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忙應道:“小姐一看便是外面來的吧?說起這箜域城最熱鬧的地方便是天香樓啦!那邊不光有山珍美味,還有唱曲兒表演雜耍的勾欄瓦肆,著實熱鬧得很。”
怕什麽來什麽,靈兒此番帶著賜香進入北冥那是本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翼翼,盡量不會去什麽熱鬧的地方。她憤恨的瞪了一眼多嘴多舌的小二,誰知那小二竟然是個神經粗大的,也沒有看到靈兒姑娘要殺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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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ùcuò,那我再問你,這天香樓可是箜域城最熱鬧的地方嗎?還有沒有比這個更熱鬧的?”
“回姑娘的話,這個自是沒有了,而且這天香樓到了晚上更是熱鬧非凡的。”
賜香唇角微翹,點了點頭:“靈兒賞!”
靈兒忍著怒氣,拿出隨身攜帶著的錢袋,從裡面拈出來一枚金錁子。她背著賜香將那金子用內力捏成了圓球按到了目瞪口呆的小二手中,咬著牙:“不說話會死啊?”
小二嚇的打了一個哆嗦,忙接過金子茫然無措的退後了幾步,這是怎麽說的?這些女子究竟是北冥哪家貴族的女子,武功竟然這麽厲害?想他隻Zhīdào箜域城若是論起武功最強大的女子便是容將軍府邸嫡長女容馨兒了,那丫頭跟隨他父親學得一手好本事,不光人長得美,連那一身功夫也是登峰造極的。
只不過最近容將軍府卻是鬧得雞犬不寧,宮中剛下了一道諭旨,宣將軍府的嫡長女容馨兒進宮。依著容將軍的聲望,此番進宮後雖然不一定能榮登後位,但是妃子的位置想必還是有的。
只是這樣的榮寵對於耿直的容將軍來說卻是一場災難,誰不Zhīdào北冥的貴族現如今最害怕的便是將自家女兒送進北冥皇宮。那個地方真的是不能去啊!但凡進宮的女子只要懷了皇上的龍種便會死的極其淒慘,嘖嘖嘖……
店小二突然覺得自己想多了,忙將那團成圓球的金子收好縮進了陰影中。誰都Zhīdào北冥國的事兒妖氣得很,可是誰能管得著呢?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就這麽湊合著過吧。
那邊的靈兒實在是抗不過賜香的無理取鬧,隻得硬著頭皮遂了她的心意。她向左右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們都警醒著點兒。
一行人騎著馬護著坐在馬車中的賜香和靈兒到了天香樓,也就是轉過幾個街角的事兒,倒也不難找。因為天香樓就在箜域城最繁華的地段兒,遠遠看過去一派金色浮華。
“天哪!真的是……”賜香詫異的說不出話來,神情有些小小的激動。
靈兒更是斷定了她鄉下姑娘的沒見識,倒也是奇怪了,正是這樣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姑娘卻是將河陽城攪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賜香姑娘,明天我們還要趕路,”靈兒冷冷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這地方兒可不是隨意能夠造次的。
賜香抿了抿唇暗地裡卻是心花怒放。靈兒根本沒想到她可是有著兩世記憶的人,東昊國的皇城都見識過,何況這大漠上的一座酒樓。
“快走!快走!!本姑娘要好好吃一頓!!”賜香帶著些許迫不及待,拉著靈兒的手邁步走了進去。
天香樓的整個中庭是鏤空的,中間搭著高高的紫檀木台子,玉石欄圍成了一方照著暖紗的舞台,自是別有洞天。上面的歌姬舞姿曼妙,唱著的曲兒也是抑揚頓挫。一看便是東昊國的舞姬,柔媚萬分讓台邊的那些大漠漢子們一聲聲叫好不已。
賜香的視線順著四周的包廂一一看了過去,尋著目標,希望能將事兒挑大了,挑亂了。靈兒和共襄身邊的那些暗衛伸手一個個了得,她是清楚明白的,既然要挑事兒就要挑著那些能鬥得過靈兒的人來。
“滾!!”一聲嬌叱從背後猛然間傳來,嚇了賜香一跳。這女子的聲音雖然清脆但是帶著一股子英氣逼人,內力渾厚。
賜香忙轉過身去,卻見門口晃晃蕩蕩走進來一個佩刀女子。身著一襲繡有金色牡丹花紋的石榴紅長裙,膚若凝脂,姿容嫵媚,一頭青絲隨意挽了一個發髻。發髻的一側點綴著兩支紅玉質地的步搖,與腰間同樣金色佩劍實在不搭調。
“鍾悟其,你給老子下來!!!”那丫頭掙脫開了四周Rénmen的勸解直直朝正對著門口的包廂走了過來。
老子?賜香眉頭一蹙差點兒笑出來,從來沒有一個大姑娘稱自己為老子的,這倒是有趣得很。
“賜香姑娘!我看還是去別處吧!聽聞隔壁的酒樓也是Bùcuò得很!!”靈兒掃了一眼那飛揚跋扈的女子,再看看她身邊那些一個個身著戎裝凶神惡煞的護衛,便Zhīdào今兒這酒樓著實要倒大霉了。
自己一心記著少主的囑托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形都不要管,只要將賜香平平安安送到九極宮中便好。
“就這兒了,有飯吃還有戲可看,豈不美得很?”賜香正好缺個煽風點火的,迎面走來的這丫頭一看便是那種沒事兒也要攪三分的人。
“賜香姑娘,”靈兒還要說什麽,哪知身後剛剛大喊大叫的女子此時早已經衝到了她身邊,一把將她蠻橫的推開,卻直奔前面的那個包廂而去。
靈兒忍了忍,臉色暗了幾分,但是這是人家北冥的地盤兒而且有身邊這個不省心的賜香在。
天香樓的包廂朝著舞台的一面都掛著水晶簾子,此時正中的一處掀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素雅的軟榻還有軟榻上面的翩翩公子。
“鍾悟其你給老子滾下來!!”那女子跳著腳就要上去。
賜香好奇地看著軟榻上的男子,一身雍容紫貂裘的華貴裝束,靠在了雕花楠木的軟榻上。身材修長,面色白淨,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著帶著似笑非笑的戲謔。
“馨兒,後兒便是入宮的人了,何苦呢!”
