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王飛a同學、華山劍聖同學的打賞,謝謝支持。話說,華山劍聖同學,你也是濟南的麽?莫非是華/山鎮的?
鄭鵬飛擰著眉頭看向雷鳴。
雷鳴也感覺到事態嚴重了,便說道:“沒想到市紀委已經開始行動了,您能不能把這起案子的前因後果跟我們講講?”
田志堅用手一抹臉,開始講事情的經過:
關明生的父親住在清源區政府的家屬樓裡,樓上是老區長董豐年的房子。這個董豐年的兒子叫董波,在清源區是個有名有號的人,前些年領著一幫兄弟打打殺殺,近幾年有些收斂了,帶著弟兄們折騰起了生意。利用董豐年的關系,董波先是承包了一個藥廠,去年還開發了一個樓盤,手頭上有了錢,跟著他混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於是,就成立了一家名叫昌盛的貿易公司。
這個董波為人很是猖狂無忌,被人稱作“第二區長”,他喝完酒曾經吹牛說:“我給區長寫個手指頭那麽寬的小條,他就得乖乖給我辦事。”
關明生的父親以前在董豐年區長手下做區政府辦公室主任,再加上兩家一直住在一起,他是看著董波長大的,所以,兩家的關系一直很好。
今年六月份,董波的一個外地朋友跑到齊州來玩,在飯店喝酒**人家的女朋友不成,用刀把那女的對象後背砍了兩刀,就被刑警隊拘留了。為這事兒,董波找到關明生求情,說願意出錢給對方賠償、看病,希望關明生能夠抬抬手,簽字把那個外號叫“馬猴”的哥們兒給放出來。
關明生礙著情面,就征求被害人的意見賠償了五萬塊錢,把馬猴給放了。可沒成想,放出來的那家夥是鄰省的通緝犯,在來齊州前的一次幫派火拚中,他用**把一位過路人的腿從膝蓋以下打斷了。那邊的被害人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了解到這個馬猴被咱們抓了起來,正準備報案往回帶人呢,突然聽到人被放跑了,立刻帶著兩條斷了的腿跑到市紀委來告狀,大有不告倒決不罷休的勁頭,目標直接指向簽字放人的副局長關明生。
紀委的人覺得事情難辦,只能層層上報,最後匯報到了龐安國書記那裡,這麽複雜的案子,圓滑世故的老龐哪裡肯沾手啊,他就指示下面的人,按照原則辦。但是,這個“原則”的概念太寬泛了,或許是因為理解方式上的不同,下面具體辦事的人就誤以為龐安國書記要保關明生了,有幾個紀委的中層幹部知道,龐書記跟關局長私下裡關系不錯,所以,到市局展開調查的時候,就有意把案件往是否存在違規辦理這方面扯。
按照規定來說,只要是雙方達成了私下和解的條件,案子就算不上違規辦理。但事情就是這麽湊巧,在核實嫌疑人的身份時,關明生並沒有按照規定上網查馬猴有沒有過案底,這就相當於給被害人留下了話柄。
紀委的人在市局象征性的調查了兩天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最後出具的結論是:關明生同志在偵辦此案時,征求了雙方的意見,使雙方達成一致,並無違紀違法辦案的情況。
說起來似乎有些不通,但案件真相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大家心裡都有數。
那邊的被害人知道結果後,馬上不幹了,紀委這條路走不通,就去政府上訪,政府那邊更是一推六二五,說什麽這方面的情況,應該去市委信訪局反應。人家一看,這是根本沒打算給解決呀,於是就出現在了市委大院門口。
靜靜地聽完了田志堅的講述,雷鳴暗想,關明生這事兒鬧大了,偏偏又趕上領導班子考核,這麽大事兒,想不傳到葉天辰書記耳朵裡都難,若是被葉書記知道了,關明生十有八九凶多吉少了,思量著,雷鳴沒把心裡的猜測說出來。
鄭鵬飛倒是毫不顧忌地下結論說:“關明生完了,如果情況屬實,被徹查是肯定的。現在就看這個董波有沒有給他送過錢了,要是收了錢再放人,性質可是十分惡劣了,黨籍和公職保不住不說,判刑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董波那個人我聽說過,仗著老子的權勢,一貫的囂張跋扈,關明生怎麽能給他辦事呢?”
田志堅接話說:“還不是抹不開鄰居間那點面子,那個馬猴跑出來以後,直接跑的沒影了,到現在還沒抓到呢。如果被害人繼續鬧下去,關明生真就徹底完了。”
一頓飯吃到這裡,變得沒滋沒味起來,匆匆用過飯,大家各自散去。
在回去的路上,雷鳴問鄭鵬飛:“鄭處,市局出現的這個新情況怎麽辦?”
