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九弟在忙著十三弟和十四弟婚禮的事情,我指著九弟半天擠出一句話:“憑啥我還得幫你這忙啊?你自己不會做啊?”
他嘿嘿的笑著:“我是看你在宮裡無聊不是?我這是給你解悶兒呢。你說這倆小的同時結婚,咱們怎麽給置辦下?”
我把手一盤,腿一蹺,臉一側,不再看手上的資料:“不管了,這麽麻煩,你把他倆那三所的房子給他們裝一下就不完了嗎?”
他又看了眼資料說:“走吧,咱們上所裡看下裝的怎麽樣了,老十三這還有十天說是就能回來了,老十四這就一撒手掌櫃啥也不管。”
我是真懶的動了,最近不知道怎麽了,懶的不行,老是想在床上躺著,老十本來就不想我過來幫忙,也不知道九弟給皇上下的什麽藥,就把我指過來了。
他拉著我手耍賴說:“哥,走啦,幫我啦,我背你好不好啊?咱們走啦。”
我聽他都這麽說了,隻好起身,可是腿軟的不行,最近這副身子好像越來越不好用了,奇怪,這是我的身子沒錯啊。
常遠看我臉色不太好,讓我坐下再休息會兒再起來,九弟也覺得他催我催的太過分了,忙叫人再給我上碗參茶來,可是我看到那茶就想吐,胃裡也不舒服。
常遠好奇的看著我,摸我額頭下確定我沒有發燒,眼裡的擔心我全放在了眼裡,我衝他笑了笑,他卻說不讓我笑了,跟哭一樣,什麽人啊這是?
到了三所,小十八遠遠的衝我喊:“哥,你來啦?”然後搖搖晃晃的向我跑來,後面的仆從嚇的一個臉比一個白。
三歲的小屁孩子家家,聲音奶到極點了,九弟看著他就往後退,哪個沒受過他穿耳魔音的苦啊,看著都想跑,他嗓門大的不行。
我快走兩步把他抱起來,那些仆從松了口氣跟在我們身後,我看他一頭的汗:“你從那麽遠就看著我了?”
他笑著點點頭說:“哥,我好幾天沒有見你了。”說著就要咬手指頭,讓我刻意的給推開,這孩子說話有點兒大舌頭,叫姑姑還嘟嘟呢。
我笑著說:“哥是給你十三哥和十四哥布置新房啊,你今天上哪兒玩了啊?”
他想了想,又不知道怎麽說,邊上的仆從馬上說:“回阿哥話,小阿哥今天去園子裡轉了轉,晚些個要跟著皇上去暢春園那邊。”
他也聽不懂,還盯著那小太監看,這以後也是個小鬼靈精。
我到了這所裡,十五弟十六弟還有十七弟都出來了,看我抱著這小家夥多少有些別扭,畢竟現在皇上寵這小子到了極點了,別的兒子多少都會吃味的。
我叫上他們一起去看那裝飾的新居,十六弟不時的說這邊加個帳子,那邊加個花盆之類的,倒像個行家,呵呵。
晚上回了宮,吃飯的時候沒有胃口,看著平時愛吃的卻完全沒了食欲,老十當我又要減肥使勁往我碗裡放菜,不時的告訴我不許減之類的。
我放下筷子走到他邊上,轉了轉:“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啊?我最近可懶呢。”
他擦了下手,看了看我,又摸了摸我腰:“好像是胖了不少,怪了,你最近老說沒食欲,是不是太懶的過啊?九哥叫你去禮部你也不想去,回來就是往床上一躺。”
我搖搖頭,走到鏡子前邊照來照去,是胖了些,不過不太明顯,走了兩步也覺得腳沉的不行,就乾脆又躺到了床上。
老十也不吃了,坐在我邊上拉著我手說:“是不是心裡有事情啊?要是不想幫他們置辦,咱就不去了,你看你臉色也不太好。”
我看著老十:“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有了?”我總感覺我身上現在的樣子跟我同學懷寶寶的時候很像,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啊,這機會就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啊。
他也是吃了一驚,這宮裡的太醫是不敢找的,皇上前兒一段說會給我找個專門的大夫的,可是要過兩天才到,老十又不太懂這些,摸了摸我肚子。
我看他神色很不好:“我只是說可能,可是不應該啊,我沒有生理期啊,怎麽懷啊,呵呵你看我又亂想了。”
他眼圈卻紅了:“想想也好啊,我其實很想要一個你生的孩子的,真的,咱們明天出宮去找個大夫看看好不好啊?我想知道。”
我把他拉到懷裡,他現在就像那個原來種花的孩子一樣,辛苦辛苦種了一個熟種子,到最後沒有果實,他心裡一定很苦,可是我的身份要怎麽面對一個孩子的到來?
