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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安寧》一.貪婪
  59:58

  這是一個封閉房間。

  房間不大,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半掩著露出一道縫隙,門後沒有光亮。顯然另一邊處於黑暗之中。

  落滿灰塵的地面遍布雜亂的腳印,四周牆壁牆漆大量脫落,顯露出後面的水泥牆面。

  在房間正中,兩把破舊木椅面對面保持著一米左右間隔擺放,其中正對著房間唯一一扇門的木椅上坐著一道身影。雙手反綁在在木椅背後,垂著腦袋,沒有半點動靜,猶如一個死人。而對面椅子更是怪異的放著一個嬰兒大小的禮服人偶,身上放著一盤老式錄音機。

  坐人木椅的左側牆壁,是一扇被布滿鐵鏽的鐵絲網保護的巨大排風扇。風扇落滿厚厚一層灰,其中一片扇葉有一道豁口,顯得極為破舊。

  唯一的光源從風扇後面斜射投映在水泥地面,把還在緩緩轉動,布滿鏽蝕的風扇在地面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其中一部分映在那個人影身上,轉動的風扇影子讓人產生一種椅子上的人影在細微的抖動的錯覺。

  昏暗的房間彌漫著寂靜而壓抑的氣氛。

  這幅寂靜場景持續了十數分鍾後,便被一聲有些迷茫的聲打破。

  啪……

  與此同時,錄音機的播放按鈕突然凹了進去,發出被風扇轉動聲掩蓋的細微沙沙聲。隨之而來的是錄音機中開始轉動的磁帶。

  “這是……哪?”人影抬起頭來,白藍相間的病人服,乾淨的臉龐,與這房間顯得格格不入。他左右打量了一眼,隨即發現自己雙手被綁了起來,雙腳也被綁在椅腿上。慌張之下正要掙扎,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在房間中響起。

  “你好,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哈?”人影的掙扎頓時停止下來,面帶驚愕古怪的將目光放在面前的椅子上。

  椅子上放著一個嬰兒大小,扎著領結,穿著黑色禮服的人偶。人偶頭髮亂糟糟的,臉色慘白,猶如沾了血般鮮豔的紅嘴唇,高高的顴骨上有著螺旋形的紅色線條。在這種環境看到如此詭異的人偶,大部分人都會被嚇到。而對於看過電鋸驚魂的人來說,滿滿的都是……愕然。

  剛剛發出聲音的,便是人偶身上的手持錄音機。此時它內部的磁帶仍自顧自的轉著。

  開什麽玩笑?電鋸驚魂?!

  “王耀,你是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正像大部分普通人那樣,你抱怨著自己貧窮,卻從未有過任何行動試圖改變這一切。你抱怨世界無聊,將時間都浪費在網絡上,虛度年華,如行屍走肉般淡漠的渡過一天又一天。卻不知有多少人患有無法治愈的病症,絕望的躺在病床上,渴望著能多活一天,這其中有行將老去的老人,也有患上重病的青年和孩童。”

  王耀收回驚愕的表情,皺了皺眉。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麽事。但這些僅限於和自己有關的事。就像面前的人偶,他清楚的記得這是電影電鋸驚魂中的道具。

  自己失憶是它搞的鬼?

  “你並不珍惜這寶貴的時間,隻是不知道如果你只剩下有限的1個小時生命後,還會不會珍惜它。”

  “不敬畏生命的人,不值得擁有生命。”

  “現在你的體內被注射了一種致命病毒,它會在一個小時內奪走你剩余的時間,所有。解藥藏在遊戲中的某個環節。請放心,我不會讓它很難找的。”

  “不過,我欣賞你之前救人的舉動。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通關之後會給你。”

  “什麽禮物?”王耀下意識問道。自動播放的錄音機當然不會回答他。隨著啪的一聲輕響,凹進去的播放按鈕彈了上來。周圍又恢復到了先前的寂靜,只剩下巨大排風扇生鏽的軸心摩擦轉動的聲音。

  王耀試圖掙扎了一下,隻是繩子綁的很緊,是別想掙脫開了。隻得頹廢的縮進木椅當中,盯著身前的人偶。

  這是湖南台的整人節目嗎?還是有人惡作劇?王耀想著一種又一種可能,下意識的想要撓頭,隨即發現自己還被綁在椅子上。

  難道這是真的……有模仿電鋸驚魂裡的場景,來“救贖”人?想到這裡,王耀回憶起錄音機中稱自己只剩下一個小時的生命,頓時一個激靈,用力掙扎起來。

  不管這是怎麽回事,先逃出去再說!

