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伸出顫栗的手,輕輕放在武月的鼻孔前面,鼻子裡面沒有任何鼻息,念識進入武月的身體裡面。武月的口裡面含著一顆綠色的珠子,除了心口處有一個余熱之外,全身的生機早已經散去。
這心頭唯一的一口熱氣,也是口裡面的那顆綠色的珠子提供的。
他的眼睛緩緩閉上,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水晶棺材上,他視武月為心頭肉,今日看見她一個人冰冷的躺在這裡,生死未卜,他的心如刀割。
趙紫韻和柳胭脂站在他的兩側,臉上盡是無奈和深深的落寞。
半響,葉明的眼睛緩緩睜開,眼睛中射出兩道寒芒,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蔓延開來,旁邊的趙紫韻和柳胭脂禁不住葉明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後退了一小步。
“葉明……要不我們到外面去吧。”
趙紫韻開口說道。葉明身上的殺氣過於濃烈,她擔心會傷了旁邊武月的身體,於是開口提醒道。
葉明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身上的殺氣緩緩散去,一顆仇恨的種子種在了他的心頭。
柳胭脂拉著葉明的胳膊跟著趙紫韻走出了房間,在院子外面的的一處石椅旁邊,三人坐了下來。
石椅後面是一個一百多平米大小的小花園,花園裡面花團錦簇,各種花朵爭相開放,一隻隻蝴蝶和蜜蜂在上面飛來飛去。
“伯母,可以把小月的情況給我說一下嗎?”
葉明認真的看著趙紫韻。
趙紫韻扭過頭。看著花園裡面的花朵……一臉慚愧。
“小明,是伯母的錯。如果不是伯母衝動去救重陽,就不會害的重陽死去小月重傷……”
趙紫韻說著的時候,眼睛中滾落出兩顆晶瑩的淚珠。
“紫姨……這不怪你,就怪那個趙鵬太過陰險……”
一旁的柳胭脂站了起來,坐在趙紫韻的身邊,安慰道。
……
“小明。你應該看了小月留給你的信了,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小月受了重傷之後,我們回來洛杉磯。為了防止周鵬派人尋到這裡來,紫姨帶著我和小月進入這個結界裡面,而小月則一直是這樣。”
柳胭脂靜靜的說道。
“重傷?小月到底受了什麽樣的傷勢?”
葉明眉頭一皺心裡生出幾分不解。武月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傷害,但是為什麽她會陷入沉睡當中。
趙紫韻用手抹掉眼睛上的淚水,目光中多了一分堅定,扭過頭看著葉明。
“小明,你知道人有三魂七魄嗎?”
“三魂七魄?”
葉明眉頭一皺,他曾經聽魅姬說起過,炎組裡面有一種神秘的仙丹,只要三魂七魄沒有散去,就可以起死回生。當初,他殺了周凌。魅姬把周凌救回去後,就是用這種仙丹救活的周凌。不過周凌這次已經沒有希望了,這次他殺了周凌之後直接用天地陰陽爐把他的屍體煉化成灰燼,周凌肉體裡面的靈氣和能量被他輸入到混沌空間裡面了。
“人有三魂,主魂、覺魂、生魂。七魄。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主魂主宰人的意識,覺魂主宰人的善惡羞恥,生魂主宰人的壽命。小月這次為了救我,被周鵬用一仙界法寶擊碎了生魂。所以……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她口裡面的續命丸可以抱住她最後一絲生機,但是無法尋回她的生魂……”
趙紫韻解釋道。
“伯母,那如此才能尋回小月的生魂?”
葉明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他當前最迫切的就是能讓武月復活過來,只要武月能活過來,其它一切都可以緩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曾經聽我的父親講起過,傳說天地間有一種幻靈丹,可以讓三魂七魄散去的人重聚魂魄。”
“幻靈丹?”
葉明的念識進入腦海功德寶典裡面,看了一邊功德寶典的藥系統,裡面沒有看到幻靈丹的丹方。
“伯母,那你知道幻靈丹的丹方嗎?”
