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問出了這問題，秦老便笑著搖頭，“我哪有那本事去跟他們搶，只不過是聽到消息說那個礦脈，有經驗的人都說了會出絕世翡翠，據說走得近了感覺都很是不同，我在想著，到底這是不是真的?說得有多玄乎，什麽樣的絕世翡翠能讓人走近了就感覺到了?”

　顧綿心中卻是一怔。別人可以當這是玩笑或是謠傳，但她卻不行，不為什麽，就因為她空間裡那幾塊還沒面世的珍稀翡翠啊。平常人雖說不會有什麽感應靈氣的能力，但是就她所知道的，那對怪異老人肯定行，那麽，如果還有別人有這麽一點能力有什麽不可能的?就算不能感應到什麽，但如果有大片的珍稀翡翠，隻讓人稍微感覺挺舒服的那也是不奇怪的！她覺得，如果墨清梧去了也應該可以感覺得到！

　這麽說來，那個地方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了！

　但是在那之前，她當然得先看了孫愛玉拿到的這一批毛料。不過，那個簡得到的那一塊霧翡又是在哪裡淘到的?不會也是在孫愛玉家吧?如此看來，這個孫愛玉還是挺有能耐的，像這樣的一批毛料，秦老都沒有弄到，她倒是有門路。

　“爺爺，晚上先看看再說吧。”如果晚上真有珍稀毛料，她一定得先拿到手的，這些珍稀毛料對她的修為有很大的幫助，她從來就不是什麽偉大無私的人，自然不會讓給別人。

　“你們真是一說到毛料都不用吃飯了，我餓死了，出去吃飯吧?”秦意在一旁咕噥。

　秦老和顧綿都笑了起來。

　“好，出去吃飯。”秦老和秦意是坐飛機來的，下了機自然是坐了出租車，現在顧綿開車來了，就由她開車帶著二人出去吃飯。這迷你小鎮沒什麽餐廳，只有些小快餐店，他們三個人都是不吃的。

　三人在玉都吃了晚飯又喝了壺茶，時間正正七點半。秦老便站了起來:“走吧，去毛料街。”

　“既然有這消息傳出來，那今晚去的人怕是不會少。”秦意說道，“到時候需要我開路嗎?”

　顧綿翻了個白眼，“你當去搶呢?”

　秦老卻笑了笑道:“還真有可能是去搶，我擔心這些人聽信了傳言，毛料也不細看。直接先搶購了。”

　“啊?”顧綿反應過來想了想，還真是有可能。那這樣子可不太妙。

　秦意就出主意道:“要不我們就找孫愛玉，直接把一整批毛料都給買下來?”

　“嗬。小子，你真是財大氣粗。”秦老哈哈大笑。

　“怎麽，不行?”

　“你願意買，也得看人孫愛玉願不願意賣。”顧綿搖了搖頭。孫愛玉又不是開批發的，再說。全批賣了，她怎麽應付其他客人?全賣給一家她倒是不虧，但是之後的所有熱鬧和名氣就給了秦家的毛料店了，這她哪裡肯。

　等三人到了毛料街的停車場，果然發現停著的車相當多。走進毛料街，也見很多人大都是往一個方向趕。

　“還真是都衝著那批毛料去的啊?”秦意有點怎舌。

　“這麽多人。孫愛玉那個毛料店哪裡容得下?”顧綿微微皺眉。

　秦老道:“當然是容不下，所以她今晚把毛料都運出來放在街尾，還拉了大燈。”

　“你們這一行不是有‘燈下不看色’的規矩嗎?怎麽晚上全來了。”秦意問道。

　“估計是怕等明天就買不到了。索性毛料一運到就全堵了過來。”秦老搖了搖頭，絕世翡翠的吸引力真是不小。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往街尾走去。這晚上，毛料店有很多是沒開門的，但是今晚街兩旁的燈都亮著，街尾又拉了大燈。倒是照亮了所有黑暗。

　顧綿他們剛到，就見古掌櫃跑了過來。笑著說道:“秦老，小姐，少爺，我已經讓人佔了位置了，快隨我來。”

　“佔位置?”顧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還真像是小時候看戲，有人來先佔了位置。

　他們隨著古掌櫃從人群中擠了進去，這才看清了裡面的情形。本來寬闊的街道上攤開放著許多毛料，周圍用一米高的隔離板圈了起來，圍觀的人群都被當在隔離板之外，也免得人多亂擠或是有三隻手趁亂偷毛料。他們剛到，就有幾個人退了出去，將位置讓給了他們，這看來就是所謂的佔位了。這個位置倒是佔得好，就在他們面前，那隔離帶便空出兩米寬大門來，門前放著一張桌子，桌上也沒放什麽東西，有一個男人坐到桌後，身上背了一個很大的黑色挎包。

