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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金華玲冰冷的面孔,周道遠訕訕一笑,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心裡卻猶如灌滿了岩漿的火山,已經按捺不住,隨時可能噴發了。
坐在椅子上的周道遠左顧右盼,看看這個,望望那個,眼珠子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當他的目光接觸到雷鳴清澈的雙眼時,立刻警覺的眯了起來,心裡隨即想起了來之前龐安國書記的那番話,組織部的人不好惹,尤其是那個雷鳴,簡直就是個愣頭青,金河縣的問題就是他捅出來的,你去了之後,假如有機會,可以適當的接觸他一下,摸摸這小子的底,看看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麽鳥變的。
雷鳴貌似有點溫和的目光讓周道遠感到一陣心驚膽顫,他的目光很深邃,仿佛一眼望不到邊的黑夜,讓人很輕易的陷入進去無法自拔。
如果雷鳴知道了周道遠此時的想法,肯定會哈哈大笑,他在幹什麽?其實他走神了,周道遠在看他,他也在觀察著這個不配合工作的周大主任,端詳著周道遠的面相,雷鳴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兒,這家夥居然長得跟唐僧有七分相似,臉長卻不消瘦,濃眉大眼,鼻梁筆直,耳垂厚實,很有佛相。再看看他旁邊的美豔**金華玲,雷鳴樂了,一首歌在他腦子裡回蕩起來: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惹人醉,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正在雷鳴沉醉其中的時候,旁邊的鄭鵬飛看著他微張著嘴,眯縫著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拿胳膊肘子搗了他一下,低聲問道:“雷鳴,想啥呢?”
雷鳴猛地醒悟過來,嘿嘿笑著說道:“附耳過來。”
鄭鵬飛一臉茫然的把耳朵湊到雷鳴嘴邊,雷鳴悉悉索索地說了一下,鄭鵬飛愕然抬頭,看一眼周道遠,瞄一下金華玲,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順手輕輕打了雷鳴一拳,說道:“你太壞了,不過,嗯,很形象啊。”
雷鳴笑得很淫/蕩,突然又板起了臉,說道:“鄭處,你這個思想很有問題啊,不許拿領導開玩笑。”
鄭鵬飛張大嘴巴看著雷鳴,猛地衝他豎起中指說:“鄙視你!”
雷鳴回擊道:“我頂!”
會議室的氣氛有些沉悶,陳家興的到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縣委組織部一幫人提著盒飯在陳家興的帶領下推門進來,陳家興笑著對金華玲說:“金部,工作再緊張,也不能不吃飯吧?我讓人訂了些盒飯,大家好歹對付一口吧。”
金華玲說道:“好,多謝老陳了。”然後對大家說:“快六點半了,大家趕緊吃一口,吃完後還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們做。”
眾人領了盒飯,埋頭吃起來。
剛放下筷子,省紀委的專案組就趕到了,四十歲左右的宋遠航帶著四名幹部走進來,跟金華玲等市委組織部的同志握手寒暄,到雷鳴時,宋遠航特意加了三分力氣,笑著說道:“雷鳴同志,你好。”
雷鳴還是不太習慣被人稱之為“同志”,看著宋遠航親切的表情,雷鳴咧嘴一笑,自然知道他的熱情代表了什麽,便開口說道:“宋主任好,給您添麻煩了。”
宋遠航心情不錯的樣子,聽了雷鳴的話,心有靈犀地點點頭,哈哈一笑後說道:“你太客氣了,職責所在。”
話說到這裡,該表達的都已經表達清楚了,雷鳴說給宋遠航添麻煩,內裡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谷粟的人,本質上說,咱倆是有共同目標的。宋遠航回了一句職責所在,意思是,谷書記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雲山霧罩的對話,其實暗藏著官場語言的藝術和精髓。
