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二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出宮後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中午的緊張已經不再存在。今天轉的地方多些,大柵欄,天橋他們都帶我去轉了轉了。
我們四個走在天橋這種地方是很扎眼的,一看就是達官貴人家的孩子,特別是我。雖然戴著棉帽,可是滿頭的短發在清朝那真是個性到了極點。
加上這仨一個一個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和天橋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真的是不搭到了極點。可是他們到玩的很開心,東轉西轉買吃買喝。我隻好安慰自己說,這叫混搭。
我出來轉倒是有目標的,就是我想到一些東西一定要買的,我不識貨,所以老十自然又是給我保眼的了。
一套紫毫放到十三弟的手中時,他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笑著說:“本來你生日的時候就應該送你的,可是你額娘沒有出百日,我怕皇阿瑪說我,所以現在補給你了。”
他聽完高興壞了,捧在手裡就跟捧著跟金筆一樣。不停的說他要好好寫幾篇字放到他房間裡。
老十在邊上吃著味說:“這筆我也有份挑,怎麽就不見你謝我啊?”十三弟馬上笑著說:“呵呵,十哥急啥啊?謝完哥就謝你啦,忘不了你的好的。”
我也不理他倆拌嘴鬥悶子,拉著十四弟在前面走著,十四弟不時的告訴我那個雜耍怎麽怎麽好玩,那家的字畫有好的,看著這些古老的店面就一個想法,帶回現代一張紙,將來也是寶。
走到一家古董店門口,我看到裡面有一個小木魚,就走過去看看。老板看我們歲數都不大,並沒有因為我們的衣著很熱情,反倒有些不理不睬的。
十四弟看我一直看著那木魚就問老板:“你這木魚多少錢?”那老板頭都沒撞的說:“五十兩。”
老十和十三弟也進了屋來看我拿著那木魚在玩問我:“你想要這個?”我點點頭說:“給四哥買個吧,也給他補份禮物吧。”我說話的時候更像是自言自語。
十四弟告訴老十他們這個木魚要五十兩,老十從我手裡拿過來看了看對老板說:“這是紫檀的嗎?能值這麽多?”老板一聽買家還價更有點兒不想理了。
我一看他那態度就煩,買賣不在人意在,哪有他這樣子做生意的?其實我現在是沒五十兩了,這次出來帶的錢並不多,如果不給十三弟買那盒筆興許是夠的。
我走到老板面前,手一下子拍到他面前的櫃台上,嚇老頭兒一跳。他瞪著我喊:“有錢就買,沒錢走人,幾個孩子在這兒擋我的生意。”哦,原來他覺得我們不合適他的店啊。
我把帽子一摘,抄起他桌上的剪子就把頂上的玉佩撬了下來。所有人都被我的行為嚇了一跳,那老板看我一頭的短發更是驚訝。
那時候其實也是有假發的,有些頭髮少的人也是拿根假辮子充下樣子的。我卻一頭的短發還公然把帽子摘了。
我把那塊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說:“拿這個換那木魚,換不換?”那老板接過玉佩一看,當時看我的眼神就變了,有些惶恐吧。
他手有些抖的說:“您拿這玉佩換那兒木魚?”我點點頭說:“對啊,別告訴我不夠啊。”老板忙說:“夠夠,那是一定夠啊,這位小爺,你確定我拿這玉佩沒事兒吧。”
老十衝過來一把搶過那玉佩說:“哥,這不能換,回去會讓爹罵的。”那玉佩是皇上賞我的,和田美玉,而且是淡紫色的。三哥說這塊整玉就做了一塊腰掛飾,兩塊頂上玉佩,我一塊,皇阿瑪自己留了一塊,可想這玉有多珍貴。
老板一看老十想反悔忙說:“不會虧了你們的,你們隨便挑,看有喜歡的都可以換的。”我也有些為難了,這要是回去讓皇阿瑪知道的話我一定少不了挨罵。
