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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暗手》第六十五章 玄機
  當陸秋原領著玄鴻子回到河邊營地的時候,燒烤攤子已經散發出陣陣烤肉的濃香。

  這邋遢道士也不客氣,也不和忙碌中的三個人打招呼,直接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等待豐盛的午餐。

  在河邊忙碌的三個人見陸秋原出去逛了一圈,領了個邋遢道士回來,都感覺十分詫異。只是“生活秘書”冷豔玲是不會多嘴問他什麽的,而保鏢兼全方位跟班錘子本就十分木訥少言,更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也不會提出疑問。

  只有胡小軍這個陸秋原從小的伴當不會客氣,甚至毫不避諱道士的存在,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小原,這是什麽人呢?你在哪兒撿來的?”這貨還以為道士是陸秋原撿來的討飯的呢!

  “這問道家真人道號玄鴻子,是個有本領的人,是我請來和我們一起共進午餐的!”陸秋原看了看著胡小軍這個大咧咧的二貨,生怕他得罪了老道,就跟進補充了一句:“道長是有境界修為的高人,要小心照應著,千萬不要失禮了!”

  陸秋原這麽一說,不僅胡小軍愣住了,連一旁的錘子和冷豔玲也具是一凜。和小原接觸過的時間裡,還沒見他如此正而視之地對待一個人。

  錘子不消說,跟隨陸秋原時日尚短;不過冷豔玲可是記得的,在鞋廠開業慶典那天,即便和縣委常委副書記程本志的交流中,陸秋原也是嘻嘻哈哈地極具平常心的,從沒見他這麽正兒八經過。當然,慶典結束後,廠裡也給包括程本志在內的每位到場的縣領導,送了一雙至尊版的譚皮匠皮鞋。就在送鞋子的當口,這無所顧忌的小原還在嘴上說著,“這鞋子你們的多多穿在腳上,那才是幫我們宣傳呢,否則我們可是白送了哈!~”

  看到陸秋原如此鄭重地對待一個邋遢老道,眾人心裡畫魂兒,這老道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

  “敢問道長可有忌口不吃的東西麽?”陸秋原試探地問詢玄鴻子,,,但其內裡的潛台詞是問,“道長可曾受過道門五戒?”

  道教是華夏土生土長的教派,兩千多年流傳下來,分支很多,所受戒律各有不同。比較傳統的就是道家五戒,一般人們分辨道士派別可從受沒受這道家五戒來判斷。

  所謂道家五戒:即老君五戒,就是托稱太上老君演說之戒。第一戒殺,第二戒盜,第三戒淫,第四戒妄語,第五戒酒。道教規定,篆生弟子受三戒後,再受五戒,五戒與三戒為八戒。五戒在天為五緯,天道失戒則現災異;在地為五嶽,地道失戒則百谷不成;在數為五行,五數失戒則水火相薄,金木相傷;在治為五帝,五帝失戒則祚夭身亡;在人為五髒,五髒失戒則性發狂。五戒失一則命不成。

  陸秋原前世對道家學說亦是略有涉獵,想問他出身是哪個教派,好與道士做更為深入的交流,但直接問其出身顯得有些莽撞,只要迂回一下借著飯口探問一下對方有沒有受過道家大戒,這也是對其出身最便捷的衡量方式。

  “貧道概不忌口!”玄鴻子的回答十分簡潔。

  道士也有出家和不出家的區別,不出家的又稱“居士”。金、元以前,都是不出家的道士,沒有必須出家的道士。金代全真教等創立後,才有了出家制度(即丘處機的傳戒制度)。道士分全真和正一兩大派。全真派道士為出家道士,不結婚,素食,住在道觀裡,男為道士,女為道姑,皆蓄長發,攏發於頭頂挽成髻,可戴冠,男道士蓄胡須。

  而正一派道士則可以結婚,吃葷,大部分為不出家的道士,也稱火居道士,少部分為出家道士。不出家的正一道士,一部分在宮觀裡活動,也有一部分沒有宮觀,為散居道士;沒有宮觀的散居道士,一般情況是平時穿俗裝,住在家中。正一道士多為男性,不蓄長發和胡須,發式與俗人相同,他們不穿道裝時,看不出是道士。此外,正一派弟子須經過授籙才成為有資格的道士,而全真派弟子則須經過授戒。授籙、授戒均有嚴格規定,儀式非常隆重。

