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賞會的地方在哨崗最中心的位置,文人惜命,楚維在心裡想著。
“詩詞公子來了。”
這裡是一個類似於眺望台的巨大空間,兩人的身影剛剛出現,楚維就聽到一個聲音喊道。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數十人,與宋詞一般,這些人的身邊也都跟著各自的守衛,在未來,古詩詞修複師的地位可見一斑。
宋詞一一向幾位認識的人打招呼,然後帶著楚維來到幾個老者面前。
“副會長。”
楚維是第一次見到古詩詞修複協會的副會長,從銘牌上知道名字叫盧虢,他是一個看起來精瘦的老者,但是很高,與葉文陶儒雅的氣質不同,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凌厲的氣息。
“宋詞過來了。”
盧虢瞥了一眼楚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來我們又有新的成員加入了。”
楚維在盧虢看自己的時候,身上突然緊繃,這是自己面對危險時的自然反應,眼前的盧虢竟然還是一名武術高手。
“副會長,這是楚維,五級古詩詞修複師,在古詩詞修複上很有造詣,我便將他也帶來了。”
宋詞回答盧虢的話。
“他就是楚維。”
盧虢眼中的精光更甚,之前一直坐著,這下竟然站了起來,說:“修復出《我愛這土地》的那個楚維?”
楚維點了點頭。
“好。”
盧虢這次乾脆利落,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楚維,你還不知道吧,副會長在注冊古詩文修複師之前曾經在軍隊中服過役,你不是一直對武術修煉很感興趣嗎,有時間可以向副會長請教一下。”
盧虢竟然服過役?
楚維這下明白了,難怪從他身上自己感到一股危險的感覺。
“以後請副會長多多指教。”
楚維謙虛的說。
“呵呵,這個容易。”
認識之後,盧虢看起來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老者,他接著說:“
不過僅限於武術,至於古詩詞修複,我可不敢在你面前托大呀。”
楚維又是連連謙虛,看來自己因為幾首千古流芳的古詩詞在聯邦已經小有名氣了。
鑒賞會的成員已經陸陸續續都來了,互相寒暄過後,鑒賞會便正式開始。
盧虢是這次鑒賞會的主持。
他站在眾人的最中央,數十名古詩詞修複師圍著他,在最旁邊的位置,是眾人的守衛。
“這次鑒賞會的主題我之前已經提過了,便是戰場廝殺和守衛家園。”
盧虢此時更像是一名戰場指揮的將軍,他的聲音很嚴肅:“為了這次鑒賞會,我特意以協會的名義向聯邦申請,才選擇了這處哨崗,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一些人不理解。”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哨崗是我們聯邦軍隊駐扎的地方,是守衛我們城市的第一道防線,我們出現在這裡豈不是耽誤了軍隊的偵查,我想你們肯定有這樣的想法。”
楚維就是這樣想的,哨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學者若是研究古文化,這裡絕不是最佳之處,這樣的選擇是愚蠢的。
“如果你們是這樣的想法,我至少是感到欣慰的。”
盧虢說:“我曾經也是一名士兵,若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心裡肯定有抵觸,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件事是經過聯邦政府深思熟慮同意的。
還有人的想法估計是感覺到這裡不安全,我們在座的諸位,都是古詩詞修複協會的骨乾,即便是最低等級也達到了三級古詩詞修複師,在盛安市都是上層人物,但是你們要記住,這裡的確是聯邦軍隊守衛城市的第一道防線,但這裡也是最安全的,沒有進化獸能踏進這裡一步,如果它們踏進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全部犧牲!”
盧虢的話說的鏗鏘有力,振奮人心,楚維注意到,在附近守衛的士兵有幾個眼睛已經有些發紅,盧虢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因為後面就是他們的家園!他是不容侵犯的!”
幾個古詩詞修複師聽完盧虢的話漲紅了臉,或許他們就是盧虢說的第二種人。
“好了,既然我們都已經準備好,那鑒賞會就正式開始。”
鑒賞會流程是根據主題,眾人在規定的時間內修復出各自的古詩詞,然後經過商討,選出最佳的作品。
因為是修複古詩詞,所以在舉辦這次鑒賞會前半個月,這次的主題就已經公布出去,留出時間讓各自查閱資料,而這次的主題就是關於戰場廝殺與保衛家園。
“宋詞,看來你早有準備呀。”
看著信心滿滿的宋詞,楚維拽了他一下。
宋詞小聲的說道:“沒錯,這次老師可是給我定下目標,必須連冠。”
“嘿,野心不小啊。”
楚維揶揄道。
“哼,那是自然。”
宋詞眼中的亮光如白晝,有點誇張了。
“不過,宋詞,你既然打算連冠,為什麽將我也拉來。”
楚維繼續聊天。
“不也是打算讓你見識一下,老是躲在實驗室裡修煉有什麽意思。”
看著宋詞理所當然的樣子,楚維打算戲弄他一下:“可是我來了,那你連冠的心思可就泡湯了。”
“你來了我怎麽就不能連冠了。”
宋詞沒有反應過來,他猛地定住,眼睛緊緊地盯著楚維:“你不會也打算修復出古詩詞來吧?”
