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連並不清楚其中的情況,而且是別人的家事,他一時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在一旁聽著。
舒柔的父親叫舒慶榮,聽到舒柔二嬸的話,頓時冷聲道:“你這是做夢!”
“做夢?”舒柔的二嬸叫冷笑道:“老大,你們想獨吞?我告訴你,沒門!”
“那你就等著吧,沒有房產證,我看你怎麽賣!”舒慶榮沉聲道。
舒柔二嬸叫羅敏,聽到舒慶榮的話後,臉上並沒有特別的表情,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舒慶榮看向自己的弟弟、舒柔的二叔舒慶華,道:“老二,你也是這麽想的?”
舒慶華一直沉默著,聽到舒慶榮的話,猶豫了一下,在羅敏拉了他一下後,將臉偏向一邊,低聲道:“大哥,我也不想這樣,只是你們太欺負人了。”
“欺負人?”舒慶榮盯著舒慶華,沉聲道:
“咱媽癱瘓了十來年,你跟你老婆一共來看過幾次?給咱們換過一次床單,端過一次尿盆?如果不是我和你嫂子,還有小柔,咱媽恐怕早就流幹了眼淚,你現在跟我說這個?”
“我們一直在忙,你又不是不知道,連你侄子都一直在他姥姥家……再說了,就算我們沒來,你也不該一點不給我們。”舒慶華抬起頭看向舒慶榮,神色中帶著些倔強。
舒慶榮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來到羅敏身邊,將一個文件袋遞給她道:“大姐,找到了。”
看到這個文件袋,舒慶榮和他的妻子。還有舒柔臉色都一變,舒慶榮怒聲道:“羅進,你這個混蛋。竟敢去我家偷東西!”
說著,舒慶榮就要去搶。但羅敏猛的朝後一退,而羅進立刻攔在羅敏身前,看著衝過來的舒慶榮,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猛的朝他一推,舒慶榮立刻被他推的朝後仰去!
要不是舒柔扶著他,他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羅進臉色一沉,指著舒慶榮。大聲道:“喂,你說話可要負責人啊,這是你的?法律承認是你一個人的?再說了,你看到我偷了,再亂說我可要告你誣陷啊!”
羅進身高足有一米八,身材魁梧,站在那裡跟一堵牆似的,而舒慶榮卻一米七左右,想要突破羅進搶回那個文件袋,無異於癡人說夢。
羅敏打開文件袋。看到裡面的東西,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了。”
說著。她將文件袋遞給身旁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道:“陳律師,有了這個就可以了吧?”
陳律師打開看了看,隨即點頭道:“完全可以,按照繼承法,你們有一半的主張權利,如果你們賣了的話,需要將款項的一半分給你們大哥。”
羅敏臉上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容,看向怒不可抑瞪著自己的舒慶榮三人,淡淡道:“那是肯定的。我可不會像他們那麽不要臉,一點兄弟之情都不講。”
“二嬸。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簡直太過分了!”舒柔氣的一雙鳳目瞪著羅敏,俏臉寒霜!
“小柔。二嬸都分給你們一半,你還想怎麽樣,讓大家評評理,你二叔難道就不是你奶奶‘的兒子?我記得你奶奶沒有跟你二叔斷絕母子關系吧?”羅敏撇了撇嘴道。
說完後,羅敏看向陳律師,道:“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陳律師,二手房過戶的手續我也不太懂,你幫著看看,少不了你的好處。”
“羅敏,你敢!”舒慶榮大怒道,說著,他掏出手機,撥出了報警電話:道:
“警察,我家裡失竊了,而且還有人強行賣我媽的房子……”
聽到舒慶榮的話,羅敏和舒慶華對視一眼,全都看向陳律師,而陳律師朝他們點了點頭,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兩人這才把心收回肚子。
“我,我們現在在沿河道春花巷6號,你們趕緊過來吧!”舒慶榮大聲道。
掛斷電話後,舒慶榮盯著羅敏幾人:“既然你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媽生前說這房子是給小柔當嫁妝的,連小柔也不讓賣,何況是你們!”
“既然是媽說的,那你就別光這麽說,把遺囑拿出來,能拿出來,我一句話都不會再多說,轉頭就走!”羅敏冷笑道。
舒慶榮氣的臉色發青,怒哼一聲,轉過了臉。
劉連雖然是一個看客,但也從他們的話裡弄清了事情經過,孰對孰錯他也明白了,對於舒柔二嬸的做法,劉連不僅不認同,還極度厭惡!