  看著玄鴻子飄然飛舞的胡須,陸秋原則有些個納罕了,不忌口的道士應該是正一教派的散居道士,可這個玄鴻子有了道號,留著胡須,還不忌口,就讓陸秋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這到底是哪門子道士?陸秋原心裡疑惑不已。

  看邋遢道人大盤二坐地在那裡等著上菜,前面得了陸秋原的交代,眾人不敢大意將烤好的菜品一樣樣端將上來,還特意開了一瓶本地燒酒。

  老道也不客氣,抓起烤肉烤雞胡吃海嚼起來,不時還端起酒杯喝上一口。陸秋原在一旁小心陪著,同時招呼胡小軍,錘子,冷豔玲三人一同過來吃喝。尊敬客人,也不能怠慢了自己人不是。

  酒過三巡,菜過無味,老道吃得不亦樂乎。

  陸秋原在看到自己的兄弟們都吃飽之後,也打發他們離開。錘子和胡小軍知道陸秋原有話和老道要談,紛紛站在不遠處守衛,防止陌生人靠近。

  在只剩下玄鴻子與陸秋原二人之後,陸秋原決定放開心胸好好和這道士談上一談。

  “敢問玄鴻子道長,師從哪位高賢,拜入的是哪一道門宗派?”陸秋原感覺自己境界得到了升華,連說話都開始這麽斯文,這麽有文化了。

  聽到陸秋原的問話,玄鴻子蹭了蹭手上的油脂,看了看陸秋原,反問到:“道士就一定要有門派,有師傅麽?”

  玄鴻子的問話把陸秋原給造楞了,半天不能出聲。

  “道爺我沒有師傅,也沒有門派!”玄鴻子還是揭開了陸秋原的疑惑,甚至還帶著點得意。接著又點不善,“你是覺得沒有師傅門派的道士,就是假道士,會詐騙你的八百塊錢麽?”

  “不敢,不敢!”陸秋原怕自己的問話引起道士過多的不滿,連忙解釋,我是深信道長道法高深的,剛才只是我在琢磨,“道長是在哪兒學到這多高深的道門本事呢?”

  陸秋原盯盯看這玄鴻子,目光充滿真誠!

  “哦?是這樣!~”

  “我是誠心交道長這個朋友的,希望道長不要認為我年齡尚小,不懂事理。”

  “唉!”玄鴻子見到陸秋原言語表情真誠,歎息了一聲之後,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

  玄鴻子本命齊海成,玄鴻子是他自己給自己起的道號。早在十幾年前,紅衛兵破四舊時,抄家抄到了書香門第的齊家。在紅衛兵砸爛了齊家的壇壇罐罐之後,齊家遍是瓦礫碎塊兒,而齊海成就是在一個被砸爛石像肚子裡發現了一部道書。

  敢巧這部道書沒有被紅衛兵看到,齊海成就把書藏了起來。

  抄家之後,成分本就不好的齊家成了社會底層,齊海成這個狗崽子也只能深居簡出。在資訊十分匱乏的年代,呆在家裡十分無聊的齊海成,就只能躲在家裡偷偷翻看這本道書。不想一來二去的就讓他看出了門道,然後他就把自家深藏起來的舊物都砸了個遍,砸了個遍,才又找出了幾本道家典籍,便開始自行研修了。

  若說玄鴻子的修行道路可是夠獨特的了。祖傳的道書,在破四舊的時候不僅沒有被收去,反而被砸了出來;看來許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破不立也是一種典型的道家境界。

  齊海成自學而悟道,自然不會受什麽條框的羈絆;因此修煉中,他是想吃就吃,想喝酒喝,想穿道袍就穿道袍,想留胡須,誰也管他不著。

  可能這也是玄鴻子敢於穿著道袍在寺廟門口支攤算卦,就是骨子裡的那點隨意隨心的那種道道在作祟。

  某種意義上說,這個玄鴻子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道士,沒有師傅,沒有門派,沒有道觀,只是個自行拿著幾本道書自學成才的,不折不扣的“假道士”。甚至陸秋原都懷疑他,能不能懂的道門的規矩都還的兩說。

