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又加了兩道菜,她是真餓了,而何從也頗沉得住氣,雙方不再開口,而是安靜地一起吃完了午餐。【本書由首發】顧綿對何從高看了幾分,同時,對文秀也有點佩服。剛才她雖然是嚇了一跳,也有點淒然,但之後就一直默不作聲,很沉著地坐在那裡,何夫人和何公子離開之後,她也很坦然地接受了何從在外人面前對她的體貼和討好。
這兩個人其實都不簡單。
不過這樣才好,顧綿並不希望自己的合作對象是蠢貨。
所以,飯後,餐桌上的盤碗都撤了下去,換上了幾杯清茶,顧綿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文女士,今天我是有事來請你幫忙的。”
什麽先開口就輸了這種道理,顧綿有時候是不屑的。
文秀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何從。何從便接過話,道:“小姑娘,你應該先自我介紹。”
顧綿笑了笑,“我叫秦絲,是MG集團公司董事長。”
“MG?你是說廣省那個剛剛成立的摩古集團?”何從訝異地問道。
看來蘇乙本事真不錯,短短半個月時間,中宣部部長都聽說他們公司的名字了!墨大爺手下無弱兵啊。
顧綿點點頭。
“哪有這麽年輕的董事長!”何從眯了眯眼,雖然這麽肯定地懷疑著,他的眼睛裡卻有一絲絲疑惑。顧綿沒有錯過這絲疑惑,心裡便是一定。這個何從果然是在官場浸淫多年,精明,也不剛愎自用,更不會一下子將問題看死。和這樣的人合作是最好不過了,他絕不會是豬一樣的隊友。
顧綿不介意拿多點誠意出來。她從包裡拿出一疊文件和一把鑰匙,放在桌上,推到何從面前。
何從只是略微低下眼瞼。接著便大吃一驚,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顧綿,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何從緊緊地盯著顧綿,現在他已經完全不將她當成十幾歲的無知少女了。
顧綿淡淡一笑:“何部長,現在我們可以談正事了嗎?”
一個小時之後,三人從疏翠出來,韋中華已經為何夫人母子結了帳,兩人正在大廳等著。
“何部長,那我們就不送了,再會。”顧綿說著對何夫人和何公子點了點頭。
“再會。”何從一眼都沒有再看文秀。帶著妻兒轉身就離開了。
“文女士,那套房子我已經叫人去清潔了,不如先到我家休息下吧。”
文秀看著顧綿。怎一聽像是建議或放邀請,但是這少女說話的語氣就是帶著一種淡淡的威嚴之氣,卻是已經決定不否反對的意思。文秀點了點頭,跟著她上了韋中華的車。
“中華,回墨綿園。”
韋中華將她們送回墨綿園之後就離開了。他的事情其實非常多,但是顧綿來了京城他覺得就是最重要的事,甚至都不讓手下來當司機,親自來了。上回射擊比賽顧綿將他徹底收服了,現在是他領導也是他偶像呢。
在路上,顧綿已經打了電話給施然。所以她們到家時施然已經在墨綿園等著了,甚至秦應晚也在。
“哎,你說你這孩子要來也不先說一聲。還跑私菜館去吃飯了吧?家裡不能吃嗎?”施然一見顧綿就抱怨。
顧綿卻是大眼微微一眯,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一下,然後轉向秦應晚。秦應晚對著她苦笑了一下,但眼裡也有一種看到顧綿來了的喜悅。
怎麽看怎麽怪異。
“媽,我有客人呢。這位是文秀,文女士。”顧綿忽略了秦應晚,為兩個女人介紹:“文女士,這是我媽。”
“秦先生,秦太太,你們好,打擾了。”文秀大方得體地跟秦家夫婦打招呼。秦應晚微微一愣,然後就轉向顧綿,眼裡都是問號。
“媽,你先幫我招呼下文女士。”
“好,文女士來來來,這邊坐。”
兩個女人往客廳走去,顧綿和秦應晚在院子裡大眼瞪小眼,同時出聲了。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秦應晚忍不住就笑了。
“笑什麽笑!”顧綿毫不留情地低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的老婆,怎麽照顧的?你有沒有看到她黑眼圈?有沒有發現她又瘦了?你還好意思笑!”
秦應晚被訓得啞口無言,歎了口氣道:“我怎麽會沒發現呢?但也是沒辦法。前段時間京城裡發出了一起綁架案,被綁架的是一個富商的妻子和兒子,那個小孩三歲,被撕票了。你不知道還有一個巧合,撕票的地點,就是當年我們意兒遇害的地點,那孩子是被切了手腳慢慢失血和疼死的,小刊還登了照片。小然她看了受不了,天天做惡夢,又天天問我,當年意兒會不會也這麽慘,承受了這樣的痛苦。你不知道,一個母親每天做這樣的假設是多大的折磨,我實在是——”
顧綿聞言大怒:“你怎麽會讓她看到這種新聞?”