“怎麽,不行嗎?”
楚維裝作平靜的說道。
“你是玩真的。”
宋詞瞬間變成苦瓜臉。
“可是你之前不知道這次鑒賞會的主題呀,你不會是打算現場修複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
宋詞鄭重的看著楚維,說道:“妖孽。”
他可是知道楚維的才華,既然他敢說出這樣的話,說不出此時在他心裡已經修復出一首古詩詞來。
這樣限定的題目都能修復出來,天哪,宋詞在心裡哀嚎著。
與盧虢同為這次鑒定會主持的還有協會中的兩名理事,此時三個老學者正在交頭接耳。
“副會長,你說這一次鑒賞會誰能奪冠?”
方理事是一位女學者,古詩詞修複協會雖然女學者很少,但並不是沒有,方理事就是其中一個,而且作為一名五級古詩詞修複師,她已經修復出多篇優秀的文章,此時她問道。
盧虢年輕的時候服過役,一向嚴肅示人,雖然進入古詩詞修複協會之後改變了許多,但還是保持著嚴謹的態度,他環視了一下在做的古詩詞修複師,慢慢的說道:“最近幾年協會中的幾個年輕人都很不錯,除了宋詞外,趙方,劉暉這兩人也很有潛質,不過,宋詞去年的鑒賞會拔得頭籌,這一年的時間更是多次修復出好的文章,我看這一次很有可能連冠。”
兩人都是知道盧虢的為人,聽到他的話也都讚同的點了點頭,方理事說:“宋詞的確是協會中為數不多的青年才俊,要不是他一向不善出風頭,恐怕即便是在整個聯邦也小有名氣。”
另一名理事姓袁,他也認同方理事的話,說道:“宋詞現在已經是四級古詩詞修複師,但是對外卻只是表明三級,可見他志不在出名。”
盧虢說:“這樣的學習態度才是正確的,一個學者若是連靜下心來研究古詩詞的態度都沒有,即便是現在風光,也會後勁乏力。”
方理事又說:“副會長說的是,哎,宋詞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是誰,之前好像沒有見過。”
盧虢說:“你們或許聽過他的名字。”
方理事與袁理事同時看著盧虢。
“他就是楚維,那個最近接連修復出古詩詞的年輕學者。”
“楚維。”
方理事與袁理事兩人顯得很吃驚,袁理事先說:“他就是那個讓我們接連好幾次開會商討的楚維。”
袁理事可是記得,當時那首轟動聯邦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已經公布,聲勢何等驚人,他不禁又看了一眼楚維。
“了不得啊,聽說他現在已經在塔基大學擔任歷史系的老師,在學校裡接連修複數首古詩詞, 甚至有一首古詩還引起了聯邦教育部的重視,將其編寫進官方教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恐怕整個聯邦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方理事有點不讚同老朋友的話,她說:“這也不一定,楚維的才華驚人我們不否認,可是這人的脾氣同樣不一般,剛剛出道就與鍾子期大師作對,還硬生生的將他氣出病來,實在是有些猖狂。”
“老方啊,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大師怎麽了,大師就沒有說錯的時候,要不是楚維猖狂,我們能聽到《但願人長久》那麽好聽的歌曲,我們能見識到《回答》如此震撼人心的文章?”
袁理事與方理事杠上了。
盧虢製止,說:“你們不要爭了,楚維這次來參加這次鑒賞會,我估計一會兒他肯定會修復出古詩詞比試,你們不是各有各的看法嗎,等到他的古詩詞修復出來的時候再下結論吧。”
“宋詞,那兩個年紀大的都是誰?”
楚維看著周圍時而眉頭緊皺,時而欣喜若狂的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宋詞說著話。
“那兩人啊,一個是方理事,一個是袁理事,都是協會中的老學者了,一會兒你可要對他們尊敬些。”
“呵呵,放心,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看這次即便我不出手你想連冠也不容易。”
“這個我早就做好了準備,趙方和劉暉那兩個人這次肯定會費盡心機的將我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