宋遠航毫不客氣地霸佔了會議桌最頂端的位置,這就相當於接管了會議的主導權,專案組的同志都坐好後,宋遠航環視一圈,上來就來了下狠的,他從包裡拿出合同原件,啪地摔到桌面上,語氣嚴肅地說道:“現在開會,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省紀委紀檢三室主任宋遠航,受省委書記沈雲璞同志和省紀委書記谷粟同志的委托,前來徹查金河縣劉橋鎮黨委書記慕建民違法違紀大肆強征農業用地一案。時間緊迫,我就不多囉嗦了,由於齊州市組的同志們前期的調查工作做的非常扎實,取得了重要的證據,所以,完全可以確認劉橋鎮黨委書記慕建民采用不正當手段強征土地的事實是存在的。擺在大家面前的就是劉橋鎮政府和下轄的幾個村委簽訂的土地轉讓協議,白紙黑字蓋著政府的公章,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我建議,立刻對慕建民、孟學禮,以及其他鄉鎮涉案人員采取雙規措施,現在我來分配一下任務……”
…………
天色早已黑透了,省委書記辦公室裡卻依然燈火通明。
沈雲璞和谷粟在沙發上相對而坐,中間隔了個茶幾,茶幾上擺放著棋盤。沈雲璞面色凝重、眉頭緊鎖,谷粟則恰恰相反,神色輕松悠閑,捧著茶杯笑眯眯的等著沈雲璞出招。
現在的局面是,沈雲璞的老將被谷粟的一馬一炮圍困在中軍帳中無法動彈,行差半步,就又被端老窩的危險,況且,兩步之內還有個殺過河的卒子虎視眈眈,他的兩個象被吃了,士也只剩下了一個,孤立無援的保護著老將。他手中只剩下一車一馬,他在考慮,為了解決這個困局,是不是把車調回來支援一下?問題是,就算是拉回來支援,怕也於事無補啊。
“書記,投手投降吧,我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繳槍不殺,我會善待俘虜,如果你繼續負隅頑抗的話,我可就不客氣啦。”喝了口茶,谷粟笑呵呵的開起了沈雲璞的玩笑。
沈雲璞摘下花鏡,穿透力十足的目光狠狠盯住谷粟,發現他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神情,揉了揉眉心後終於放棄了抵抗,一把將余子劃拉散了,老小孩兒似的說:“不玩兒了,老谷啊老谷,我跟你下了也有三年棋了吧?你怎麽就不能讓我一回?每次都要搞得跟美伊戰爭似的,根本就是實力不對等的戰鬥,就算贏了,你至於有那麽大的成就感麽?”
看著沈雲璞賴皮的樣子,谷粟哈哈笑了起來,止住笑聲後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你還是一省之書記呢,贏得起輸不起。你也好意思說,今後別老向我挑戰了,指導了你三年,你愣是一點進步都沒有,臭棋簍子一個,今後少跟別人顯擺你跟我下了三年棋啊,我都丟不起那個人。”
省委常委裡面,也就谷粟敢這麽肆無忌憚的跟沈雲璞開玩笑了,兩人原本就是一個陣營的,谷粟是沈雲璞在江東施政的最有力支持者,是沈雲璞的左膀右臂。
聽了谷粟的話,沈雲璞樂不可支,虛點著谷粟,眼淚都笑出來了,抬手擦了擦,說道:“你這個老家夥啊,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省委書記就不是人啦?我怎麽就不賴皮一次?你不願意跟我下,我還不願意陪你玩兒呢,回頭找個棋藝不如我的,你看我不虐死他!”
谷粟笑得更暢快了,說道:“瞧你那點出息吧,專挑軟柿子捏?”
沈雲璞嚴肅起來, 說道:“你覺得,金河縣的穆宇欣,是個軟柿子麽?”
谷粟隨即收斂起笑容,面容嚴峻地說道:“穆宇欣在金河這幾年,有點土皇帝的意思了,雖然說縣委常委裡面不是鐵板一塊,但絕大多數幹部還是跟著他的腳步走的,金河縣的同志們早就有所反應說,金河縣委常委會做出的決策,其實就是穆宇欣的個人決策。上次調整金河縣的班子,張樹森費了很大勁才塞進去一個馬德勝,現在看來,效果不好啊,齊廣志不僅沒有團結好馬德勝,連陳家興都跟他離心離德,這就更加助長了穆宇欣的氣焰。這次金河縣爆發出的問題,明顯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之前為什麽沒人察覺?還是有人早已發現了問題卻一直隱瞞不報?他們在忌憚什麽?怕得罪了穆宇欣後官位不保?還是根本就在充當穆宇欣的幫凶?這些問題,值得我們認真調查啊。”
沈雲璞肅穆地點著頭:“腐敗問題發生從來都不是孤立的,一個行政區的領導出現貪腐問題,必然會有一堆追隨者支持,這就是權勢到達一定高度後利益交換帶來的可怕後果。穆宇欣顯然走在這樣一條錯誤的道路上,並且已經無法回頭了,牽一發動全身,我能預料到,金河縣的班子基本上爛透了,當務之急,一是深挖細查,絕不能放任金河縣這些蛀蟲繼續坑害老百姓的利益。二嘛,對金河縣領導班子的調整已經迫在眉睫了,這件事情,不能長時間懸而不決。還有,在案子還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之前,金河縣的工作要保持穩定,老谷,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