  “嘶……”劇烈晃動身體,試圖讓這破舊木椅散架的王耀忽然倒吸口冷氣,停下動作。他剛才感覺手腕似乎被尖銳的物體扎了一下。

  手指在身後椅子靠柱上一陣摸索,很快就摸到一豎排略有扎手的凸起物。

  是釘子!王耀一個激靈,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撐開雙手間距,借著一排釘子摩斷繩子。

  啪!

  幾分鍾後,用力向兩邊撐開的雙手一下失去束縛伸展開來,王耀一喜,繩子斷了!揉了揉被勒的有了紅印的手腕,連忙低頭去解腿上束縛的繩子。

  解開繩索,王耀起身去看椅子背部。釘子是從椅子正面釘入的,因為比木頭長出一分,正好在背面凸出個尖來。看來這是設計者以防王耀無法脫身,特意設置的。不過哪怕沒有發現這點細節也可以脫身。隻要把這破舊木椅折騰散架就可以了,雖然會很麻煩。

  王耀站起來,沒有第一時間走到那扇虛掩著的鐵皮門,而是走到比自己還要高幾分的巨大排風扇前,伸手扯了扯那層生鏽的鐵絲網,比想象中要結實的多,單憑自己是不可能拽下來的。這也杜絕了他鑽空子的可能。

  有些不死心的王耀在四周牆壁敲敲打打,試圖找出工具或攝像頭的所在,連那在半夜出現準會嚇人一跳的詭異人偶都上下摸了個遍,隻是不知道是根本沒有還是藏的很隱蔽,連根毛都沒有。

  放棄下來的王耀打算重聽一遍錄音,沒想到錄音帶在播完一遍後自動消除了。這點讓他感覺很疑惑,其中並沒有隱蔽信息,為何要在放過一次後自動銷毀?

  42:17

  王耀坐回到木椅上,盯著被自己搜查後歪斜靠在對面木椅,一副被玩壞模樣的人偶出神。

  自己救人的行為?完全沒印象了,不過這很可能是自己穿著病號服並且失憶的原因。也就是說自己還在昏迷的時候就被帶到了這裡。模仿電鋸驚魂中的情節殺人……這麽有槽點的事情可是個大新聞啊,那些媒體沒道理會無動於衷啊。難道是因為有這新聞而我失憶不記得了?啊啊啊完全沒有頭緒啊!

  王耀煩躁的抓了抓頭,看來隻能順著設計者的思路走了。

  站起來走到開著條縫隙的鐵門前,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他深吸口氣,突然又轉身回去走到木椅邊,舉起還掛著繩子的破舊木椅,用力往地上一摔。

  啪!

  木椅應聲散架,王耀抄起帶著一排釘子的椅子腿,揮舞了幾下,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走向門口。

  吱……

  被拉開的生鏽鐵門在地上劃出弧形的鏽跡,連帶著一些鐵鏽碎片被刮蹭下來,發出令人牙酸的開門聲。在這寂靜的房間格外響亮。

  深受唯物論教育的正常人發現無法理解的狀況時,第一印象不是“我的天啊這太不可思議了。”“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穿越了美女們我來了。”而是潛意識的產生“這他媽真的假的?!幻覺還是我在做夢?!”會第一時間懷疑所看見的景象。無論其有多真實。

