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羊村被泥石流淹沒,全村村民無一生還的消息很快便在湘陰省內傳播開,然後全省嘩然。
綿羊村的惡名可不僅僅局限於星城及其附近城市,幾乎所有路過綿羊村附近國道的人都被綿羊村給搶過,而且綿羊村的村民更是在星城肆無忌憚地為非作歹,以至於他們惡名遠揚,導致整個湘陰省甚至鄰省都聽說過綿羊村的惡名。
以至於綿羊村村民全部死亡時,壓根就沒有人同情或者可憐他們,幾乎所有的人心中都是暢快不已,直歎老天爺長眼,總算惡人有惡報。
對於綿羊村發生泥石流的事情,省市的有關地質專家提出了質疑,覺得以綿羊村四周的地貌是絕無可能發生泥石流的,所以綿羊村的泥石流現象很是蹊蹺。
只是這個質疑剛剛提出來,就遭到了義憤填膺的群眾一致指責,一眾專家被罵得面紅耳赤,狼狽地不敢再出聲。
湘陰省特警隊進入綿羊村查探了一番後,他們也沒有查出什麽可以現象,然後這件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
裕華區派堊出所的所長王佑民今天反常地沒有去派堊出所上班,而是躲在家中沒有出門,即便是坐在自己家中,他也感覺若坐針氈,渾身都不自在。在房屋中急躁地來回走了大半天后,最後他乾脆跪在了自家的佛像面前,虔誠地磕頭不已。
王佑民的父母和妻兒看到王佑民反常的行為,他們滿臉的驚詫,同時臉上也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要知道王佑民的家人雖然是虔誠的佛教信徒,每天都是早晚跪拜誦經,初一十五更是吃齋度日,已然這樣數十年如一日。可是王佑民卻對佛教不屑一顧,認為那都是騙人的玩意,要不是王佑民的父母在家中還有那麽幾分威嚴,家中的佛像估計早被王佑民給扔到茅廁了。
“佑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倒是跟我們說說啊,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想想辦法!”王佑民的母親在旁邊看了半天后,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娘,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佛祖麽?人做了惡事一定會遭到報應麽?”聽到母親的問話,王佑民有如抓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母親的手,緊張地問道。
“佑民,我不是跟你說了麽,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世上當然是存在佛祖的了,不然的話怎麽我們的老祖宗一直教導我們要人心向善呢?”聽到兒子問及佛祖,王母臉上露出了虔誠的神色,滿臉微笑道。
王佑民的父親在一旁聞言卻是歎了口氣,妻子因為當了一輩子家庭主婦心思單純,他卻不一樣。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又把兒子給辛苦地推到派堊出所所長的位置上,王父嘗盡了人間的冷暖酸甜,也因此練就了一雙火眼真睛。
早在兒子沒有按時出門上班時,王父就覺得不對勁了,之後他暗中跟外面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綿羊村發生了近千人的傷亡事件,聯想兒子這兩年來經常進入綿羊村,並且銀行的存款也有如熱氣球一般迅速地膨脹起來,王父頓時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只是看到兒子已然被嚇得失魂落魄,甚至面臨精神崩潰的下場,王父倒也沒敢再出聲呵斥王佑民,在王父看來,要是兒子真的被綿羊村的事情給嚇到,從此幡然醒悟及時收手的話,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爹,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啊!”王佑民並沒有從母親的嘴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堊案,眼角余光卻掃到了父親搖頭歎氣的樣子,他精神一震,連忙連滾打趴地走到了父親面前,大聲哀求道。
“你知道綿羊村事件的真相?”王父猶豫了一下,問出了埋藏在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王佑民聞言身子一震,隨即便毫不猶豫地說道:“爹,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綿羊村絕對不可能發生泥石流的,那地方四面環山,而且還是巍峨高山,整個村莊被群山環繞,氣候四季如春,平時連小雨都很少,又怎麽可能有暴雨呢?而且綿羊村可不像別的地方那樣植被被破壞得厲害,土質疏松,綿羊村四周的群山可都是原始森林啊……”
說這番話的時候,王佑民的雙腿直顫抖,心跳也不爭氣地加速。
因為王佑民這兩年來大部分時間都住在綿羊村,綿羊村的女人也被他睡了一大半,昨天晚上他更是在綿羊村賭博,要不是兒子突然間發高燒需要送醫院,他是斷然不會回家的,即便如此,他還是被父母和妻子連續打了十幾次電話,這才罵罵咧咧地離開牌桌,半夜騎著摩托車回家了。
只是王佑民的摩托車剛剛走到山口,然後便聽到了雷電聲和傾盆暴雨聲。
王佑民看到下暴雨,他嘴中嘟囔了一聲倒霉,便想繼續回綿羊村避雨,然後等雨停了再回家。
