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紀鑫聽著一愣,“那你可要好好跟胖子親近親近,看見沒有,那個唐刀就是他帶來的,這次也要參加拍賣”因為從拍賣公司的簡介上也可以查到,不是啥秘密,紀鑫絲毫沒有罪惡感的透漏個底掉。
果然,那皇甫江想來真的是個刀劍迷,聽紀鑫一介紹,立馬看向張明宇“宇哥,親大哥,你看待會閉館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好好欣賞下這柄寶刀,嘿嘿”說著,還瞪大眼睛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萌死你的表情。
紀鑫在一邊都注意到胖子身上肥肉抖了一下,似乎打了個哆嗦,沒想到大男人發發嗲殺傷力這麽大。
只見胖子不著痕跡的退後了一步,大手一揮“別這麽看著我,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到時候我跟主辦方說一下,你自己來看就好了,拍賣會開始之前都行。”
“那就太謝謝你了”
認真的感謝了一番,這個新認識的朋友又轉回頭一眨不眨的觀察起來,嘴裡還不是嘟囔道“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光是這樣就讓我熱血沸騰啊”說完還不過癮的繞著站台繞起圈子,似乎想要360度全方位的欣賞它的美。
“這才是真正的癡迷啊”
“這才哪到哪”胖子雖然承認皇甫江更加專業,但要談到癡迷比起自己聽說過的一些老藏家可是差遠了,那些人才叫愛收藏愛到骨子裡,要是碰到一件好東西一天一夜不動彈都是正常。
“我告訴你啊,我聽人家圈子裡的老人講過”胖子越說越來勁,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智商高人一等的感覺“前幾年,我們那有個大收藏家姓胡,他特別鍾愛瓷器這一類,好像古董收藏還沒掀起全民熱潮那會,他就開始玩這一行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既像是在緬懷,又是在感歎“那時候東西不值錢,垃圾場,廢品收購站,這種瓷瓶子都是論車拉的,往往你給一包煙或者說幾句好話,隨便誰就能拉走,反正都是封建殘余,不值錢的玩意,家裡用著還容易碎”
張明宇嘴角帶起一絲弧度,似乎是在嘲笑“也因此老人收集到了許多寶貝,什麽宋朝古瓷,明朝萬歷瓷,還有更多的民間瓷器,幾乎應有盡有,據說有人給他的那堆東西估價,想要用5個億人民幣包圓了,還承諾專門開個博物館,所有東西放進去展覽,老人家都不同意,他說那是他的命。”
“我也聽說過這種故事”紀鑫在一旁十分佩服“幸虧這些有這些大收藏家,要不然在那個時代還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東西。”
“你以為這就完了”胖子從口袋掏出根煙,剛想點上,才意識到這是公共場合,把煙卷放到鼻端深吸了一口,不舍得又把煙塞了回去。
“真正的故事才開始呢”紀鑫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很是適合當一位好聽眾。
前年的時候,老人家的孫子突然被查出患了什麽心幾率不平症啥的,我也不懂,反正不說絕症也差不多了,一家人到處求醫問藥,才打聽清楚這種病隻有美國一家醫院把握比較大。
絕望中發現了一絲希望,大家自然是欣喜不已。可在一仔細了解,治療費再加上出國的各種費用少說也要兩三百萬人民幣,那兩口子都是普通上班族,平時工資交了房貸車貸,幾乎不剩什麽。
自然而然的兒子把主意打到自己老子收藏的那堆東西身上,在我們普通人想來,古玩再好也是死的,哪有自己親孫子重要?可你猜,那老爺子怎麽辦的?
他老人家居然糾結的不行,聽到要買自己的命根子,看看這個,摸摸那個,恨不得把自己賣了也不想動它們。到最後還是幾個認識的朋友一起湊錢,讓孩子治病的,那兩口子現在還在苦逼的掙錢還人家呢?
一件古董搞得一家人關系降到冰點,父子之間幾乎形同陌路人了啊!
