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漣漪介紹完整個黃映月案的背景後,方心怡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她思考了很久後道:“漣漪,你說實話,作為一個旁觀者,你覺得這家案子到底有沒有Wèntí?”
曹漣漪抿著嘴想了好一會道:“我也說不清,當時警方抓了李玄一後雖然他自己一直叫冤枉,但是聽說還是挺充分的,比如說那個黃映月屍體身上的體液和李玄一是吻合的之類……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些人說這都是可以作假的,而且……沒準李玄一和那個宋家仁是一夥的,他們輪流與受害者發生了X關系……”w ”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方心怡點點頭道:“我Zhīdào了,好了,你回中原吧,汾瀏縣的那個演唱會就交給你了,如果再掉鏈子,那你真的死定了,我也救不了你!”
曹漣漪嚇得連連點頭,表示Zhīdào該怎麽做,絕對不負方書記厚望。
當天深夜,承恩縣委書記項羽生的住處,書房裡,項羽生滿臉嚴肅地看著恭敬的垂手站著的秘書宋教仁,冷冷道:“事情你也聽說了?”
宋教仁點點頭,神色充滿了不安的道:“項書記,這些都是閑言碎語,毫無根據的猜測,我……”
項羽生深吸了口氣,什麽。
過了會他把宋教仁打發出去後,拿起電話撥打了鄭高峰的號碼,然而,電話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應答!
項羽生掛了電話,站起身來,拉開窗簾。此時,夜已深。窗外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易鳴的事情發生後的第,曹漣漪同志以身心受到巨大創傷為由。取消了與中原市的演唱會協議,中原市政府由於理虧,沒好意思要任何賠償。
不過市委宣傳部部長黃佔風成為了出氣筒,被市委書記和市長輪番,說他作為演唱會項目負責人,辜負了市委和市政府的期望,沒有接待好曹小姐,不但讓其個人蒙受了巨大心理和生理創傷,還嚴重影響了中原市的聲譽。為此,滿腹委屈的黃佔風還不得不寫了伍千字的檢討……
總算不幸中的萬幸,汾瀏縣委宣傳部的吳進同志及時跟進,憑借私人關系,親切慰問了曹漣漪女士,在與她充分溝通後,後者迅速撫平了內心巨大創傷,最終決定重新將演唱會放回到汾瀏縣來。
這個看似非常隨意的決定確的得到了眾明星的大力支持,他們紛紛再次高調相應表示要來汾瀏縣扶貧!
這回就連都看明白了。這幫明星給的都是吳進的面子啊!之後除了梁世平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人敢對這個演唱會指手畫腳的!
雖然還有個梁世平時不時發出點違和的聲音,但是在主旋律下,他也就是了。根本沒有人理會他,有一段時間梁世平仿佛一個小醜般,孤獨的抗議著……甚至他還試圖通過一些行政手段來阻礙演唱會順利進行。比如故意封鎖了主會場周邊的道路,說是要修路之類的。
他這個行為徹底了縣委書記郝日升和鄭佔鎖。兩人強行取消了他的部分權力,才讓梁家小公子帶著極大的怨氣收手了。
不得不說。這年頭明星效應還是很驚人的!
最終演唱會舉辦的非常成功,市委主要領導也都出席了演唱會,甚至縣委書記郝日升還獲得了登台和寶島某女明星當面擁抱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其帶來的效應可以用‘轟動’兩字來形容,一時間吳進在汾瀏縣的威望大漲!風頭完全掩蓋了之前拉來了不少投資的梁世平。
雖然吳進一方痛失張澤偉,但是梁世平一方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寄予厚望的易鳴轟然倒下,
一時間,由於這個回合的‘大獲全勝’,吳進在汾瀏縣的局勢裡,明顯領先了一個身位!
俗話說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劉思遠正式擔任了權益部部長侯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針對自己前陣子在黔周省的所見所聞,對黔周團省委提出了嚴厲批評!
他尤其指出了,團省委在期望小學挪作他用的過程中,不作為!對此他表示非常失望。
其實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劉思遠這是在秋後算帳了,當年他到黔周考察工作,團省委對他可是相當的怠慢,從頭到尾只派了一個副書記去請他吃了頓飯,之後就對他放之任之,結果到好,劉思遠在黔周晃悠了一圈,回去直接升部長了,這不收拾你們收拾誰啊?
