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大門的上鎖時間一直都是11點30分,身為學校裡莘莘學子中的一員,童莎莎是知道並且爛熟於心的。(公孫策與包拯)
怪隻怪在她之前和於墨通了近半小時的電話,一準是被於墨給氣昏頭;再加上她也沒想到於墨三更半夜還從大學城區那邊跑到他們學校來。一個是太氣憤,一個是太震驚,再加上自己抱著那棵大樹胡思亂想了半天,完全就沒意識到現在是深夜,也沒去注意時間。
所以,他們悲劇了。
11點半一到,學校保安就準時關門……只是,這保安也太準時了些,晚個幾分鍾再鎖不成麽?或者,你晚幾分鍾再走也不是什麽大事吧?把時間掐得這麽準,簡直是可以精確到秒的吧?有這麽坑學生的麽?
童莎莎不死心地往那鐵門邊的保安室跑,保安室裡一片漆黑,她把兩手搭在眉頭那般的高度往裡猛瞧,可惜,那泛著光亮的玻璃上映出的是她那張焦急的小臉。
她垂頭喪氣地走回於墨面前,兩兩相看,禁不住大眼瞪小眼。
比起童莎莎突然間失去活力的小臉,於墨顯得冷靜得多了,他不過是蹙了蹙眉,覷了那鐵門一眼,再次確認眼前的情況。
“你是說,我們被鎖在了你們學校?”
童莎莎無力地點了點頭,多希望能把時間往回調那麽半小時,不,10分鍾就夠了。那個時候,還沒十一點半,校門也還沒鎖上,她一定會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拉著於墨先跑出校門再說。
出了校門,即便吃了燒烤喝了小酒,時間太晚而回不到學校裡來,完全可以找家賓館睡下,至少不用去煩惱晚上住在哪裡的問題。
可是,被鎖在學校裡頭就不一樣了。出又出不去,回又沒辦法回,單單想著宿管大媽那猶如看待失足少女的眼神,童莎莎的小心肝就跳得艱難。這兩條路都行不通,學校裡又沒有其他合適的落腳地,睡不了覺還不說,他們還得苦逼地蹲上一夜,怎麽挨?那成群的蚊子還不把他們給吸成人幹了?
老天這是玩死她啊!
於墨問完之後便沒有再說話,這邊看看,那邊瞅瞅,最後回到校門口,與童莎莎空前一致地把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那大校門上。不同的是兩個人的表情,一個是看起來像是天塌了下來,一個則是滿臉深沉,兩眼晶亮。
於墨的目光慢慢抬高至校門頂部,在那頂部盤旋了好一會,才道:“看來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童莎莎保持著之前的呆狀,木木地問:“什麽辦法?”
說完之後,才意識到於墨的意思是他們極有可能脫離以前的這種坑爹狀態,不由兩眼閃閃地轉個頭來看著於墨。
於墨也側頭看她,衝她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翻校門。”
“……”
童莎莎的笑容僵在嘴邊,十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國之大賊)
“啥?”
於墨定定地看她,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意,雙眼更是賊閃賊閃。幾秒之後,他又朝校門跨出了幾步,兩手抓在了校門上,似笑非笑地轉過頭來。
“你是要繼續留在學校裡呢,還是要出去?”
潛意識就是,如果要留在學校裡,那就喂蚊子吧;如果要出去,就乖乖就翻校門吧!
童莎莎抿著唇,看著校門之外的車來車往以及繁華景色,再看看已經做出準備爬校門姿勢的於墨,內心一片掙扎。
瞅見於墨再次看向她,她忙裝作在思考的樣子,決計不想看到他眼中那抹揮之不去的壞笑之光。
故意的,於墨肯定是故意的!
此刻,她是不是應該顧著女兒家的矜持更好?還是毫不猶豫地迸發出骨子裡隱藏極深的女漢子潛能?
眼瞅著全身閃閃發光的男神抬起他那結實的長腿,很是利落地踩上了校門,那往上爬的動作十分速度和乾脆,讓童莎莎很有翻過多次的錯覺;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爬個校門沒什麽奇怪,可是能把爬校門這個動作做得如此優美的恐怕也就只有於墨這廝了,也不知是不是他手長腿長,身材太過完美的緣故。(打工巫師生活錄)
她承認,她被於墨了得的身手閃瞎了眼睛。
幾分鍾之後,於墨就落在了校門之外,隔著那橫橫豎豎的校門相看,她才發現於墨漂亮的雙眼之中,裝滿了細細碎碎的光芒,看得童莎莎一顆心都不老實地跳啊跳。
當然,她的小心肝才那麽大幅度跳了幾次就恢復了原來的頻率,只因站在那邊的於墨睇著她,又看了看那三米高的校門,很殘酷地讓她回到了現實。
“翻不翻?”
“……”
童莎莎看看於墨,又望望隔著她和於墨之間的那扇鐵門,很是無辜地眨了眨眼。
“翻不翻?”顯然,於墨很想當然地把童莎莎的反應理解為女生該有的,他勾勾唇,看得出是好意的笑,“我會接住你,別怕。”
會接住她?