葉明用希翼的目光看著趙紫韻。
趙紫韻歎息了一口氣……
“這個我也不清楚,父母親在我和小敏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們家族的各種藥典和修行法決被洗劫一空。”
葉明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心裡生出幾分好奇來。關於趙紫韻的身份,他一直很好奇。還有就是當年武重陽為什麽會被人圍殺,周鵬又是如何陷害他的呢?
“伯母,我一直好奇您的身世,還有伯父當年的事情。您可以給我說一下嗎?”
葉明說道。
趙紫韻猶豫了一下,打量了一番葉明。
“好吧,既然你叫了我伯母,小月也成了你的人,那麽我就不對你隱瞞什麽了。我的父親叫趙洪洋,是崇武派的掌門人,我們華夏國,只要是老一輩的人大概都聽過這個名字,因為他就是我們華夏國年齡最小的開國將軍。
開國後,他並沒有留在軍部而是隱於南山潛心修煉,三十幾年前,被仇家尋到,我們一家十二口人,全部被仇家所殺,我和敏兒藏在深井裡面僥幸逃過了一劫。我和敏兒出來後,一次意外救下了重傷的武重陽,也就是小月的父親,我和小敏照顧他好了之後,我便和重陽在一起了。重陽當時是炎組外組裡面的一個普通成員,因為我給教了一些我們崇武門的修煉法決,他的修為在短短幾個月內就得到了突破,達到了真武境界,體內的黃****脈也開始覺醒,他從此進入炎組內組。經過幾年的時間,他成了他們組裡面的一個隊長。修為也不斷的提升,到了真武五重天的境界。
就在這個時候小月出生了,正當我們一家人沉浸在幸福的喜悅當中時,噩夢開始降臨了。重陽在執行一個任務的時候知道了一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接著有了後來三大門派的追殺。在追殺的過程中,重陽被圍住了,把我和小敏小月交給他的隊員周鵬照顧。我們逃出來後。
來到了上京。隨後,炎組派人剿滅了三大門派中的兩大門派。至於剩下的雙魚派,你也知道。雙魚派的雙魚老祖早在很多年前飛升到了仙界,在雙魚派的宗派裡面留有幾具分身,除非炎組的炎龍出手。否則沒有誰能剿滅雙魚派。最後雙方得到了和解,至於條件是什麽我也不清楚。總之,我感覺周鵬不對勁。有一次,他居然趁著我熟睡對我非。那日我和他徹底崩裂,恰好眾邦集團的總裁達瑞小姐來到華夏國,我就和她去了美國。
一年多前,自從知道周凌移植了黃****脈,我才真正的確定,當年重陽是被周鵬陷害了。那時候,小月已經跟你在一起。我想著敏兒也應該和你在一起,於是就著手調查當年的真相。不料,一調查居然找到了我父親當年的信息。炎組自從上屆炎凰飛升,炎龍接管,就進行大換血。其中對於當年炎凰的老部下進行殘害,我們崇武派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滅門。而重陽是因為得知了女媧谷的部分真相被炎龍下令殺害的。
得知重陽還在上京,我按捺不住衝動,就去救重陽,不料他的修為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我被他抓住了。在一個黑暗的密室裡面。我見到了二十幾年沒有見過面的重陽,他已經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他用我逼迫重陽,重陽交給我一塊玉石之後,自毀元神死去了。於是趙鵬開始逼問我從重陽那裡得到了什麽,或者重陽對我說了什麽,我說什麽都沒有。他不相信,放出信息在整個華夏國發布信息說我是叛國者美國的間諜。
小月知道後,和胭脂來救我。在周鵬的住處,剛剛把我救出來,不料周鵬使出一種神秘的法寶擊傷了小月。眼看我們三人都要被抓住了,一個神秘人出現救了我們。我們一直逃到洛杉磯,小月在沒有昏迷之前給你留下了那一封信。至於那個神秘人,就是青雲山的那個神秘老人,小敏就在她那裡。”
……
“伯母,那伯父給你的是什麽東西呢?”