入宮?賜香的唇角更是裂開了一條縫隙,笑得很是歡聲。那麽這個女子定是北冥的貴族子弟了,而且還是很不一般的貴族子弟。她掃了一眼靈兒等人,笑得甚是奸詐:“靈兒,我是真的餓了,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好不容易能好好吃一頓,就不要到處轉悠了。就這家兒吧!”
靈兒實在無語,強調了一句:“賜香姑娘,此處人生地不熟切不可生出什麽事端來。“
“Zhīdào啦!吃完本姑娘馬上滾絕不拖延!”賜香拍著柔弱的胸膛。
靈兒也不想同她鬧僵了,隻得順著她的意思。賜香歡呼雀躍著上了包廂卻是緊挨著那個貴公子的包廂旁邊,靈兒剛要阻攔。
賜香委屈著表情:“靈兒姑娘,你看著四處哪裡還有像樣的包廂,不若就這裡了。”
他們這邊剛剛坐定,隔壁已經是天翻地覆得鬧了起來。一應器具碰撞聲襲來,伴隨著那個男子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來。
“馨兒,何苦懊惱至此?宮中教你禮儀的掌教嬤嬤難不成沒有來容將軍府上嗎?”
“鍾悟其你欺人太甚!!!”
“我怎麽欺人太甚?容姑娘可不要隨便亂說啊!!在下一向是仰慕姑娘的,現如今姑娘攀了高枝兒飛上枝頭變鳳凰,在下還沒來及的祝福……”
“我殺了你!!!”
一陣尖銳的喊聲傳了過來,將賜香手中好不容易穿起來的肉丸子驚得掉了下去。靈兒癟了癟嘴巴:“這種野蠻女子想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她!”
賜香不禁暗自好笑,她可是想起了靈兒在河陽城的時候也是頂著一個野蠻女子的頭銜兒呢。
“靈兒此言差矣,”賜香微微一笑,“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公子卻是對這個野蠻的丫頭心中喜歡的緊呢。”
靈兒不禁想起了最近獲得的情報,北冥國要立新妃,就是北冥國容大將軍府上的容馨兒。她不禁一頓,誰都Zhīdào北冥國的達官貴人最怕自家的女兒進宮,難不成容大將軍得罪了北冥皇室怎麽讓他的女兒進宮呢。
一陣激烈的響動後,那邊傳來容馨兒悶聲悶氣的喝斥,但是更像是低泣:“我不管!我不管!!鍾悟其你要帶我私奔!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噗!賜香實在是服了!
“乖!馨兒!不可胡言亂語,你是要進宮的女子,禮儀容恭方面要注意一些!”
“鍾悟其!!!”一聲淒厲的嚎啕陡然響起。 將四周嘈雜華麗的哄鬧聲登時壓製了下去,整座酒樓竟然安靜了幾分,帶著幾分詭異的緊張。這個叫馨兒的女子顯然是傷心到了極處,撕心裂肺的痛。
賜香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抬高了聲調,清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尤為突出。
“這位公子說的是啊,一個女人拿什麽得到男人的心,可不是憑借你有幾分彪悍之氣,會拳腳武功就能得來的。想來世界上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溫柔嫻淑舉止得體,是吧,這位公子?”
“賜香姑娘!!”靈兒眉眼狠狠蹙了起來,似乎有些明白這丫頭的意圖了,這是要攪亂一池春水啊。
賜香呵呵笑道:“靈兒,你不光文治武功高人一籌,而且性情柔和,只是至今尚未婚配,不若本小姐做主今兒要不將你配給這位鍾大哥算了!!”
“找死!!!”賜香話音剛落,隔壁正好無處發泄的醋壇子早已經風風火火一腳將賜香和靈兒所在包廂的門踹開,咬牙切齒地闖了進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