兩個人再沒有了話,我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到底想些什麽,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將要在人前消失,直到孩子出生,少則一年,多則幾年的時間,皇上會同意嗎?他也是因為知道我定不會有孩子才放心讓我在朝為官,和老十同居一室吧。
他向下動了動,把耳朵放在我的腹部,我剛想坐起來,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不管有沒有,我想聽聽。輝輝如果真的有的話,你一定會給我生個兒子是不是?我想要個兒子哦,他會像你一樣可愛,會像你一樣聰明,會像我一樣武功很好,會像我一樣高大,對不對?”
聽著他這麽說著,我哭了,他抱住我,我看到他也在哭,也許這是一個機會啊,明天一定要出宮去查一下,如果是真的有了的話,我就是不要眼前的一切,為他我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拉了拉他,他躺到了我邊上輕輕的摟住我,我看著他紅紅的眼睛,親了親他:“如果真的有了,咱們一定讓他生下來,一定哦。不管別的人如何,他是隻屬於咱們的。”
他聽我這麽說堅定的點著頭,抱的我更緊了些:“一定,還乏嗎?洗洗臉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出宮去。
一身女裝隨他進了一家醫館,那大夫像是和他相熟一樣,他看我好奇才說這個人原來在他外公府上做過醫生,和他家算是世交。
那老先生眉頭一直皺著,然後又看了看我和他,又低頭不語的給我把著脈,我盡量的放輕松,其實我都感覺出來自己心跳好快。
他搖了搖頭對老十說:“十阿哥,咱們借一步說話吧。”老十看了我一眼說:“不用的,這位是內子,有什麽不妨直說的。”
大夫一愣,又再次看了我一眼,正好和我的眼神對上,驚覺失禮,給老十供了供手說:“十阿哥,老夫就直說了,尊夫人並不是喜脈,可是如今的體征和走路卻像是已經懷胎三月了,三個月不會看不出來的。這真是奇了。老夫先給您開幾副安胎的藥吃吧,以防萬一,等過兩個月再來看下,如果是的話那老夫就此恭喜十阿哥了。”
我失望的坐了下去,怎麽會這樣子?我的腰沒有那麽粗啊。我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看到老十蹲在我眼前,笑迷迷的看著我:“不是就不是了,現在看來也許有機會呢不是?別多想了,咱們回去吧。”
他的心裡也一定失望到家了,他扶著我起身,給大夫又行了禮問了些該注意的事情,等那倆小的婚禮結束後,就要去秋圍了呢。
大夫說並沒大事,只是注意不要磕到碰到就行了,騎馬不要過快,慢慢的走沒事情,都問好,他陪我回了宮外的小院。
小福把這邊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他一路上都在想盡辦法的逗我開心,我心裡最清楚不過他心裡的苦,於是就盡量的配合著,進了屋我一下子抱住了他。
他一愣,像是明白了什麽拍了拍我後背:“這一路上我的笑話並不好笑,你裝的累不累?”我點了點頭。
“這是第一次,我們為了遷就對方,裝開心,說瞎話,老公,對不起。”我又用力抱了抱他。
他拍拍我頭:“咱們之間用得著這三個字嗎?笨蛋,這安胎藥你喝著吧,我看了下多是些進補的,過一段咱們要走遠路呢。”我聽話的點點頭。
雖然大夫都說不是喜脈了,可是老十卻對我更加的上心了,重活累活,當然平時也沒我做的份,現在更是什麽都不讓我動手,我就安心坐在原地就可以了,連路都快不讓我走了。
常遠是三天后過來的,他看了我下小聲說:“你怎麽病了?宮裡這兩天都快鬧翻了天了。”
我讓小福給他倒了水,等著他接著說,他喝口水:“十爺把你放在這邊,九爺去找你,十爺全給擋了下去,就說你出去辦差了,不在京裡。皇上心裡有數你在這邊,可是不知道你為啥這三天一點兒音訊都沒有,昨天還把我叫過去問是怎麽回事呢,我也不知道怎麽回, 就說是十爺沒有交待。”
這三天我天天在這兒喝湯藥,那藥可不敢讓宮裡的人看到,喝完沒有什麽改善,可是精神卻比之前好了許多,身子也不是經常困乏了。
他看我這尋思的樣子接著匯報:“十三爺已經回來了,這是回來早了吧?聽說你不在宮裡,也不先去看新房看福晉,跟景仁宮這兒天天等你回來。十爺就壓根不回來,全是我在應付他,我這還是趁皇上叫他,我才跑出來了,這一路上驚的我是一身冷汗,小心再小心,我先回了自己那邊一趟才轉過來的,聰明吧?”
我點了點頭,接過小福遞過來的藥,一件惡心又上來,這藥真的很苦,一捏鼻子喝下去,小福忙在邊上遞來白水,我狂喝起來。
他拿起那藥碗聞了一下,眉頭全擰一起了:“這是什麽藥啊,這麽難聞,你到底怎麽了啊?”
我搖了搖頭:“別提了,我不太想說,你去那邊給我拿塊糖來,苦死我了。”
糖到嘴裡感覺好了許多,精神也好了些,剛才等那藥等的我都難受,心裡壓力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