老十把我拉回三個人中間,我看著他們說:“我錢不夠啦。”老十小心把玉佩包好,用手戳著我頭說:“不夠了就敢拿東西換東西啊?你也不看這倆東西差多少。”
其實在我印象中,現代的紫檀木都快比金子貴了,我哪知道這玉比那些都值錢啊。我摸摸身上的錢還不到十兩,這怎麽辦啊。我眼睛一直在看著那木魚。
老十讓我們等他下,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跑回來,手上拿著張一百兩的銀票對老板說:“這是一百兩,給,拿那木魚來。”
那老板還想著我那玉佩呢,一看我們拿錢來了,也沒好再說什麽,把東西給我們包包就把我們打發了。
我出來後一直問老十錢是哪來的,他轉了轉身,我發現他今天出門帶的腰飾沒了,那是塊翡翠的,老十平時挺喜歡。
老十笑著說:“你啊,東西換東西你還能拿的回來嗎?那邊不是有個當鋪嗎?我明天再贖回來就行了。”他拿手指了指馬路對面不遠的地方。
唉,我也沒細想,真是衝動是魔鬼啊,差點兒惹了大麻煩,還好老十幫了我。我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笑開了。
十四弟不明白看著正在輕輕敲著木魚的我說:“哥,你怎這麽喜歡這個木魚啊?”
我笑著說:“呵呵,不知道啊,第一眼感覺。我是送禮物給四哥,我都不喜歡的話,送給四哥也不合適是不是?這木魚是紫檀的嗎?在我家那邊這紫檀木比金子還貴哦。呵呵,其實我感覺我賺到了呢。”
老十拿過那木魚細細看了下說:“你倒是還真撞上了,這木魚不光是紫檀的,而且我看有點兒年頭了,但是你看這面還是很光滑,你眼光不錯哦。”
我一把拿回來美美的又看下放到懷裡說:“嘿嘿一般啦,只是一般眼光啦。”他們三個看著我也笑起來。
這時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叫起來,反正不是我的,我左右看了看,十三弟不好意思的舉起手來。這小子中午光生悶氣沒吃多少飯,現在就餓了,我看看天也是吃飯點兒了。
“咱們是回去吃還是在外面吃啊?”我們四個腳步已經慢了,十四弟說:“在外面吃?還有錢嗎?回去吃算了。”
我有些不願意的說:“啊,你們沒事兒能跑出來,我出來一趟這麽不容易,我想在外面吃,沒錢不會找不要錢的地方吃啊?”
他們看著我說:“我們可不吃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你想上哪兒吃吧?”我看了看周圍,已經完全沒有方向了,這可怎麽辦啊?
我讓老十和十三弟去把我們的馬牽過來, 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騎馬怕出亂子,就在轉街前把馬放在一家驛站了。
我拉著十四弟的手問:“這離哪個兄弟家最近啊?”十四弟左右看了看說:“往西走不遠就快到四哥家了,東邊是八哥家還有再遠點兒是三哥家,算下來應該是四哥家最近吧。”
他們把馬牽來,我們四個上馬,我對他們三個小的說:“目標,四哥家,今天晚飯就在他家蹭了。呵呵,沒錢怕什麽,咱們兄弟多,走啦。”
三個小的愣了下,沒動地兒,我回頭看著他們說:“走啊?你們不吃飯啊?”老十說:“別去四哥家了,四哥信佛的老吃素。咱們去別的哥哥家吧,不行上七哥家,過四哥家不遠就是了。”
啊,他們是怕要吃素啊,我也挺不喜歡吃素的,我皺起眉說:“過四哥家門不入不合適啊,再說了,咱們去他家,他不可能讓咱們吃素吧?打個賭,要是吃飯的時候全素,那這木魚就是老十買的,如果是一頓大餐,那這木魚就是我買的。怎麽樣?”
他們其實特不想跟我打這賭,這是拿自己的肚子賭啊,可是看我是真打算去,也就隻好點頭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