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團起。
鳥人,狩獵者,蜥蜴人,普通人,多方混戰。第七大道幸存下來的人,以紅蠍子等人為中心,紅蠍子是他們名義上的領導,可光頭美人,指揮不動灰姑娘、夏莉等人,也無暇顧及她的學員以外的太多人。
自救。
亦或自滅。
自生自滅。
蜥蜴人,惡魔,他們被鳥人領主、大黃鴨嚇破了膽,尤其是那凶殘的大大的黃色鴨子,不可謂不黃。足見黃是多麽可怕糟糕的事情。蜥蜴人站到了人類這邊,形勢所迫,大師所逼。蜥蜴人中的大師,他是一隻蒼老的雙頭蜥蜴人,其左邊的頭顱象征著智慧,右邊的頭顱象征著悲憫。蜥蜴人大師在蜥蜴族群中享有崇高地位,類似於精神領袖。
既然大師說:“娃娃們,大家要喝哇哈哈,跟著光頭美人走,打倒鳥人,等待我們的是光明!”
為數不多的蜥蜴人,都是單頭的,除了大師是雙頭。兩個頭。
不死妹,她的戰鬥力驚人。
就連紅蠍子都被不死妹的表現所征服。
“第七大道,臥虎藏龍。”光頭美人讚歎道。
灰姑娘的小弟,紅劍,還有紅劍旁邊的倉鼠,他倆的戰鬥力,也非常人可比。至少,可以入圍見習狩獵者的選拔賽。
求生的意志。
不想死的願望。
寧願苟活,“是誰他媽說的驕傲的死也不願卑微的活著,真是蠢比。”死亡如此迫在眉睫,一分鍾前還是鮮活的生命,下一秒生機凋零,旁邊站著的活著的人,如果不存在幸災樂禍我很幸運的心思,絕對是傻叉。
不死妹捏著一隻鳥人細長的脖子,鳥人拳頭大小的腦袋,無力耷拉在翅膀上。轉動轉動,不死妹以右手食指為支撐點,撥拉著鳥人的脖子,鳥人的屍骸在不死妹食指的牽引下,飛速旋轉。颼的一聲,甩出去,不死妹甩出食指上旋轉的鳥人的屍體。“真是討厭,為什麽還有那麽多鳥人?”
不死妹雙手抓住了一雌性鳥人的翅膀,扯,扯,扯,噗啦一聲,鳥人的雙翼被不死妹扯斷了。光禿禿的身體,再也飛不起來,母鳥人在地上錯愕的撲動,斷掉的翅膀的根部,怎樣努力,也飛不起來。
掄起凳子的椅背,一男人憤怒的狂砸地上的母鳥人。因為用力過大,凳子的凳面散架了,鳥人的腦袋上插滿了木屑木刺,鳥人的眼睛也瞎了一隻,眼珠子耷拉在眼窩外,有一根紅色的筋線黏著眼珠子,不至於掉落在地。
發泄。
傾瀉。
逞強鬥狠。
懦弱之人,佔據有利之高地,行那凶狠之事。人性壓抑如斯,觸碰到臨界點,危險一觸即發。
紅劍,小賤人的名號,不是白叫的。小賤人當下一點也不矯情,他和一隻蜥蜴娘,母蜥蜴人打得火熱。蜥蜴娘,擁有綠色的皮膚,疙疙瘩瘩的腦殼,壯碩的漢子般強壯的身體,且母蜥蜴人的個頭比紅劍高多了。可那又能怎樣,母蜥蜴人用力拍打著紅劍的肩膀,“漢子,你這小身板,貌似脆弱,抗打強度,挺不錯。我喜歡。”
紅劍道:“操,我好歹是半路出家的練家子。”
不想被人欺負,總要有欺負人的本錢。
不得已為之而為,是為可為。
爆裂。
同紅劍說笑的蜥蜴娘,她的腦袋爆掉了。一起爆掉的還有一隻鳥人。敵我兩亡性攻擊。
紅劍推到沒了腦袋的蜥蜴娘的身體,黯然道:“……我們短暫的友情啊。”
踩著蜥蜴娘的胸部,紅劍拖著一根狼羊棒,向倉鼠走去。倉鼠雖是女流之輩,也不可小覷。畢竟,能揍人的女孩子,都有兩把刷子。
張小雨那邊。
黑色的大鳥,他左邊翅膀上的鳥毛,禿了。真的是禿了。一根毛都沒了。他射出左邊翅膀上的鳥毛,沒能射死兩隻女流之輩,反而弄禿了自家翅膀,心裡那個凹凸不平啊,黑黑的大鳥人瞅著他的禿溜溜的翅膀,也是啞然。何也?事情為什麽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黑色的大鳥人,失神的瞬間,一杆標槍自下向上戳了過來。耍標槍的正是偉大的二逼人馬娘。
人馬娘用標槍戳戳戳,戳著黑色大鳥的腦袋。“小黑,你腫麽了?”