  王耀便是這種狀況,隻是現在的環境似乎容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

  黑暗。

  寂靜。

  仿佛從一開始便是如此,也將會如此的持續下去。

  “喂………有人嗎?”一道壓著聲音的喊聲響起。就像是一個蹩腳的盜賊在半夜闖入人家中後,偷偷摸摸的喊聲。

  似乎是響應這道聲音,一陣細微的嗡嗡聲驟然響起,懸吊的十幾根熒光燈燈管閃了幾下,亮了起來。不過有幾個大概壞了,依舊黑著。

  拿著木棍彎腰小心翼翼前行的王耀被嚇了一跳,隨後反應過來,眯起因為熟悉昏暗環境,四周陡然變亮而感覺發酸不適的眼鏡,打量起周圍。

  他差點忘了。既然是模仿電鋸驚魂中的情節,那就不會發生突然致死的事情發生。比如打開門的瞬間一個印有1000t的巨大錘子突然撞過來。想到這點,王耀松了口氣。不過還是帶著幾分警惕。誰知道設計者會怎麽設計,他又不是電鋸驚魂中豎鋸本人。說不定真的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震你一下”。

  這裡似乎是個廢棄的車間,兩排燈管就這麽簡陋的吊在上面,牆壁和地面都是發黃的白色瓷磚。地上還有一些黑色的汙漬,不知道是什麽。

  房間左手邊有一扇打開的門。隻是王耀根本沒工夫去細看。只因為他的目光都被房間中央擺放的一個2米*2米*2米的正方形玻璃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裡面居然關著兩個人!

  王耀不由愣在原地。

  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外國金發女孩被一個穿著黃色休閑T恤,下身是深藍緊身牛仔褲,二十七八歲的漂亮女人抱在懷裡。她們蜷縮在玻璃空間的一角,似乎是被突然的燈光驚到了。隻是她們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了,被強光刺激的無法睜開眼睛。帶著淚痕的漂亮臉蛋上滿是驚懼之色,蒼白的嘴唇喃喃在念叨什麽,緊緊抱著金發女孩往角落裡縮去。

  女人流了幾滴淚強睜開眼。模糊的視線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人影,下意識一愣,隨即連忙丟下懷裡的女孩,站起來用力拍著玻璃大聲喊著什麽。不過玻璃有隔音效果,加上是英語,悶悶的聲音更難分辨了。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王耀回過神,勉強聽清了幾句,摸了摸鼻子,感情被當做壞人了。不過自己穿著病人服拿著木棍的扮相的確挺像個神經病的。隔著玻璃用英語和她解釋自己也是被抓來的。大概也是因為這身穿著,女人很容易就相信了。

  “你們怎麽會被關在這兒?怎麽放你們出去?”王耀衝裡面喊道。

  “地面好多水!”女人剛要回答,忽然連連跺腳,低頭尖叫道。王耀低頭看了下,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玻璃房間的地面正往上湧著水,短短十幾秒,水就抬升到了腳腕高度。這讓裡面的女人更焦急了,求王耀救她們出去。

  王耀敲了敲玻璃,聽聲音似乎很結實的樣子。於是揮手叫她們兩個躲遠點,握住木棍擺出一副打棒球的模樣,對準玻璃用力一揮!

  嘭!

  一聲悶響,隨後是木棍落地的咣啷聲。王耀捂著顫抖不止的手掌一臉痛色,虎口位置被震出一道血痕。反震力太大了。

  摸了下剛才擊中的玻璃,別說裂紋了,連個白印都沒有。

  裡面的女人見玻璃如此結實,臉上滿是絕望之色,眼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不甘的拿雙拳用力捶著玻璃像王耀求救。而此時水已經到了小腿高度。

  “王耀,是否發現無法打破它?”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王耀嚇了一跳。他左右掃了掃,沒找到聲音的來源。

  “看到左邊那扇門了嗎,裡面有兩個入口。”

  “左邊的入口裡有讓水停止灌入並且打開玻璃房間的開關。右邊入口放著黃金,很多黃金,很多很多黃金。足以讓你下半生衣食無憂的黃金。哦對了還要告訴你,你進入其中的任何一個入口,兩個入口的門都會同時反鎖,並在十分鍾後隻有你所在入口的門重新開啟。”

  “那麽,你是會選擇她們,還是它們。”

