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蕭止一貫在臉上堆砌的那些偽裝,在賜香的一番話語中登時土崩瓦解。
賜香眼眸中卻是滿滿的同情之色,盡管不是很清楚明白的顯露出來。怪不得北冥現如今真正執政的是攝政王,原來這個皇帝就是一個生命垂危的擺設。
“陛下你……”賜香也不Zhīdào該怎麽說了。
“有何解法?”蕭止突然鎮定下來,這丫頭不知死活的告訴他的症結所在,一定能找到Wèntí的解法。此時他已經完全相信面前的這個女子真的是賜香大師,他身上修煉的歸元*在大陸世界中很少流傳,是他偶爾所得的一部功法。彼時報仇心切,不得不偷偷學了起來。w ”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賜香Zhīdào再拿喬作樣下去,這個家夥定會真的痛下殺手。
“陛下少時所中的毒在身體中還沒有清除乾淨,卻修煉了世界上最霸道的功法,十幾年過去後毒素已經深藏在了陛下的經脈中。偏偏這種功法需要清毒的丹藥同固本培元的丹藥同時服用才能有功效。陛下似乎太著急了一些……”
蕭止的唇角微微哆嗦了一下,心頭生出一股悔恨。自己報仇心切,加上這個秘密從不曾同他人說過,也沒有一個商議之處。他只是從那本練功冊子上面看到了歸元功法強大的能力,以為只要練成便可抵擋身體內的毒素。
初始確實給他獲得了一定的功效,隨著歸元功法前三層的修煉,他身上毒素基本沒有發作過。這讓他竊喜異常,認為只要堅持下去,修成天下第一,到時候便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誰Zhīdào近幾年來。自己的身體突然垮了下來。本來自己在皇子中是最不得寵的,也是實力最弱的。誰Zhīdào叔叔突然發難,害死了父皇。將他身邊的那些皇兄皇弟們一個個鏟除乾淨。唯獨看上了他孱弱不堪的身體,竟然陰差陽錯的立為皇帝也僅僅是一個傀儡而已。
但是兒時的那場噩夢始終沒有從他年複一年的夢境中消除。他暗暗準備,偷偷培植自己的勢力,只等著翻雲覆雨的那一天。但是死神如影隨形,每到夜色降臨,宮中空曠無人的時候。身體內的毒素會像一頭怪獸,幾乎要吞噬掉他的一切。
他不得不想法子讓后宮的妃嬪懷上自己的龍種,可是攝政王派在后宮的眼線很多,哪個妃子剛懷了身孕。必然會被戕害,胎兒也會死在腹中。這樣便被絕了子嗣,蕭止明白攝政王只等著他早早死了,便可以親自繼位。
他也曾想著法子聘請丹師調理自己的身子,低品級的丹師根本解決不了Wèntí,高品級的丹師大多在東昊國。東昊國素來與北冥國為敵,高品級丹師一般是不願意來的。即便要來,那些品級較高的丹師誰不是擺在眾人眼眸中的耀眼星辰,這樣堂而皇之的召進宮中,攝政王若是Zhīdào了後果不堪設想。
天可憐見竟然是那個名不見經傳而又身份相對自由的賜香親自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忙松開了賜香的手腕。
“還請大師救我!”
賜香眼皮子一跳,這人是真的著急了,竟然在她面前連那個尊貴的朕也拋開不稱呼了。
她垂了頭。帳幔中的溫度有點點熱,可是現如今也沒有其他的好法子可以不用這般尷尬的說話。
“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賜香向來在煉製丹藥上面沒有老牌兒丹師們的那些裝模作樣的壞毛病。一是一,二是二,不誇大一分,也不欺瞞一點。
她說是只有五成的把握就真的只有五成的把握,黑漆漆的眼眸盯視著蕭止,看著他的神色。這一刻竟然有些緊張,五成。不Zhīdào這位皇帝還有沒有耐心讓她試下去。
“我信你,”蕭止選擇了信任。也就意味著將自己的命交給了這個還不太熟悉的女人手中,這倒是另賜香心頭掠過一抹感動來。試問天下哪個皇帝有這樣的魄力。拿自己生命賭一次的魄力?
不過感動歸感動,現如今不若趁此機會也給自己一個賭一把的機會。與其等著鍾悟其那個混帳救自己,不若大著膽子和皇帝談生意。她總歸來說是個生意人,同誰做買賣不是買賣。反正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身家性命壓了上去。為何要委屈自己?
“陛下,民女是個生意人,煉製丹藥的目的是為了銀子,這個民女也不願意瞞著陛下。”
蕭止的唇角微微揚了起來:“這個你自是放心,北冥國雖然也有兜售丹藥的丹閣……”他看了一眼賜香的眼眸,竟然發現這丫頭的眼睛分外的好看,唇角的笑容多了幾分柔和。
“民女不是獅子大開口的那種的人,陛下只要付給我……”
“若是你能治好我的痼疾,北冥國所有人口過萬戶的城鎮朕都親命人修建名字叫的丹閣,你的經營將置於皇家嚴密的保護之下,這樣可否?”