“……”黑色的大鳥。
奶蛋,沒看到麽,爺的翅膀腫了,禿了。黑色的大鳥怒想道。
張小雨,他在研究蘇蘇的紅帝,蘇蘇也讓張小雨把玩她的細劍,讓蘇蘇意外的是,紅帝不排斥張小雨。似乎懼怕張小雨的右手。張小雨握著劍柄,自肋下向後插去。噗嗤,捅死了一隻蜥蜴人,蜥蜴人的身體凍結了,冰封在紅色的火焰中,生前的表情,栩栩如生。千年以後,可以直接放到博物館裡展覽。
樹脂裡凝固的蜘蛛之類的玩意,有很多古老之物,科研、觀賞價值很高,當然,要保證不是仿製品,而是真品。
張小雨五指箕張,扣在紅色的細劍劍柄上,“不合手,不合手,太小家子氣。還是適合你,蘇蘇。”
“哦。”蘇蘇接過張小雨遞過來的紅帝,紅帝入手,一道清涼的刺痛感鑽入蘇蘇的手心,紅帝在抱怨主人,為何輕易就放棄她。蘇蘇攥緊劍柄,輕甩紅帝,嗡,細劍溟鳴,震破一方逼仄的空間。
震動。
震動。
地面隆隆而響。
天空中的鳥人停止了攻擊。蜥蜴人,狩獵者,人類,稟住了呼吸。
眾人觀望遠來之物。
一步踏出,身在數米開外。遙遙在前之人,長著一對彎曲尖銳的犄角,一頭紅色的耀眼的長發,似在熊熊燃燒。他每踏出一步,地面留下深淺如一的腳印。隆隆震地響聲,正是發自大惡魔奇萊內的腳步聲。
跟在奇萊內後面的,不,是奇萊內拖著的,正是大大的很黃的鴨子。
不久前,逃跑的大黃鴨,因為受不了菊花被摧殘,是以,逃之夭夭,悲催的是,大黃鴨逃跑的過程中遇到了牛鬼蛇神,奇萊內。奇萊內溫柔的用鎖鏈拷住了大黃鴨的腳踝,拖著他來到了張小雨這邊。
羞於見人。
羞羞。大黃鴨雙手掩面,不願見黑色的大鳥人。他們也是一對鬥嘴的死對頭,好面子之人,自不願折辱於對手。
如果大黃鴨知道黑色的大鳥人的翅膀禿了腫了,相信他不會羞於見鳥。
“是你——”
顫抖著, 憤怒的大吼的人,紅蠍子。
紅蠍子,不似人吼的吼聲,劃破第七大道的上空。便是她的妹妹,麻花辮,也嚇了一跳。麻花辮雖也辨別的出來,對面站著的長著牛角的男人,相當危險。卻不知,為何她的姐姐如此暴躁?
紅蠍子撥開人群,失控的衝向奇萊內。
是奇萊內,吃掉她的雙親,吃掉她的弟弟。
是奇萊內,毀了她的一切,她的幸福,她的家,她的親人。
抓著鎖鏈,奇萊內輕輕一甩,鎖著的大黃鴨呼嘯著飛了出去,撞向飛奔而來的紅蠍子。
“西風緊,天干物燥,小心扯蛋。”
大黃鴨嚎叫著。
紅蠍子騰騰跳起,踩著大黃鴨的臉,踏上了那根粗長的鎖鏈,如履平地,保持著平衡,不至被甩下去。
蜿蜒,像蛇拱起身體一樣,鎖鏈呈S形躍動,奇萊內也很想甩下鎖鏈上飛撲而來的光頭女。
“多大的仇,那麽恨我?”
奇萊內放開了鎖鏈,飛出去了,連同大黃鴨在內一起飛了出去。
踏踏踏,紅蠍子踩著一截截的鎖鏈鏈扣,撲向奇萊內。張牙舞爪,似要撕爛紅發男的胸膛。
止住。
風停人靜。
紅蠍子懸立在奇萊內前上方,再也前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