團省委書記曹贇之下,第一時間趕到京城當面向劉部長解釋。其實他心裡苦啊,怠慢劉思遠當然是他故意的,一方面是沒把一個副部長放眼裡,何況還是個在團中心邊緣化的副部長,另一方面也是得到了當時省長王衛國的暗示,後者要求低調處理劉思遠來黔一事。
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不但劉思遠當了部長,團中心第一書記也變成了他老領導陳果,瞬間這個當年的冷板凳副部長一躍成為了團中心炙手可熱的人物!而他的後台王衛國卻在這場風波中轟然倒地,聽說他的獨子至今仍被關押在紅旗州,其失勢程度可見一斑!
好在劉思遠還算給點面子,答應了晚上和他吃一頓便飯,一般領導肯和你吃飯,說明事情還有轉機,畢竟飯桌上氣氛比辦公室輕松多了。
劉思遠這邊來作陪的是協調處的余威和陸蕊,當然曹贇也帶了幾個團省委的同志一起趕赴京城,其中包括了分管青少年權益工作的副書記徐興海,當然也少不了期望工程秘書長巢寧,兩邊加起來也有七八個人,也算坐了一個大桌。
徐興海是個身材魁梧的三四十歲中年男子,腰粗膀圓的,當然肚子也不小,然後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眼睛很小,看人的時候總讓人感覺不舒服。
巢寧全程都有點拘束,似乎放不大開得樣子。
席間,劉思遠突然有意無意的提了句道:“前陣子我在黔周省呆了一個多月,倒是一直無緣和曹書記你碰個面,也就是在紅旗州和徐書記吃了頓飯而已,然後我就有急事趕回了京城,也沒來得及向你曹書記打個招呼。”
劉思遠嘴裡說的還挺有歉意的樣子,其實只要腦子沒Wèntí的都聽出來他這是在諷刺曹贇了,以至於陸蕊都在一旁偷笑,太解氣了,要Zhīdào她也是被怠慢的當事人之一啊。
聽到這裡,包括副書記徐興海在內,幾個黔周省團省委的幹部表情都有些尷尬,曹贇更是滿頭大汗,非常尷尬的樣子。
倒是徐興海解釋道:“劉部長,這怪我,全怪我沒接待好您,那個當時曹書記的工作實在是太忙,實在抽不出身,我們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接受劉部長批評……”
劉思遠聽到這裡露出一絲笑容,看樣子這哥們和那個曹贇關系也一般嘛,這句話乍一聽是在替曹贇開脫,其實用心很險惡,工作忙?忙得連團中心領導下來都沒有時間接待?什麽事情比這個重要?說不過去嘛,所以這是典型的在給曹贇!真關系的好地就說他曹書記生病或者出差唄。
曹贇當然也聽出來了,頓時臉色鐵青,這居然當面拆牆腳,夠!
但是他也不能當劉思遠面翻臉,只能諾諾的點頭,眼角的余光冷冷撇向了徐興海!
雖然曹贇和劉思遠兩人同是正廳,說起來曹贇資格還要老很多,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不得不放低了姿態。
劉思遠表面上很灑脫的哈哈大笑道:“無妨,工作重要啊。”
幾個人又用了會餐,其間徐興海帶來的一個處級幹部還說了幾個葷段子,在場唯一的女同志陸蕊雖然還是個年輕小姑娘,但也是見慣了場面的,捂著嘴在那邊笑得很歡,一點都沒啥意思。
酒過三巡,徐興海瞥了眼巢寧,後者知趣的舉起酒杯道:“劉部長,這次奪虧了您的暗訪,發現了很多嚴重的Wèntí,我們工作失職啊,我這裡敬劉部長一杯,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關心和指導!”
劉思遠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默不作聲的和他碰了下,幹了杯中酒,他很清楚這不過就是個鋪墊,真正的內容在後面呢。
果不其然,巢寧衝鋒完後,終於輪到中軍大將曹贇同志親自出馬了,他呵呵一笑,隨後慢條斯理的道:“劉部長,巢秘書長的報告我也看了,Wèntí是客觀存在的,但是造成這個Wènt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大部分的原因也是不可抗因素,比如造成生源減少,還可以細分很多原因,一是計劃生育工作的進一步落實,二是近年來年輕人去發達地區打工,子女跟隨去了大城市讀書等等。”
劉思遠不置可否的聽著他說話,只是無意義的點點頭。
曹贇見他不接招,一時間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打了個哈哈又去說其他的事情。
這時候劉思遠心裡面幾乎可以確定,這家夥絕對心理有鬼,恐怕自己這次無意中打開了一個潘多拉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