　古掌櫃就說:“這那孫愛玉的丈夫，他們家毛料店都是老板娘打理，看在裡面招呼的是老板娘，老板是坐在那裡等著有人交現金就收錢。”

　毛料不便宜，交現金的估計不多，所以這位老板的作用實在是不大。

　因為隔離帶只有一米高，裡面的情形還是看得很清楚的，那正帶著兩三個夥計在將靠得太近的毛料分開些的女人可不正是孫愛玉。

　上一次在黃貴海的鬥石會上，孫愛玉也是包了參加鬥石的毛料，現在又是獨一家拿到了這批所謂的傳奇新礦出的毛料，這個孫愛玉看來不簡單。顧綿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她似乎是低估了孫愛玉啊。

　孫愛玉把毛料弄好，站直了身子環顧一下四周，對於周圍這麽多人似乎感到很高興。然後她看到了顧綿。

　雖然她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但是顧綿還是覺得她那一眼有點什麽不同。孫愛玉又轉過身去，然後拿了手機出來打了個電話。沒有什麽特別的時候，顧綿自然也不會隨便就去偷聽人家講了什麽。孫愛玉這個電話也很短，好像隻說了兩三句話就掛掉了。

　然後她向這邊走過來，站在那張桌前，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看來大家都得到消息了，其實照我說，這毛料也沒那麽神奇。不都一樣是緬甸的礦嘛！當然，我也希望這些料子能多出高翠，這樣你們高興我也高興，但是話還是要說在前頭，賭石就是這麽個回事，大家夥可不能對這批毛料抱有什麽太切實際的期望，到後來找我麻煩啊！”

　孫愛玉這是給人打預防針。

　她的話說出來後就有人附和道:“老板娘想多了，賭石有風險，這誰不知道啊，要不能出高翠那也肯定不能找你。不過。只要老板娘保證這批料子確實都是出自那個礦的就行，大家說對不對?”

　這話更是引來附和聲一片。

　“對對，這話說得是。”

　“沒錯。只要這批料子都是出自那個礦就行。”

　“老板娘給個保證唄。”

　孫愛玉聽了之後也沒生氣，笑著說道:“朝你們說的，難道我還能騙人?行，我就在這裡保證，這批料子都是從那新礦出來的。保證不說大話！”

　“行，我們相信老板娘。”

　在這過程中孫愛玉的丈夫一直坐在那裡也沒說話，而這所有人也好像忽略了他，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麽不滿的神色，看來孫愛玉在禦夫上也頗有一套。

　孫愛玉接著道:“本來晚上不看料，但是大家都這麽心急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們也看到了，人這麽多，總不能一下子全湧進來了。那發生踩踏事件可怎麽辦?所以我們想了個辦法，大家就抽簽吧，抽個號碼，然後按號碼順序一次進來三十人，一次看十分鍾。怎麽樣?”

　這裡圍著的人大概有三百來人，雖然不可能人人都是來買料子的。但禁不住人的好奇心，肯定會有人不買也要進去看。一次三十人，一次十分鍾，半個小時就能容九十人去看，這也可以。至少抽到什麽號碼那就聽天由命看運氣了。

　這時，孫愛玉的丈夫就從包裡拿出一個大塑料筒出來，裡面插著密密麻麻的紙條，紙條折了幾層，誰也看不到裡面的數字。

　不，顧綿當然看得到。而且她也打算作這個弊。

　他們位置靠前，這時候也就是第一個走前要去抽號碼的，在顧綿的提示下秦老先抽了一張，秦意被顧綿推著也抽了一張，顧綿正要去抽，就聽一個聲音叫道:“你不要抽，我們毛料不賣給你！”

　顧綿一回頭，就看到孫翡衝了過來。

　孫翡，竟然還沒死呢。上回說重傷，沒想到竟然養好了。

　但是顧綿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孫翡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破相了?

　孫翡一下子衝到顧綿面前，要去拍開她的手，顧綿先收回了手，她那一下就拍空了。

　“顧綿，你不能進去，我們的毛料不賣給你。”孫翡瞪著顧綿，又再說強調。

　顧綿轉向孫愛玉:“孫老板也是這個意思嗎?”

　孫愛玉眼珠子轉了轉，陪著笑道:“顧董，我自然是——可是，小翡這丫頭——那個——”

　這麽看來， 剛才她那個電話十有就是打給孫翡的了。顧綿阻止了想要出聲的秦老和秦意，轉身就要走開，然後在秦意耳邊低聲說道:“開著你手機，我要哪一塊你就幫我買下來。”

　孫翡和孫愛玉沒有聽到，孫翡只是抬著下巴得意地看著顧綿。顧綿站在一旁去，也沒再理她，目光落在那些翡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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