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燈光若隱若現,漆黑的房屋閃爍著不清晰的視線,黝黑的牆壁淡淡的裂痕卻格外顯眼,辦公桌上不整齊的擺放著大堆資料,椅子上仿佛坐著一個人。
那僅有的燈光再也沒有閃亮,房間瞬間變得一片漆黑,窗外一道霹雷一閃極散。廁所充斥著奇異的紅光,如同血色一般帶濃濃的恐懼,正一點一點靠近,沒有呼吸聲也沒有任何動靜,但能清楚的感覺到裡面有人…
椅子上的人漸漸的走進廁所,想探個究竟。漸漸地靠近,廁所也慢慢的浮現在眼前,就在要轉角處。
突然!
一個脖子被拉得老長臉上都是殷紅的血液倆眼的瞳孔漲得快要裂出披頭散發樣子甚是恐怖。
“小丫頭,有完沒完!你是要把客人都嚇走嗎!”
那人二話不說就給那似人非人上去就是一拳,樣子有些生氣。
那名脖子老長被稱作小丫頭的委屈的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眼角含著淚水。這哪是剛剛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小右,很痛誒。”
“你是鬼啊,怎麽會感覺到痛!”
小丫頭再也裝不下去,撇撇嘴不滿的看著他,嘴中碎碎念叨。
“小右真不好玩,就不知道配合人家,裝作很害怕全身發抖倆眼帶著恐懼,一臉不知所措不斷哆哆嗦嗦退後然後帶著顫音說著,‘你…你是誰’‘別別別過來’的表情,真是太不好玩了。”
“那是什麽,跟白癡一樣。”
我叫天佑,面前的家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整天就喜歡嚇唬人這個惡趣。你們猜測的沒錯她是個孤魂野鬼,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從小時候就能經常看見這些東西,半透明卻有時也能實體,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沒有什麽一技之長,在學校經常打架成績也不是很好,父親也是個奇怪的家夥。記得小時候家裡經常進來一些古怪的人物,穿著什麽道士服的老頭,還有某某的商業大頭和凶神惡煞的大觸,看起來才十來歲就知道罵人的奇怪小孩等等,小時候一直覺得父親是個很牛叉的人,什麽人都認識,現在想想真的很白癡。
然後,那家夥說了句:兒子,你老爸要去很遠的地方,別來找我。
最後,了無音訊,居然就這樣不負責任的就拋棄我了,當時我才十歲誒,他真的是我父親嗎。
所以,靠著我能看見這些奇怪的東西,子承父業,勉強…維持生計。勉強。
“喂喂,這燈怎麽回事?那眼鏡不會又去研究什麽奇怪的定西去了吧。”
那盞白熾燈很爭氣的冒著刺眼的光芒,隻聽見嚓的一聲然後又是一片昏暗,得了報銷了,又得換燈泡了。
熟練的從抽屜裡拿出蠟燭點燃,微弱的火光終於能看清楚眼前的視線。本以為這些家夥怕火啊光什麽的,真是太天真了,除了嚇人這些鬼什麽用都沒有。
頭頂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劇烈的抖動,發出砰砰砰的響聲,牆上的灰塵飄落下來,喂喂你們不會是要把這裡給拆了吧。
隱隱約約我能聽見上面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誒真不想聽見,這是第幾次了。
“小右…救救我…”
難得管了,就在上面自生自滅吧。
“小右,你真的不去幫他嗎?”
小丫頭眼巴巴的看著我,那表情不是懇求絕對不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
天花板上的抖動更加劇烈,無限的抖動灰塵越掉越多,聲音也變得刺耳尖銳。
“小右!快來救我!”
照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把這裡給拆了。這些家夥,怎麽不快點消失啊。
“來了來了。”
我拿著升降梯,穩穩的對著天花板上一塊通風管的地方爬了上去。鐵鏽板已經被長期撬動變得松動,只需輕輕一扭就開了。
我把腦袋直了進去,一個肉塊的東西堵在管子拐歪處,臉上肥肥的肉團被壓得變形戴著一副不相稱的眼鏡,下半身沒有的家夥憑借著無比巨大啤酒肚都能卡在那真是難為他了。
“你在幹什麽?”
“小右,快快救我,我卡在這裡了。”
“你每次都到這裡來幹什麽?”
“小右,你不是說燈壞了嗎,我來幫你修修。”
修你個頭。
不就是開燈的時候,時不時的閃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當時不知怎麽嘴賤就說了一句是不是燈燒了,也是半開玩笑無聊的隨便說了一句。
這家夥當真了,當真了!
隨後幾日沒完沒了的就呆在上面,不停的不間斷的每日每夜的抖動,最後那盞白熾燈成功的變成一閃而閃的鬼樣,直到不負重任的壞掉了。
我脫著一肉坨,你確信這家夥是鬼?怎麽感覺活生生像一頭豬啊,真重。
“疼疼疼,小右輕點。”
眼鏡面容扭曲的不堪入目,看見他這樣的表情真是爽快,自從他來了來來去去都換了三次燈泡了,真是辛苦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把他從裡面拖了出來。但是重心沒穩,站在升降梯上沒站穩隨著那龐然大物一同壓了下去去。
好痛啊,是什麽東西壓住我了!
“小右,不知道很疼嗎,就不能溫柔點。”
“你們鬼怕什麽疼!話說,你別再鑽進什麽奇怪的東西裡面去了, 很麻煩的好不好。”
“誰說鬼不能感受疼痛啊,我們也有感官的。我還不是為了小右,想把燈好好的修理下,就不能好好體會我的良苦用心,真是太殘忍了,嗚嗚。”
喂喂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麽哭,是我錯了好嗎,是我錯了!
小丫頭輕飄飄的就悠了過來,厭惡的看著一臉惡心哭泣的眼鏡胖子。
“喂,胖子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麽哭!”
“什麽?!你叫我胖子?!這叫豐滿,豈能你這些小家夥所能明白的。”
說完,胖子眼若有深意的看著小丫頭胸前,那平平的飛機場。小丫頭感覺自己被侵犯了,連忙著急的拉著很是保守的衣服緊緊的裹著,對著胖子就叫喊道。
“你這個滿身肥肉整天惹麻煩愛哭鼻子思想齷蹉傻蛋的死胖子!”
“你這個瘦小細杆整天嚇唬人胸前什麽都沒有料白癡的死丫頭!”
這都能對上,真是厲害。隨他們去吧,得又去買燈泡了。
“小右你去哪?”
胖子和丫頭一口同時的對著我說道,表情動作完全一致,看著正要出去的我。
我沒好氣的關上門,淡淡的說道。
“換燈泡。”
門外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屋內的爭吵,這樣的日子幾時能熬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