故事講完,聽得一旁的紀鑫直發呆,還真有這樣的奇葩?在這人想來,東西再怎麽也沒有命重要,更何況是自己親孫子?要換了自己親人,拚了命頭拱地,也要把事情辦成了啊!
“那老爺子是走入岔道了”
欣賞夠了的皇甫江此時也來到兩人身邊“紀兄弟,你不是行內人了解的少,為了幾件東西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可不在少數?”
有些不了解的朋友可能不屑一顧,覺得既然有錢收購古玩,藏品價值上億又怎麽連幾百萬都拿不出來?其實這是大家想岔了,除了一些大老板會到古玩行或者拍賣會,揮舞著支票收購外。
大多數人還是買的那些在當時不值錢的東西,然後看漲以後在出手,這是潘家園那些老板們常用的手法,又或者你眼力高,價值幾千萬的東西,幾十萬拿到手,這就叫撿漏了,也是這一行的樂趣所在。
所以,別看電視上那些專家或者名人,動不動拿出個幾百萬的瓷器或者字畫,但隻要不出手,說不定私下裡他的現金還沒有一個普通人多呢?這跟那些大老板明明公司資產價值不菲,到最後卻弄得連員工工資都發不起是一個道理。
總之,收藏講求的是以藏養藏,要是真的有人像個貔貅似的,隻進不出,那據對會是個沉重的負擔的。
紀鑫點點頭,老家那個喝藥自殺的婦人不也是這個情況嗎?看著氣氛有些沉重,趕忙岔開話題“你瞧,談這些幹啥?我們自己堅守本心才是正理,反正再好東西又不能拿來填肚子”
“小鑫子說的是”拍了拍紀鑫的肩膀,胖子一副你總算孺子可教的表情“天大地吃飯最大。皇甫兄,這天也不早了,你是這的地主,是不是要請我們好好搓一頓啊?”
“沒說的,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中餐館,挺地道,我請客,大家都來”皇甫江還惦記這經常來看看那把唐刀,自然是有求必應,拍著胸脯在前面引著路。
剛出展廳,紀鑫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胳膊輕輕碰了碰身邊的胖子“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早上我們在餐廳遇到的人?”
紀鑫沒有說的太清楚,聽說美國這邊法律挺嚴格,要是被人聽到告自己一個歧視或者侮辱他人就不美了。
“咦,還真是他們,真是冤家路窄”胖子一邊小聲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還有跟鬼子的衝突告訴皇甫江,一邊嘀咕“你小子眼睛夠亮的啊?立著那麽遠都能看見”
“鬼子的那股味道隔著八百裡都讓人惡心”一臉嫌惡的皇甫江毫不猶豫的說“看著他們就煩,我小時候爺爺還告訴我他年輕當兵看過幾個鬼子呢?”
原來是家族教育,紀鑫和張明宇對視一眼,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誰不是呢?
不提三個憤青在這邊嘀嘀咕咕,那正跟外國女子說笑的日本人井下樹人此時也發現了察覺到了關注自己的惡意目光。一抬頭,冷笑著對著身邊的女子說了句“真是冤家路窄”兩幫人竟是懷著同樣的心思。
井下的家族在日本是個地道的右傾主義者,對於一衣帶水的鄰國更是嫉妒中充滿仇恨,井下的幾個爺爺就曾參加過侵華戰爭,對孩子的教育也不乏惡意的誘導和卑鄙的思想灌輸。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從小在勾心鬥角中長大的井下樹人更是繼承了祖輩的這一點,他這次來就是過來找茬的,用日本的寶物打敗中國人,那該多漲自家的臉面?想來這樣的話在爺爺對家族股份分配當中,自己也會有一定的優勢了吧?
在這遇到那幾個年輕人更是正中下懷,那些4,50歲的中年人不好挑撥,眼前這幾個年輕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覺得日本年輕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井下迫不及待走了過去,腳下生風一時間連身旁的女伴也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