王佑民調轉摩托車走了幾步後,他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之前他雖然聽到了雷電聲和嘩啦啦的下雨聲,可是他的身上卻沒有被雨水給淋到半點。而他踏入綿羊村後,卻陡然間全身衣服濕透,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往自己頭頂澆水一般。
幾乎是下意識地,王佑民便後退了幾步,然後頭頂又是半點雨水都沒有了。
一線之隔,一邊是傾盆大雨,一邊卻是滴水不沾。
要不是因為夜墨如漆,伸手不見五指,王佑民肯定會拿出手機把這一奇觀給拍攝下來,然後發到圈中秀一下,只是當時王佑民卻在糾結自己到底是連夜回家還是去綿羊村避雨,畢竟雨夜走山路的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即便綿羊村本地人也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做。
王佑民很快便不糾結了,因為在他糾結的時候,他聽到了轟隆隆的巨響聲,也看到了綿羊村中突然間燈光大亮,然後又看到了那些亮燈的房屋一點點地傾斜,最後轟然倒塌的一幕。
要是一家兩家倒塌的話,王佑民還不覺得奇怪,可是當他看到近百戶人家都在同一時間倒塌時,他內心卻像翻江倒海一般,久久無法平靜。
王佑民當時就被嚇傻了,他以為發生了地震,以至於腳步都挪不動了。
只是當他看到綿羊村的房屋全部倒塌完後,腳底也沒有感到有絲毫的震動,然後又眼睜睜地看著綿羊村四周的高山開始傾斜,一點點地把綿羊村給淹沒,而此時,王佑民的頭頂還是沒有半點雨水。
王佑民如見鬼魅,二話不說,直接調頭回家,不過王佑民回家後,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全是發生在綿羊村的一幕,以至於心神恍惚,連班也顧不上上了。
王佑民絮絮叨叨地把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全部敘說了一遍後,他感覺全身輕松,整個人也坐在了地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是說綿羊村的房屋是先倒塌,然後才被泥石流給淹沒的?”一道聲音突兀地在王佑民的耳邊響起。
“對,綿羊村的房屋絕對不是被泥石流給衝垮的,它們是自己垮掉的,我當時清楚地聽到了綿羊村村民的尖叫聲、求饒聲還有哭喊聲,也看到了無數綿羊村村民被淹沒的一幕……啊,賀局長、王主任,你們怎麽來了?”王佑民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後,他緊接著便發現了聲音的不對勁,抬頭一看,卻看到自己的家中多了兩個人,他的瞳孔猛然一縮,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突然間出現在王佑民家中的卻是賀良樸跟王元暉。
當時隱宗讓歐陽海弄垮齊愛福利院,歐陽海尚且不知道齊愛福利院的背後是蘇婉兒跟葉明浩,也沒有對這件事情引起足夠的重視,他跟賀良樸和王元暉合計了一番後,一個完美的計劃便出爐了。
只是歐陽海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計劃進行得正順利的時候,蘇婉兒居然出現在了福利院中,緊接著葉明浩也出現在了福利院中。歐陽海正高興自己可以一石多鳥,在完成隱宗交代的任務時,還可以報仇雪恨,把蘇婉兒跟葉明浩給自己的羞辱和仇恨給一並了結時,卻沒想到王元暉是一個唇語專家。
然後歐陽海幸運地得知了葉明浩是萬獸宗宗主,蘇婉兒是先天境界武者的消息,歐陽海聯想到這兩年來湘陰省發生的事情,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隱宗當成了棄子,他果斷地退縮了。
賀良樸跟王元暉離開歐陽海家後,他們合計了一番,剛剛敲定借刀殺人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找人。
結果賀良樸跟王元暉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跟綿羊村關系親密的王佑民,因為王佑民不僅僅沒去派堊出所上班,甚至連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緊接著賀良樸跟王元暉便聽說了綿羊村的事情。
綿羊村的事情傳到賀良樸跟王元暉耳中時,兩個人心中當時就咯噔一聲,他們下意識地想起了歐陽海臨陣退縮的事情,心想葉明浩跟蘇婉兒不會這麽狠吧,居然因為福利院被砸而直接屠村,那可是整整上千條性命啊?
不過聽到省特警隊的調查報告後,賀良樸跟王元暉心中又踏實了很多,不是人為的就好,不然的話葉明浩的能耐也太嚇人了,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招惹起的存在。
想起歐陽海交代的任務,兩個人忍不住跟裕華區派堊出所要了王佑民的日常住址,想確認王佑民的下落,要是王佑民死了固然是好,要是王佑民沒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廢物利用,讓他幫忙完成自己的計劃之後再遠走高飛。
賀良樸跟王元暉是知道王佑民經常在綿羊村過夜的事情的,聯系不到王佑民後,兩個人便下意識地認為王佑民昨天晚上已然死在了綿羊村,讓兩個人沒有想到的是,王佑民非但幸運地躲過了一劫,而且還親眼目睹了綿羊村事件的真相,這讓賀良樸跟王元暉難以置信的同時,他們也跟王佑民一樣,心中湧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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