葉明從趙紫韻的故事裡面再次聽到女媧谷這個神秘的地方,他總感覺這個故事似乎和他也有著糾纏不清的關系。
“就是這個東西。”
趙紫韻掏出一塊拇指般大小的玉石,呈橢圓形,像一個小珠子。
葉明接過一看,羊脂般潔白柔滑的玉石上面寫著四個蝌蚪文字符,這幾個字符如果是一般人認識的很少,但是對於葉明來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為這幾個字符就是重生前在馬路邊撿到的那本功德寶典扉頁上的四個字符——道德真經。
“啊……”
葉明的身體一顫,一聲驚呼。事情太詭異了……
柳胭脂和趙紫韻看著葉明,兩人的臉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半響,葉明才回過神來。他覺的這一切表象的後面有著一個驚天動地的真相,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麽,他現在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和這個真相有關系。
“小明,你怎麽了,你認識這塊玉石?”
趙紫韻開口問道。
葉明把手裡面的玉石還給趙紫韻。
“伯母,胭脂,我不想隱瞞你們,這上面寫的四個字是——道德真經,傳說中的仙經就是這道德真經,而我修煉的就是這一真經。”
葉明平靜的講述道。
趙紫韻和柳胭脂目瞪口呆……仙經的傳說在普通人當中沒有消息,在武學修真界早有傳聞……趙紫韻的父親作為崇武派的掌門人,又豈會不知道仙經的傳說。柳胭脂在和趙紫韻在一起的半年多時間來,看了很多相關的書籍,也對仙經的事情了解一二了。
“難怪……”
趙紫韻看著葉明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怔怔的看著葉明……
……
“伯母,你對女媧谷了解多少呢?你說伯父去執行任務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是什麽事情呢?”
葉明順便問道。
趙紫韻一下子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失了態,臉上多了幾分尷尬,
“額……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重陽並沒有給我提起過。不過女媧谷有一個傳說,傳說女媧的輪回之世,會在女媧谷覺醒。仙界懼怕女媧重新出現後影響仙界,就封印了女媧谷……”
葉明心神一震……女媧谷的封印應該是真的了,而不是傳說。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喜悅還是苦澀……喜悅的是,冰靈可能是女媧,他連女媧都睡了……苦澀的是,他的敵人不僅僅是華夏國的炎組,還有整個仙界……十有八九落個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樣子。真尼瑪的悲傷……
……
“伯母,這樣吧,我們先回華夏國尋找幻靈丹的藥方,找到後再去找煉製幻靈丹的藥材。如何?”
葉明說道。
“好吧,只能暫且這樣了。有了你,周鵬應該奈何不了我們。我記得我們崇武派有一密室,如果有幻靈丹的配方,就一定在那個密室裡面。只要我們尋到那個密室,就好了。”
趙紫韻說道,神色中多了幾分淡定,葉明的出現,讓她們找到了幾分依靠。
“胭脂,你去把房間收拾一下,我們也該離開這裡了。”
“好的紫姨……”
柳胭脂點了點頭。
葉明的目光落在柳胭脂身上,查看了一下柳胭脂的修為,驚訝的發現,柳胭脂居然有至高一重天的修為了。
柳胭脂看見葉明在她的身上打量,白了一眼葉明,站了起來,轉身朝房間的方向走去。
趙紫韻微微一笑……柳胭脂和葉明的關系,她早已經知曉。
葉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兩隻蝴蝶撲騰著翅膀,落在了葉明的肩膀上,兩隻蝴蝶面對面的落在葉明的肩膀上,看著對方,伸出兩個觸角和對方的觸角碰在了一起,兩隻蝴蝶似乎在竊竊私語。
趙紫韻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葉明肩膀上的那兩隻蝴蝶,心裡有幾分驚詫,她們在這裡生活了半年多了,還沒有見過有哪隻蝴蝶敢落在她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