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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安寧》一十八.玉藻川子
  “呐呐川子,你在願望表上寫這個沒關系嗎?”秋田縣立秋田北高等學校,2年3組,一名臉上帶著雀斑的虎牙女生轉過身趴在身後座位的桌子上說道。

  午後陽光明媚,現在正午休,教室裡沒什麽人。除了這兩個女生外,也只有兩兩三三趴在桌子上睡覺或是看漫畫的學生。

  “誒?有什麽問題嗎?”被叫做川子的女生奇怪道。她不算多漂亮,但是皮膚很白,雖然才15歲,胸部卻比同齡女生大出不少。

  “也不算有問題啦。”虎牙女生撓撓頭,似乎在想合適的形容詞:“雖然同學的願望也都挺不靠譜,什麽希望收集七顆龍珠啦,去湘北打籃球啦。還有個笨蛋寫的是希望考上大學噗噗。但是你的願望未免也太……”

  說完虎牙妹子撐桌站起來,雙手捧在胸口,眼睛水汪汪的用話劇般誇張的語氣嬌聲道:“啊~人家好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有個英雄突然出來拯救人家呢~”

  “我……我才沒有這麽寫!”川子羞澀的推開虎牙少女撅起欲親上來的嘴。“我只是說了希望在我遇到危險時會有人來救我。”

  “然後喜歡上他?”看到川子臉越來越紅,虎牙少女壞笑起來,咳咳了幾聲,故意粗著嗓子說:“如果是很醜的人呢,可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吾這般英俊冷酷的。”

  “……”

  “誒誒誒川子你幹嘛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啦!”

  “原來是因為這個,你才喜歡我的啊……”繁星點點,川子和男人身影依偎在海灘旁漫步,靜靜聽著浪潮拍打海岸的聲音,享受這難得的逸靜。

  玉藻川子的願望他早就知道了。在剛打聽到時他還嗤之以鼻,不過這也讓他很容易就攻陷了玉藻川子。只是雇幾個暴走族,特意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單純幼稚的某人就乖乖上鉤了。

  “唔……算是吧。”川子背起手,調皮的在海灘留下一行腳印。跳著轉過身:“你不會說我幼稚吧,明明都20多歲的人了卻還是總懷著高中時的夢想呢。”

  “怎麽會。”

  “對了誠,我有事要告訴你哦。”川子明亮的眼睛看著男人,嘴角帶著甜甜的弧度。剛剛參加工作的她還沒褪去學生時期的稚嫩,一舉一動像個小孩子一般。

  “什麽事?”男子伸出手,想要拂去她落在額前的發絲。

  “我……我懷孕了……”川子臉色羞紅的扭過頭,去看被月光映的波光粼粼的海面。情緒波動的她沒注意到男人異樣的神色,和僵在半空的手。

  “那媽媽,那個男人知道你懷孕跑掉。你為什麽還要把我生下來呢?”日本秋田市,保戸野中町一棟普通住宅,一身居家主婦打扮的川子靠坐在床上,懷裡抱著一個相貌精致,粉雕玉珠仿佛洋娃娃一般的7、8歲小女孩。

  “笨蛋夜夜。”川子寵溺的刮了一下小女孩的小鼻梁:“你是我的女兒啊。你和我一樣,都姓玉藻。”

  “唔……”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年紀還小的她大概還不懂這些複雜的話。小孩子心思活躍,很快便纏住川子要聽玉故事了。

  “媽媽,我要聽玉藻前的故事。我們也姓玉藻,那玉藻前是不是我們的奶奶呀?”

  “當然不是了。傳說啊,中國古代一個叫妲己的美麗女人來到日本,她改名叫玉藻前……”

  “後來大臣們請來安倍家的大陰陽師,安倍泰親來為鳥羽天皇……”川子聲音越來越輕。她小心站起來,為已經熟睡的女兒蓋上毛毯,輕手輕腳的退到門口。

  “媽媽……”夜夜糯糯呢喃道。讓人分不清是說話還是囈語。“如果在媽媽危險的時候,有個男人出現救了你,你還會喜歡上他嗎?”

  “當然會了……”川子牽起一道弧度。

  “什麽?”王耀偏過頭,輕柔地問道。不過他只看到閉上雙目,胸口不再起伏,唇邊帶著笑容,安詳的恍若睡著般的玉藻川子。

  雙手置於小腹,手機被她握在手裡。亮著的顯示屏上兩個人的頭像親密的依偎在一起。

  “晚安。”川子閉上臥室燈,輕輕關上了房門。

  “晚安。”王耀拂去她額前的發絲,輕聲道。

  嗚——

  軌道車鳴笛,緩緩發動。遠處台階上,黑壓壓的屍群在朝這邊湧動。

  “我們該走了。”詹姆斯來到王耀面前,伸出強有力的手掌。

  王耀握住,被詹姆斯拉起來。他轉過身看著玉藻川子,深深歎息一聲,脫掉身上的大衣,將它蓋在玉藻川子的身上。

  “川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女兒的。我會對她說她的媽媽去了一個很美好的地方,叫她不要擔心。”

  王耀轉身,被詹姆斯攙扶著走向啟動的軌道車。

  “謝謝。”

  王耀腳步一頓,問詹姆斯:“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麽?”

  “……沒什麽。 ”王耀搖頭。

  來到舔食者的屍體旁,王耀彎腰撿起手槍,甩掉上面的碎肉,重新換了一個新的彈匣。

  啪。

  王耀和詹姆斯走向軌道車。他頓了頓,面對瑞斯,將手槍拋到了他腳下。

  舔食者是靠嗅覺和聽覺捕食,加上被王耀和愛麗絲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反而僥幸逃過一劫。

  “你是什麽意思!真是蠢貨……這個時候還保持你那愚蠢的同情心嗎。”

  瑞斯仍硬氣的諷刺著,費力用腳將手槍勾動到手邊,用完好的那隻手撿起槍,對準列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子彈打在車廂,迸發出火星。

  軌道車漸漸加快速度,駛離站台,借著車燈,瑞斯看到黑壓壓的屍群距離自己不到10米。更遠處,幾隻舔食者從牆壁上飛奔而來。

  別妄想我被喪屍咬死!瑞斯咧起嘴,將槍口塞入嘴裡,扣動扳機。

  哢——

  七發彈容量的彈匣,已經在剛才被他全部打出去了。

  “oh,shit……”

  “啊啊啊啊啊————”

  充滿痛苦的慘叫哀嚎聲在平台上回蕩,隨即淹沒在喪屍的嘶吼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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