鄭鵬飛斟酌一番後說:“明天一早,馬上向邵部長匯報。按照工作程度,咱們起碼還得在市局待兩天,要拜訪一些退了休的老幹部,還得走訪幾個分局、派出所,聽聽他們對局黨委班子的看法,現在看來,暫停吧,等出了結果再說。”
雷鳴點點頭,說道:“那麽,咱們這兩天不能閑著吧?是不是去其他幾個單位接著考核?不然咱們的工作進度就要落後了。”
鄭鵬飛說道:“也好,咱倆明天匯報完,先從難度不大的單位開始考核,我看,就去環保局吧。”
商量好行程方案,帕薩特也到了市委,兩人下車後各自離開。
因為喝了酒,雷鳴出門直接打了的回到住處,上樓看見金華玲等在門口,雷鳴有點愣神,回過神來後笑道:“領導深夜來訪,不是有什麽事兒吧?”
金華玲面容有點憔悴,攏了下額前的劉海,她說道:“進屋說吧,在這兒站在不是回事吧?”
雷鳴微微搖著頭,掏出鑰匙打開門,把金華玲請進屋,給她泡了茶後說道:“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兒?”
金華玲神色黯然看著雷鳴,低聲說道:“那件事情,陳然準備的怎麽樣了?”
看著金華玲憔悴的面容,雷鳴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金華玲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在哭泣。
雷鳴一看就毛了爪,這種情況第一次碰到啊,不知道怎麽辦啊,想了想,雷鳴拿了張紙巾遞給金華玲,說道:“金部長,你先別激動,有事情就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
接過紙巾,金華玲擦拭著淚水,止住哭聲後,低聲道:“不好意思,雷鳴,讓你看笑話了。”
雷鳴笑了笑,搖頭說道:“說得什麽話,我怎麽會看你的笑話啊。玲姐,說吧,到底怎麽了?”
聽到雷鳴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金華玲憂傷的目光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來,捧著茶杯喝了一口,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前天咱們從金河回來後,我從你這兒喝完酒回到家,發現孫連山居然把單位的**弄到了家裡胡搞,被我堵在床上了。我也懶得跟他說什麽了,就正式跟他提出了離婚了,他不同意,還把我打了一頓,我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過下去了,雷鳴,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幫我。”說著,金華玲又哭了起來。
雷鳴聽完,眼睛裡頓時火光四濺,大聲罵道:“無恥,簡直無恥!”金華玲多好的一個女人啊,溫柔善良,得體大方,說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都不過分,孫連山不光不懂得珍惜,居然還搞女人搞到自己家去了,更讓雷鳴感到氣憤的是,孫連山竟敢動手打她。
仔細看金華玲的臉龐,才發現她的臉頰有些紅腫,巴掌印依稀可見。雷鳴更加氣憤了,打人不打臉,況且這個人還是個女人,還是他孫連山的妻子。這個畜生,怎麽能下得去手?
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雷鳴的面孔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地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了,辦不了孫連山,我都沒臉在你面前蹦躂了。”
說著,雷鳴掏出電話打給陳然,電話接通後,他把事情一說, 那邊的陳然聽完後也是氣憤的破口大罵。
雷鳴還是很冷靜的,等陳然罵完,他說道:“現在發火無濟於事,賤人,乾點正事兒吧,這事兒你拿手。”
陳然苦著臉說道:“沒證據,想搞孫連山不好辦啊。”
雷鳴被他氣笑了,說道:“沒證據你不會栽贓麽?”
陳然一聽就樂了,賊兮兮說道:“兄弟,論栽贓的手段,我和光頭強差遠了,這小子就是這方面的專業戶啊,要不,交給他辦?”
雷鳴思考了一會兒後擔憂地問道:“李強這人靠不靠譜啊?讓他進圈子倒是沒問題,但是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讓他經手的話,咱倆……”
陳然聽明白了雷鳴的意思,隨即說道:“你放心,強子做生意很規矩,但是這年頭你也知道,規規矩矩地做生意,是沒有多少利潤空間的,所以他才拚命往咱們圈子裡鑽。不過這人人品沒得說,他做生意講究個先交朋友後辦事,那天晚上之後他跟我聊了聊,準備把手裡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意結束掉,然後兄弟們幫襯著找點好的投資項目掙點安穩錢,他也就知足了。這事兒吧,我覺得還是讓強子去辦才行,畢竟咱倆的身份決定了都不方便拋頭露面,對付一個孫連山,根本用不上栽贓,偵查好了方向,到時候直接過去堵人,順便拍點照片什麽的直接拿下。就孫連山那個**性子,過不了兩天,他就會暴露出來,你等我消息吧,到時候讓你看場免費的真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