  陸秋原沉思半響過後,也端起了酒杯,和玄鴻子碰了一下:“我敬道長一杯,有感於道長灑脫的境界,是我學習的楷模。”

  紅衛兵能去玄鴻子家抄家,玄鴻子反而在被砸得破爛的石像裡得到第一本道書,破極而立,成就修道的起點,可謂之為機緣異數。

  為了喜歡看道書,砸爛了自己家的很多東西(這些東西可能都是珍貴的古董),翻出更多地道書可謂之為執著,而且在那年代,在這樣的事情上玩執著,其政治風險是十分巨大的,求索精神可謂之有一定境界。

  作為一個生存在社會上的自然人,總要有個安身立命的謀生出路,道士也不能不食五谷不是?最傳統的方式就是他那個支攤算命了。可支攤算命的道士,哪個不是一個勁地把自己臉上貼金,把自己包裝得越是神奇越好,而這個玄鴻子卻一張口把自己的老底交代了個實在,不可謂之不灑脫。

  也許就是這份機緣境界和灑脫,鑄造了這樣一個道法高深的“假道士”。無道士之名,卻有道門真人之實。

  通過交談陸秋原對這個玄鴻子更為了解,越發地敬重了起來,不時向他敬酒。“大師道法精深,小子我是頂頂佩服的!請大師再飲一杯!~”

  “小原兄弟抬愛,當不得大師之稱!”玄鴻子舉杯相迎,也動了結交的心思,“小原兄弟見我無門無派也無落腳道觀,巨金問卜,竟從未相疑,當屬異人!”

  玄鴻子給了陸秋原很高的抬舉,是不知道陸秋原是從上輩子四十年的經驗上,知道這邋遢道士推算的絕對有夠準確,想不信都不行?

  應該說,玄鴻子看到陸秋原懷揣重金,出言不俗。且出行郊遊也有兩三個人陪同,決不是個尋常人等,看到陸秋原對自己有那麽點意思,心下亦也存了結交之心。

  更何況,某種道門能力讓他感知得到,這個陸秋原身上有著很大的不同,是那種奇異的不同。

  於是玄鴻子繼續開言:“貧道俗家姓齊名海成,自覺與小兄弟投緣,如不相嫌,稱呼我齊哥可也!別叫什嗎大師不大師什麽的,生分了不是?,,,”玄鴻子這貨大概古書看多了,張嘴說話也偶露之乎者也,偶爾粗俗不堪,實在是個道士中的異類。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陸秋原年幼體質敏感,不勝酒力,略顯醉意。借著酒勁,陸秋原開始問些緊要的話語。

  “齊哥,你精研道家法門,你對人的生死是怎麽看的?”

  “生死相應,辯而無端,避而無成,拒而無意。”玄鴻子答得有些莫名奇妙, 看來關乎生死頭等大事,這玄鴻子也沒有研究出什麽結果出來。只是把一種恬淡的態度拋將出來,勉強應付,丫得,這貨還說得雲山霧罩的。。。

  陸秋原不再猶豫,直接拉起衣服,讓玄鴻子看到了他身體上的那枚烏青色的鈴鐺印記,並向他講明了這個可怕印記的成長狀況。最後說道:“齊哥,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當這印記長滿全身之時,大概也就是我魂歸天外之日!”

  玄鴻子早就看到陸秋原的身體有異,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異端。在仔細檢查了印記之後,雙目緊閉,揮動手指不停掐算起來。半響之後,驟然停止。

  “小原,你要老實和我交待,你是否有過什麽非同凡響的際遇?”玄鴻子眼盯盯地看著陸秋原,幾乎不錯眼珠,“你若不講出實情,怕是我也幫不了你!”

  這時,陸秋原發現這個邋遢道士似乎在突間變得不在邋遢,那幾縷胡須再次隨風飄揚,目中精光綻露,似乎在剛才的推算中,他得知了某種玄機。

  PS:感謝西瓜太郎釗釗的評價,感謝趙百萬1983的評價再評價!感謝小黑1971的打賞!這章超大,是為了表示對幾位朋友的敬意!對於醉聖智老兄,山君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寫本書,認識一個朋友,人生足矣!何況,山君已經認識了這麽多的好兄弟!

  謝謝你們,暗手有你們的支持,前途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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