寶兒的小手。
在被秦浪抓住小手後,燕寶兒下意識的剛想掙開,卻覺得他手上一緊,隻好任由他抓著了。
看到秦浪抓住燕寶兒的手後,宗亮的眼角,頓時就劇烈的抽動了幾下,剛想有所動作,卻看到他笑眯眯的說:“我這個人其實很喜歡交朋友的,你既然請我坐坐,那我肯定會去的。但是,這得問過寶兒才行,因為剛來不久,除了她之外,根本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秦浪這樣說,就是暗諷宗亮不是好人了。
宗亮心中自然明白,不過守著燕寶兒,他也不方便發脾氣,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可是好人啊。”
“嗯,你是好人就行。”秦浪點點頭:“寶兒,你說我什麽時候去呢?”
燕寶兒淡淡的說:“什麽時候有空,什麽時候再說吧。表哥,思蜀,我們該回去了。”
燕寶兒說完,也根本不管宗亮臉上是什麽表情,牽著秦浪的手轉身,向小樹林外面走去。
秦浪走了幾步,回頭看著臉色鐵青的宗亮,很抱歉的說:“小亮,真不好意思啊,其實我想答應的,但寶兒既然這樣說了,那就有機會再說吧。”
小亮是宗亮的乳名,平時只有他親近的長輩叫,在外面可沒有誰敢叫他小亮,一般都是叫宗少的。
所以,在聽到秦浪喊自己小亮後,宗亮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小亮,就你敢叫我小亮?要不是因為樂思蜀那個鬼丫頭在,看我不把你這張臉揍扁了!
望著秦浪那張真誠的笑臉,宗亮強忍著暴走的衝動,擠出一絲笑容說:“呵呵,那好吧,有機會再說。”
秦浪衝宗亮擺了擺手,然後牽著燕寶兒的小手,吹著口哨的走出了小樹林。
等秦浪三個人走出小樹林後,李炳坤才湊到宗亮面前低聲說:“宗少,這個秦浪絕不是燕寶兒的表哥!”
黃憲兵也說道:“是啊,剛才我還看到燕寶兒扭那個小子的……”
宗亮抬手打斷了黃憲兵的話,盯著遠處秦浪的背影,語氣陰森的說:“不用再說了,其實我心裡很明白,他只是寶兒找來的擋箭牌罷了。哼,她以為找個所謂的表哥,就能改變她是我未婚妻的現實嗎?真是做夢!”
被秦浪痛扁了一頓的李炳坤,咬牙切齒的說:“宗少,我看那個秦浪很討厭,是不是通知紅毛他們,找機會把他揍個生活不能自理?”
宗亮慢慢的放下手後,臉上已經重新恢復了以往的從容,甚至還露出了笑臉:“呵呵,如果真那樣的話,就太沒意思了。我那位未婚妻既然能找個鄉巴佬來當表哥,那我得順著她的性子,和這個擋箭牌好好玩玩才對,不慌,不慌。”
李炳坤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剛才你也看到了,大嫂是被他牽著手的。”
說到這兒後,李炳坤不再說話了。
話說半句,留下的那半句讓別人去思考,這才是說話的最高境界。
果然,宗亮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一種自己東西被別人強佔著嫉恨,讓他的臉色猙獰了起來:“我雖然很想和他好好玩玩,但也不介意先給他‘甜頭’吃。炳坤,憲兵,你們兩個負責調查這個小子的住處。”
聽宗亮這樣說後,李炳坤就知道他要收拾秦浪了,頓時就高興了起來,連忙大聲說好。
走出小樹林後,燕寶兒馬上就掙開了秦浪的手。
她真不習慣被一個男人牽著手,尤其現在是校園中,要是被人看到的話……也許到不了下午,校園中就會傳出她的緋聞。
可秦浪呢,卻再次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笑眯眯的低聲說:“反正抱也抱過了,還在乎多牽會兒手嗎?別忘了你那未婚夫就在遠處看著呢,剛出了樹林你就忙著和我劃清界限,就是傻瓜也能看出你剛才是演戲,那你叫我表哥不就白叫了?”
不但被你抱過了,而且還和你在床上睡了一宿呢……想到那晚的情景後,燕寶兒俏臉騰地浮上一絲紅暈,白了秦浪一眼剛想再說什麽時,卻看到旁邊的樂思蜀,正在一臉壞笑的望著她,臉兒頓時就變得更加紅了,使勁甩開手:“不就是白叫你一聲表哥嗎?又不用花錢,這有什麽了不起啊?”
說完,燕寶兒跑到樂思蜀跟前,一把抓住她,恨恨的低聲說:“都怪你!”
樂思蜀一愣,傻呼呼的問:“怪我什麽呀?我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哎。”
如果那晚你不是鼓動我去見識一下迪廳,如果不是你瘋起來忘了照顧我,我怎麽可能會遇到小流氓,又怎麽可能會被這小子救了,然後被他抱著睡了一宿……當然了,燕寶兒是不會把這些說出來的,只是緊緊抓住樂思蜀的手說:“走了啦,我們去上課!”
不等樂思蜀再問什麽,燕寶兒就抓著她的手,也不管秦浪的向教學樓那邊跑去。
秦浪這麽有身份的男人,自然不會跟在倆妞兒身後跑了,那樣會被人誤認為是跟腳狗的。
他雙手抄在褲兜裡,在操場上慢悠悠的走著,腦子卻在飛速的轉動著。
別看秦浪才來交大沒有多久,甚至到現在還不知道燕寶兒的全名,但他卻從剛才的這一幕中,看出了很多東西。
首先,那個宗亮說寶兒是他的未婚妻,但她卻沒有當場否認,這樣看來倆人之間的確存在著這種關系。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除了這個宗亮外,就再也沒有別人糾纏寶兒了。
這樣推算的話,其實糾纏寶兒的,就只有宗亮這個未婚夫了。
“既然宗亮是她的未婚夫,那麽她為什麽花費一百萬,請我來保護她不遭到男人的糾纏呢?”
秦浪低著頭,邊走邊自言自語:“看來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她不喜歡宗亮,卻又迫於某種原因,不得不承認這種關系,於是這才找人來保護她不被糾纏。
“而我呢,正是因為在前天凌晨時,給寶兒留下了深厚的印象,所以才進入了她的視線,然後讓李青找到了貸款所……”
秦浪想到這兒後,忽然想起了一個事實:“嚇,我知道了,這個寶兒肯定和天寶集團有關,要不然李青這個在天寶集團很有勢力的女人,是不可能替她做事的!”
在剛接到百萬任務時,秦浪曾經詳細研究了天寶集團的資料,除了知道它是東方三大民營集團之一外,而且還知道集團董事長的名字,叫燕懷天。
這樣一來的話,寶兒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她既然能指使天寶集團副總李青,把秦浪這個半文盲運作到交大來,那麽她很可能是燕懷天身邊最近的人,或者乾脆說她就是燕懷天的親生女兒!
大家都叫她寶兒,而她老爸姓燕,那麽她很可能就叫燕寶兒了。
想通了這一切的秦浪,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交大的了,也知道雇主姓什麽叫什麽了。
只是,他真不明白:僅僅是因為救了燕寶兒一次,那麽她為什麽就選中他做擋箭牌了呢?
秦浪歪著腦袋的點上一顆煙,望著遠處幾個向操場走來的女孩子,喃喃的說:“難道說,她現在很清楚老子的真正職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