  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還很體貼的翻譯成了英文……誰他媽需要你翻譯啊!王耀看著玻璃那側的外國女人,她顯然聽到了這番話,並且相信了,甚至都不再向王耀求救,一直捂著嘴巴不斷痛哭。

  王耀忍不住一陣頭痛,敲著玻璃,衝裡面喊道:“喂!你們在這裡堅持住,我這就去關掉這該死的東西!”說完也不管她們聽沒聽見,撿起木棍朝那扇門走去。

  女人淚眼朦朧的盯著王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口,低頭對金發蘿莉說了幾句,便把她抱了起來。

  此時水已漫過腰跡。

  黃金這種金屬在人類文明歷史中一直佔有者很大分量。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不約而同的將這種金燦燦的東西當作高貴的象征。人可以沒了信仰,不顧親情,拋棄正義。也不能沒有了財富。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人類天性的一部分。而黃金也一直是財富的象征。

  王耀也愛,因為那代表著一切。此時他正站在兩個入口門前,左手邊是能救兩條人命的開關,右手邊是足以讓自己一生無憂的東西。甚至哪怕捐出去,也能救不止兩個人。

  王耀身形在門口頓了一頓,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其中一個入口。

  沒有人不喜歡金錢,而那些對金錢表現的不屑一顧的人,隻是這些並不足以打動他。

  沒有人不喜歡金錢。

  沒有人。

  “嘭!”

  門緊隨其後關閉,哢嚓一聲,已經鎖上了。

  玻璃房間。

  女人墊起腳,盡可能的讓鼻子高出水面,她的暗黃長卷發被水打濕,一部分貼在脖頸上,更多的則是在水中飄散著。就像是泰坦尼克號女主角浮在水面。金發蘿莉被她借著水的浮力高高舉起,鼻子貼著上面的玻璃,貼著呼吸孔。

  “乖,很快水就會停下來了,他會………會救我們的。”女人顫抖著安慰著蘿莉,隻是那流著淚的眼睛中滿是絕望和死氣,聽到那番話的她不會認為自己會比黃金重要,不過心中還是抱著那麽一絲希望。金發蘿莉沒有說話,隻是緊咬著小嘴唇含淚,蒼白的小手死死抓住女人托起自己的手。

  “呼……呼!”急促的喘氣聲充斥在玻璃水箱中。女人已經高高踮起腳,伸長脖子仰面掙扎著把鼻孔露出水面。

  被水淹死的人會極其痛苦。他們會感受到水順著器官流入氣管, 氣管的排斥反應會讓人劇烈咳嗽起來,試圖排出氣管中的水。但在水中的人反而會因為咳嗽而大量吸入水,通過氣管進入肺部。惡性循環,越咳嗽,死得越快。跳樓死亡是在一瞬間,只會死的淒慘,和讓你在半空中就開始後悔為什麽要選擇跳樓。而淹水,會讓你清楚的感覺到生命抽絲剝繭般離開身體卻無能為力。

  沒什麽比眼睜睜看著自己死掉更令人膽寒了。

  女人腳尖在水底一點,借著上升力把鼻子浮出水面,深深吸了可能是這一生的最後一口氣,隨即便閉上眼睛慢慢沉入水中。

  女人緊緊抱著金發蘿莉,黃色長發猶如海藻般飄散,不時會有氣泡從口中冒出。隨著時間推移,氣泡吐出的也越加頻繁。

  畢竟是小孩子,肺活量不高,金發蘿莉閉著的眼皮眨了眨,再也憋不下去,一大團氣泡從口中冒出。嬌小青澀的身軀開始在女人的懷抱中扭曲掙扎。

  女人口中也開始不斷吐出氣泡,而小蘿莉已經無意識的半睜開眼睛。那是怎樣一雙美麗的淡藍色眼眸。

  隻是彌漫著死氣與絕望。

  玻璃內已經被水填滿。

  ……

  “蹩腳的模仿者。”王耀頗為不屑的撇嘴。曾經的我既然會毫不猶豫的舍身救人,現在又怎麽會對這種事無動於衷。”

  他伸出手,拉動了開啟玻璃房間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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