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死死盯著這枚凝血丹,又轉過頭認真的打量了一番賜香,卻怎麽也不能相信這就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煉出來的。
他看向賜香的神情卻微帶著一些惱怒,這個凝血丹雖然是二品丹藥,可是賜香煉出來的這一枚卻是爐中鼎的手法。而且丹品上乘,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二品丹師能夠煉出來的,最起碼具備了接近三品丹師的能力。
他不確定的是這丫頭是不是故意來攪局的?明明是三品丹師的資格了,還要爭二品丹師的晉級名額。不過要是丹師來搗亂的話,他猛地吸了口冷氣轉過頭看了一眼同樣驚詫莫名的皇甫即墨和端木煙雪。好在今兒有這兩個人坐鎮,任是誰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在太子和端木家族的頭上動土。
“嗯!很好!”古河找了一個台階,卻將那玉瓶收在了袖筒中,這枚凝血丹看得他實在是喜歡萬分。簡直是幾年來他看到的最好成色的凝血丹,這種丹藥對於短期內提升武者的戰鬥力極具好處。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近來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倒是可以用一下。
賜香本來對於古河這種趨炎附勢之徒甚為反感,加上他竟公然作弊,為了討好端木煙雪和皇甫即墨。直接將端木煙雪歸到第三輪的比試中,這也太不公平了。想當年自己身為端木家族的嫡長女,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勤勤懇懇的走到了今天。
一股子不忿,令賜香唇角微微一冷:“古河大師慢著!”
古河一愣,這丫頭雖然尊稱他一聲大師卻是滿眼的冷色,他頓時也惱了。再怎麽說他古河可是四品丹師,再怎麽說也是前輩。這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以為煉出血凝丹就狂妄的過頭了。
“年輕人不要氣盛!”古河臉色一暗。
賜香一笑:“大師,我只是想要要回我的丹藥!”
賜香此話一出,登時全場一片議論之聲,歷來品丹大會關於比賽時候煉的丹藥,都沒有規定去向。主要是這些丹藥基本不成熟還是廢品,往往都是古河的弟子們收了起來,放在丹閣橫豎賣一個價錢了事。
今天賜香煉出來的凝血丹絕對是上品,古河一時間愛不釋手下意識的拿走了,誰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出口討要。古河臉色一陣尷尬,青紅不明。
“古河大師,”賜香唇角掠過一絲漫不經心的笑容,“藥材是我的吧?鼎也是我的吧?煉丹的人也是我吧?而且比賽沒規定主辦方可以拿走我的丹藥吧?”
古河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赤紅,他立足河陽郡何曾吃過這種癟,只是這小丫頭處處說的在理。他哆嗦著將玉瓶拿了出來,交還到賜香手中,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的冒汗,小丫頭不知道輕重得罪了四品丹師了。以後絕沒有好果子吃了,這是一定的。
賜香拿了丹藥歎了口氣:“本來想賣錢的!”
一聽她說這枚丹藥出售,現場的人具是寵寵欲動起來,可是一看古河的臉色,竟然沒有人敢買下這枚丹藥。盡管人人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枚接近三品的上好丹藥,即便花了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手。
“一百兩銀子,你們誰要?”賜香真的做起了買賣,舉起了手中的玉瓶,銀色袖子落了下來,露出了如玉藕臂。平添了幾分嬌俏,還有點點兒任性的可愛。
可是誰敢買啊!不過很多人都快憋出內傷來,一百兩!這麽好的丹藥!!!
賜香顯然有些失落,垂下頭自言自語道:“沒人買算了,扔了吧!”
眾人又是一驚,賜香還真的要將這丹藥扔了,卻不想一個人緩緩站了起來:“賣給我吧!”
視線齊刷刷的掃了過去,靛青色紗衣罩在身上,領口和袖口都有玄色紋繡,藏青色絲帶松松的綰著如雲烏發。眉目間一種極致的俊朗,標準的劍眉星目,唇畔含著淡淡的笑意,若有若無。
“負心郎?”賜香忍不住喊出了聲。
一陣低低嗤笑聲傳來,一邊的共襄卻是同梟冷交換了一個眼神,劍九出現了,那個人也一定在這裡。
劍九倒是一愣,不過神情間很快有一絲歉疚,欠了這丫頭一份情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他緩緩躬身道:“在下一來為了買姑娘手中的丹藥,二來是來欠債還錢的。”
“呵!負心郎你倒是還純良啊?還記得啊!”賜香冷眼看過去,將手中的凝血丹扔到了他懷裡,探出淨白的小手:“快點兒!本姑娘還要繼續參加品丹大會呢!兩千兩銀子,還有這枚丹藥的一百兩,加上這一個多月的利息,加上本姑娘差點兒被陷害至死,加上你這個負心郎的所作所為令本姑娘實在生厭,有損身體。加吧加吧你給我一共五千兩銀子吧!”
下面的人吸了口冷氣,原來銀子也可以這麽算的?好精明的丫頭!
劍九倒也不心疼銀子, 反正又不是他出,只是這丫頭一口一個負心郎,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共襄微抿了唇,暗道賜香這丫頭倒是好騙,他只不過隨便編了個謊,說劍九對自己子虛烏有的妹妹始亂終棄。這丫頭竟然真的信了,實在是可愛的緊。
劍九知道大庭廣眾之下,追究起來更是丟人,忙拿出一卷銀票雙手奉了過去。賜香接在手裡,心情登時大好,眼眸掃了一邊的端木煙雪一眼。
“古河大師!那這就進入下一輪了?”
古河早已經氣得快要吐血,冷冷道:“賜香姑娘何必這麽心急,一會兒再比試也不遲!”
“哦,那我走了,”賜香喜滋滋的拿著銀票帶著善濤等人退下了擂台,卻不想這一次成了眾人眼眸中的焦點,具是投過來好奇的眼神。
賜香卻毫不在意這些,她隻關心的是這下子開一家丹閣的錢應該更充裕了。
“賜香!”共襄打斷了她數銀子的熱情,“你……究竟是誰?”
賜香一愣,看著他幽深的茶色雙眸,訕笑道:“賜香啊!青丘鎮的賜香啊!”
“賜香?”共襄的眼眸轉向了遠處坐在高位上的皇甫即墨,摸了摸下巴,“賜香!你那本《棄婦十三虐》研習的怎樣了?”
賜香一愣:“呵呵呵……這個本姑娘也只是看著熱鬧罷了!”她忙轉過身,這家夥深不可測,想辦法要盡快擺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