童莎莎的雙眼亮了亮,忽地綻開了一個笑容,“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話間,童莎莎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股扭捏勁,很是自信地走向校門,看那副德行,好在她穿的是短袖短褲,若是長袖,非得把兩隻袖口挽上一挽,以亮出她專業的高風亮節。
她兩手搭在了校門上,小腿用力一蹬,即刻就跳上了那扇鐵門,在她的那股勁兒之下,鐵門輕輕地晃了晃。(鑄聖庭 )按照女生的正常反應,鐵門的晃動,一般都是會嚇得花容失色,可是童莎莎一點都沒受到影響,反正在那晃動之下一刻不停地往上爬,一步,兩步,三步……
於墨的身手是快,可是童莎莎也不慢,轉眼之間就衝上了頂部,只要輕輕把腿一跨,她就能真正意義上完成翻這個動作,接下去的,就是於墨的事情了。
不是他說的麽?他會接住她……想到這,童莎莎不厚道地笑了笑。
翻門可是個技術活啊!所以童莎莎決定停在上面休息一下,再好好給於墨來個完美一跳。她往下看,不期然看到於墨驚訝的表情,即刻就想到了,估摸著是她太過女漢子的翻牆動作過於順溜把他嚇的。
她騎在門上,很是羞澀地對他笑了笑。
好在於墨也不是一般人,愣了幾秒,又繼續勾起唇,那雙眼睛閃爍不已。
“我還以為你不會翻呢,看你的動作簡直就是行雲流水般流暢,果然是我看走眼了,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是在讚揚她麽?
童莎莎再次羞澀地笑笑,“過獎過獎,主要是中學的時候比較經常爬,你知道的,高中長身體,容易餓……”
所以翻牆出去吃東西是很正常的,不僅如此,那會兒她還經常順便幫那群舍友帶好吃的呢!
於墨的眸子深了深,半晌才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童莎莎摸了摸她那張小清新的臉蛋,深表讚同,不止於墨這麽說,她周邊的好多朋友都是如此說,她點著頭的同時不忘答道:“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
於墨只是幽幽看她,似乎已經找不到比較形象的詞語來形容眼前這位還騎在校門頂部的女生了。
兩個人再次一高一低瞪起了眼睛,瞪著瞪著,童莎莎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站在底下的男生。
“你不是說要接住我嗎?”
意思很明顯——你一個大男生就一直站在那裡高貴冷豔地一直看著還沒從門上下來的柔弱女生似乎不太好,總得表現一下你的誠意。比如走近一點,這樣才能確保她跳下來的時候不會因為距離太遠而產生太大的偏差;再者,站穩一點,才不至於沒接住她而反過來說是她太重了;最後,你面對著我是對的,但是,不該是張開你那雙有力的手,好準備隨時接住我麽?
顯然,於墨也聽懂了她的暗示,只是,他並不像童莎莎所理解的那樣做,反而是抱著胸,認真思索的樣子。
而後,他又淡淡地看了看她穩穩當當抓在鐵門之上的內行動作,紅唇輕啟,“你這樣的身手還需要有人接嗎?”
什麽話呀這是,於墨這是要反悔的意思?
咳咳,雖然對她來說,從門上下來真的不算是件難事……但是,她這麽勤快這麽果斷決定要翻校門,不就是衝著他那句“我會接住你”來的?
所以,她很嚴肅地看著他,“你沒看到我是女生嗎?”
於墨倒接得順溜,簡直就是流.氓中的戰鬥機,“真心沒看到,你倒是拿出你是女生的證據來。”
於墨說完之後,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竊笑的表情,好吧,到底於墨有沒有竊笑,童莎莎不敢保證,距離太遠著實是看得不太清楚。可是,於墨說的話,她再想第二遍的時候,就禁不住臉紅了。
女生的證據……童莎莎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並不算特別宏偉的胸部,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擺出一副不可侵犯的姿勢大罵一場,還是裝作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給忽悠過去。
想了又想,她隻得默默地把苦水往肚子裡吞,順便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他頂多再得瑟個幾分鍾, 看姐等會不發揮出完美的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跳,壓死那丫的!
想著一跳過後,被壓得扁得不能再扁的於墨,童莎莎頓覺全身舒暢。冷不防,一個聲音傳來。
“你是傻了嗎?坐在上面都能笑成那德行?”
童莎莎回過神來,立馬就把嘴角一收,嚴肅地看往下方的男生,“我沒笑,肯定是你看錯了。”
說完之後,童莎莎即刻就欣慰地笑了。不為別的,於墨這廝長得好看起來特別賞心悅目是一個原因,另一個更重要的是他終是想通了,正站在底下朝著她的方向張著他的手臂。
怕他反悔,童莎莎反應迅速,即刻就無比乾脆地站了起來,“我要跳了,你可要接住。”
童莎莎一躍而起,半空之中還難掩激動地想: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報仇機會呀!這都能讓她等到,實在是老天抬愛她!
事實證明,她錯了!等待她的壓根就是一個悲劇!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