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了。”方老說，“你就給句痛快話，乾還是不乾吧，你要想乾，那咱們就接著談，你要不乾，那就滾。”

　“爺爺，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你這條件太苛刻了。”方正說。

　“怎麽，你還想跟我討價還價?”方老哂然說。

　方正說:“做買賣不都這樣麽，賣方漫天要價，買方坐地還價，你說是吧……”

　“打住，我這不是跟你做買賣。”方老打斷說，“給句痛快話，乾不乾吧?”

　方正說:“真不能再商量商量?”

　“不能。”方老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那就這麽著！”方正一拍大腿，說，“我乾！”

　停了下，方正又說:“不過爺爺，咱可得說好，你可不能把我好不容易才練出來的學員全都劃拉走，你老人家大塊吃肉，怎麽也得給孫子一點湯喝，你說是不?”

　方老嘿嘿笑說:“那得看你表現。”

　說完方老忍不住又誇了方正一句:“不過你還真別說，你想出來的這個點子還真不賴！你小子是想把那些有潛質修習格鬥武術的小孩都選出來加以栽培，是吧?”

　方正點了點頭，說:“爺爺，老話常說，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修習格鬥武術的條件再苛刻，哪怕一萬人選一個，咱們中國十三億人，怎麽也應該有十三萬格鬥武者，可事實上呢?”

　方老說:“事實上，咱們中國的格鬥武者最多也就幾百人，既便算上隱世的門派子弟，也絕不會超過千人。”

　方正說:“那麽，是什麽造成了這兩個數字之間的巨大差異呢?”

　方老說:“就是你剛才說的，千裡馬有，伯樂不常有，許多孩子既便擁有修習格鬥武術的潛質，卻沒有人前去發現他們，然後再不惜代價、不計成本的培養他們。”

　中國的武術門派，都有秘不外傳的祖訓。

　所以選才選弟子，就只能師傅親力親為，這就極大的限制了選材的范圍，運氣好的，還能遇上幾個好苗子，運氣不好的，或許一輩子都遇不上中意的，一身武術就全帶進棺材裡了。

　就說那個老道吧，要不是遇到了方正還有鐵牛，他的一身武術就只能跟著長埋地下，再不為人知。

　方正說:“爺爺，我要當這個伯樂，我要把中西部貧困山區所有有潛質修習格鬥武術的孩子都選出來，然後把他們集中到一起，進行最科學、最嚴格的訓練，假以時日，他們一定會成為一支足以左右一場戰爭勝負的戰略性的武裝力量。”

　“很好，你能夠有這樣的凌雲壯志，爺爺很欣慰。”方老向方正嘉許的點點頭，又接著說，“不過你剛才說，要讓他們成為一支足以左右一場戰爭勝負的戰略性的武裝力量，卻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方正訝然，“爺爺，格鬥武術有多厲害，你老人家不是不知道，同等條件下，普通人根本不是格鬥武者對手，雙方無論速度力量還是身體強度，都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這我當然知道。”方老擺擺手，又說，“我下也說不清楚，你還是先看一段視頻，然後我們再來討論吧。”

　說完，方老就打開了面前的電腦，點開了一段視頻。

　這段視頻的分辯率很低，明顯是從遠處偷偷拍攝的，用的還是手機的攝像頭，不過仍可以分辯出來，畫面上是一具人形的機甲，這具人形機甲正在騰挪閃躲，像人類一樣做出各種戰術規避動作。

　而在對面，則是一支信息化的人類軍隊，有無人機、直升機、坦克以及步兵，這支軍隊至少有營級的規模，可實戰中，卻被那具人形機甲輕而易舉的打敗了。

　視頻很短，不到五分鍾。

　視頻放完，方老問方正:“你有什麽感想?”

　“這應該是俄羅斯正在研究的外骨骼機器人。”方正說，“這種外骨骼機器人造價昂貴、工藝複雜，很難進行大批量生產，而且不是我小看它，我一拳就可以打爆這樣一具機甲。”

　方正還真不是吹牛，他還真的應俄羅斯專家的邀請，前往遠東共青城幫助測試外骨骼機器人的強度，結果方正一拳就打爆俄羅斯人用鈦合金打造的一具機甲，當時在場的俄羅斯專家都傻了。

　“那是以前的老黃歷了。”方老卻說，“據我所知，俄羅斯人已經解決了困擾他們多時的機甲材料問題，新材料的強度相比鈦合金雖略有不如，但造價低謙，而且工藝更加簡單，據說，第一批人形機甲就要裝備俄羅斯的特種部隊了。”

　“是嗎?”方正皺眉說，“俄羅斯人進展還挺快的。”

　“還有比俄羅斯人更快的。”方老說，“據我所知，美國在機甲領域的步伐一點不比俄羅斯人慢，而且，美國人研製的機甲據說操控性要遠遠優於俄羅斯人的產品，作戰效能也更可怕。”

　“這只是傳說。”方正皺眉說，“傳說未必是真的。”

　“如果傳說是真的呢?那咱們國家就危險了。”方老說，“戰爭，歸根結底靠的還是人， 尤其是在大型定向能武器裝備後，核武器的威懾已經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戰爭的門檻變得更加低，如果美俄出動機甲部隊打我們，而我們又沒有與之抗衡的力量，你覺得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大型定向能武器其實就是激光武器，這種武器問世之後，直接就對核武器構成非常致命的反威懾，因為你的核導彈剛升空，對方提前部署的大型定向能武器就能夠把你照射下來。

　核彈頭就連飛上太空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落敵國境內。

　沒有了核威懾，沒有了確保互相摧毀的忌憚，大國之間的戰爭門檻也變得前所未有的低，所以說，中美甚至中俄之間爆發大規模的武裝衝突並非沒有可能。

　當然在現階段，中俄還處於聯合抗美的趨勢勢，除非出現重大變故否則中物是不可能自相殘殺的。

　但中美之間暴發武裝衝突的可能性就非常之高。

　“我們缺少一支戰略性的武裝力量。”方老說，“或許，你的這個計劃可以為我們提供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