巨大的驚喜令賜香一時間回不過神來,這是什麽狀況?她不是不明白,蕭止這樣的大手筆直接讓她控制了北冥全國的丹閣壟斷權,這不是幾萬兩銀子的Wèntí,這簡直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啊!
“怎麽?”蕭止眉頭微蹙,“莫非賜香大師不滿意?”
“滿……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不過……”
“不過什麽?”蕭止黑亮眼眸一閃。
“不過這件事情過後,你不可定罪與我,更不能滅容家的九族,”賜香也不Zhīdào為什麽,至從見到了容庚之後,心中竟然覺得異常親切。雖然馨兒和鍾悟其將她扣住,逼著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賜香還是不想傷害容家。
蕭止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自己都許諾了她整個北冥國的巨大權益,難不成還要她的命嗎?況且蕭止這樣精明的人不Kěnéng不Zhīdào一個七品丹師意味著什麽,這樣的人物他還真不想得罪。
“賜香大師放心,”蕭止緩緩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你自是放一百個心。”
賜香頓了頓:“好!那請陛下將歸元功法散了去!”
賜香話音剛落卻感覺到蕭止的身子僵硬了起來。練了十幾年的功法一朝散盡,還是在同攝政王鬥爭最關鍵的時候。
若不是蕭止莫名其妙的信任身邊的這個丫頭。但凡換成了別人這樣說出來,定會被他立馬賜死。
賜香一看他尚且猶豫,猛地要坐起來,隻覺的腰間一緊,卻又被蕭止按了下來。她微微一怔,臉色微紅,自己一時情急倒是忘記了現在還演著戲。
她緩緩躺了下來,蕭止倒是也Zhīdào分寸。緩緩向後挪了挪身子,同賜香拉開了一段兒距離。
“陛下,”賜香忙解釋道,“你現如今修行的歸元*若是不散去,身上的毒素根本不Kěnéng除盡。即便是我煉製了丹藥能暫且抑製住毒素的蔓延。但是歸元*本身對經脈的衝擊甚是猛烈,而且歸元歸元總是將經脈運行中生成的功力最後都要沉到丹田中去。你身體中的毒素本來還是散落著的,被歸元*硬生生的沉到丹田,豈不是要損害身體的根基?”
蕭止的表情嚴肅至極,微微點了點頭。賜香忙繼續說下去:“要是不從根本上治療,越是通過歸元*抑製毒素。前景越是堪憂啊!不若反其道行之,先將歸元*散盡了。民女先煉製清毒丹藥,接著陛下再修煉歸元*。這期間民女煉製六品歸元丹輔助。陛下本來便有了歸元*的底子,用丹藥加以輔助,不消兩年的時間便會略有所成。”
蕭止一直緊繃的臉色越來越緩和下來。
賜香Zhīdào此人已經被說動,隨即笑道:“那個時候,根基穩妥了,陛下的歸元*一定會更上一層樓,只要破了第八層便是這大陸世界少有的強者了。”
蕭止默默點了點頭。
“既如此,挑個時間散功吧。我寫一個單子,上面記載著我需要的清毒藥材……”
“慢著。”蕭止的眼神恢復之前的淬利,賜香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陛下?”
“賜香大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答應?”
“但說無妨,”人家是九五至尊。雖然面孔冷冰冰的,但已經這般客氣,自己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蕭止看著賜香清澈的黑色眸子微微一笑:“賜香大師說的法子固然好,但是能不能先煉製一枚丹藥將我現如今的狀況且拖上一拖。這期間還請委屈大師配合我一起演一出戲可好?”
賜香艱難地看著他,想看看這個九五之尊是不是真的要放棄自己這條尊貴的命。
“陛下,若是再不救治,可就來不及了。”
“如果是你煉製丹藥的話,你能幫我拖延多久?”
賜香看著眼前這絕美的男子,柔美的輪廓因為認真暈染著幾分的光彩。賜香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花癡,但是看著如此認真的蕭止還是狠狠心跳了一下。
“這個……你是Zhīdào的, 若是不盡早治療,不散去功法……”
“賜香大師請告訴能拖延多長時間?”
賜香抿著唇:“拖延一些時間也是可以的,只是這樣後面治療起來卻越發的困難了,陛下難不成不再考慮一下嗎?”
“我需要一段時間處理一些事情,”蕭止不願意再說下去,這丫頭雖然看起來帶著點兒率性,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但是她Zhīdào得越少越好。
“好吧,”賜香頓了頓,“半個月的光景,再要是拖延就真的無藥可救。”
蕭止點了點頭:“可行!”
“嗯,”賜香心情有些複雜,不Zhīdào什麽樣的事竟然可以使得一個人以生命的代價去對待,她自己還是亂麻一堆,也不想考慮這麽多了。
隨即囑咐道:“好吧,我另寫一張單子,陛下買草藥的時候可派心腹直接去河陽城的回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