秦應晚咬牙切齒地道:“我已經禁止傭人把那段時間的雜志報刊拿回去,也不讓她看新聞了,誰知道秦世深竟然趁我不在家,拿了幾份小報刊給她看了!”
“秦世深,”顧綿冷冷地道:“那你打了他沒有?”
秦應晚一愣:“看都已經看了,再打有什麽意思?不過,我準備給他公司點教訓!”
“教訓?”顧綿哼了一聲:“行了,這事交給我吧。”給他公司點教訓?是虧點錢還是損失幾筆生意啊?知不知道她醫治施然費了多少精力?知不知道她的靈氣有多昂貴?
秦應晚又是一愣,怎麽他發現現在的顧綿身上多了幾分戾氣了?心底驟然一冷,他有點摸不準顧綿會怎麽教訓秦世深了,但看她的樣子,他還真的不敢去管。但另一件事他卻還是不得不問。
“你怎麽會和文秀在一起?”
“你也認識她?”顧綿漫不經意地反問,她正在考慮要怎麽折騰秦世深。
秦應晚道:“這要從中宣部部長何從說起吧。這個何從,誰都知道他是個人物,雖然只是中宣部部長,但他人脈極廣,在上面也是很說得上話的人,很多人都想巴結他或是拉下他,只不過何從相當厲害,想巴結他的人,都挨了太極,想拉下他的人,或多或少都吃了虧,而他自己一直就穩穩地坐著中宣部部長這把交椅。實話說吧,兩年前我也想從他身上下功夫的,所以讓古漢他們費了近半年的時間去查他的弱點,好不容易查出來一個,就是這個文秀。”秦應晚看了一眼顧綿,接著道:“我們僅得了文秀的一張照片,也知道她在國外,但沒查到在哪裡,在做什麽——”
顧綿唇角一挑,道:“真遜。”
秦應晚嘴角一抽,用不用這樣鄙視他們?但他還是接著說道:“文秀是何從的青梅竹馬,也是他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而且文秀為了何從犧牲了很多,到現在還願意無名無份的跟著他,是個很偉大的女人。”
“得了吧,就是個傻女人。”顧綿並不認同這樣的感情,自己已經在國外有了工作有了朋友有了生活圈子,但是因為何從的一句舍不得,她便舍下一切回來了,回來之後,何從還沒辦法拿出一筆錢給她在京城市區買一套好一些的房子,因為他的錢都有老婆緊盯著呢,再者,他們這些在京城當官的,所花的每一筆稍大額的開支都要很小心,所以文秀回來半個月了一直是住旅館。一方面,何從說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但他敢離了婚娶她嗎?他不敢,就是今天老婆找上來了,文秀也只能假裝是顧綿這邊的人,連說一句跟何從很熟都不敢。誰都知道何從的夫人是個出名的醋壇子。
所以顧綿今天送上的便是市區一套高級公寓的房產證,甚至名字都已經是寫上文秀的了。別說這一套房子的價格,何從震驚的是她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如何知道他今天約了文秀在秦淮私菜館吃飯,如何知道他想給文秀一套房子讓她在自己附近住下,卻又沒錢沒辦法去買,沒有文秀的身份證,如何給她辦的房產證。這一些加起來隻說明了一點,顧綿能力超凡。
何從服了。
當然可能男人和女人的觀點永遠是不同的,秦應晚被顧綿這麽一句哽住了,只能換了個話題道:“你想讓何從幫什麽忙?”
這可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她不要一次兩次的幫忙,她要的是長期合作關系。顧綿看了他一眼:“去幫你老婆招呼客人吧,我要上樓洗個澡。”
秦應晚:“……”
顧綿泡了個舒服的澡,換了身清爽的套裝下來,文秀不在客廳, 應該是被施然安排到客房午休了,顧綿想去廚房拿酸奶,正好看到傭人娥姐在玄關處跟秦應晚說話。她耳朵動了動,聽了幾句,立即臉一冷走了過去。
“秦世深他們帶了個小男孩過來?”
娥姐被顧綿嚇了一跳,忙應道:“是的小姐。夫人已經過去那邊接待了。”
“有什麽可接待的啊,爸,走,快過去看看。”顧綿拉住秦世深就向門外走,想了想又回頭對娥姐道:“娥姐,你留在這裡,我有位客人在午休。”
娥姐點頭應是。
顧綿和秦應晚剛進了秦宅,便聽見秦世深的聲音,“你也覺得這孩子像意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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