百善孝為先,別說是現在,在古代更是大過天的事情,父母在,不遠遊,父母喪,三年孝,連作為天子的皇帝都不能阻攔!
而舒柔的二叔和二嬸作為兒子和兒媳,母親癱瘓十來年,都沒來看過幾次,更別說照顧了,現在母親屍骨未寒,卻趕緊來分家產,這種醜惡的嘴臉,要是他們是劉連的家人,劉連絕對要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但劉連並不懂現在的繼承法,皺了皺眉,來到舒柔身邊,道:“按照繼承法,他們真的能分到一半?”
舒柔眼睛通紅的看了劉連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但是法律也有規定,如果有遺囑的話,遺囑優先,但是……奶奶生前並沒有留下任何遺囑,就是夜晚突然睡著就去世了,根本措手不及,連錄音都沒有留下……要不然,怎麽能讓他們這麽做。”
劉連皺眉道:“難道不孝的人不算犯罪嗎?”
舒柔一怔:“犯罪?”說完後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劉連,沒好氣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別說這些話,不孝的人頂多是道德上的譴責,哪有法律定罪。”
聽到舒柔的話,劉連愣了愣,隨即心裡歎了口氣,怪不得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還能保留不孝的罪名,恐怕他們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會十來年都不來照顧,也不來看他們了。
想到舒慶華說的忙,劉連心裡完全都是鄙夷,你再忙能忙得過魯清平?
連魯清平那麽有錢,還對他父母的事情這麽上心,兩相對比,劉連除了感歎後世制度外,也感歎人與人的差距。
而聽剛剛的話,劉連也能分析到,舒柔奶奶之所以把房子留給她,恐怕照顧她奶奶最多的就是她了。
時間沒過多久,一輛警車就停在了門口,從車裡走下兩個警察,走進了院子。
只是,他們看到劉連的時候,都不由一愣,而劉連也有些詫異,沒想到兩個他都認識。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幸福路派出所的兩個警察,一個叫周玉泰,一個叫齊楓。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舒慶榮就趕緊過來,指著羅進對他們道:“兩位警察,就是他,他趁著我們不再,進了我們家,把這套房子的房產證給偷了過來,現在竟然還要賣我媽這房子,你們說,他們究竟有多無恥!”
周玉泰剛要說話,而那個陳律師也走了過來,笑道:“周警官,還記得我嗎?”
周玉泰一怔,打量了陳律師幾眼,隨即想了起來,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陳律師,你怎麽也在這兒,怎麽,這件事跟你也有關系嗎?”
“哦,不是,不過現在我正負責他們母親的遺產繼承事情,還包括這次房子的二手房過戶。”陳律師看向舒慶榮,道:
“至於他剛剛說的,完全都是他編排出來的,為的就是獨吞他母親的遺產,還說什麽他母親生前說房子留給孫女,但是讓他們拿出遺囑,他們又拿不出來。”
見陳律師竟然跟警察認識,舒慶榮一家三口都臉色一變,他們不過是普通市民,眼見羅敏找來的律師竟然跟警察還有關系,不禁心中一沉。
舒慶榮擔心事情有變,趕緊指著羅進大聲道:“警察先生,麻煩你們去我家調查一下,肯定能發現這家夥偷東西的證據,這樣也能幫我們拿回房產證了!”
陳律師卻趕緊道:“舒先生,你現在恐怕還弄不清楚,現在最關鍵的是遺產繼承問題, 而不是偷東西的問題,就算那東西在你家,你也不能否認,舒慶華先生有同等的繼承權!”
說著,陳律師轉過頭看向周玉泰兩人,道:“周警官,他們這次的事情不過是民事案件,剛剛他可能也是太過在意房子,所以才報了警,才麻煩你們跑一趟。”
陳律師笑了笑,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既然沒有遺囑,肯定是按照法定繼承順序來分割財產,兩位說對不對?”
周玉泰和齊楓對視一眼,尤其是周玉泰,他辦案多年,這樣的事情經歷的不知多少,每次分割家產的時候總會鬧出糾紛,而他們能做的,也只是調解勸慰,盡量和平解決,而且陳律師說的也對,這的確是民事案件。
雖然之前提到偷竊,但因為陳律師的和稀泥,這種事情他們也不好處理,一個不好還真容易把事情變得更複雜。
但是,周玉泰剛想說話,劉連就走了過來,看了周玉泰和齊楓一眼,盯向陳律師,冷聲道:“我說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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