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過皇上後轉身回到我們的桌上,這群小弟們看著我拿的劍都說沒見過,還一直不滿的大喊皇上偏心之類的,我笑著喝了口水,想著怎麽處理柱子的問題,我不想在我身邊放一枚定時炸彈,而且是在知道它一定會爆的情況下。
老十看我想著事情拍拍我的手,小聲問我:“怎麽了?皇阿瑪賞了你東西,你反倒不高興了?”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柱子的事情告訴老十,如果告訴他的話,他會是什麽狀況?我湊到他耳邊小聲的對他說:“柱子是太子放到我身邊的人。”
老十身子一僵,看著我,眼裡倒有些淺淺的笑意,而我奇怪的看著他。他這是什麽表情啊?不生氣嗎?他也在我耳邊小聲說:“早猜到了,只是沒有抓住他的把柄。”原來這小子眼裡的笑意是他總算有把柄在手了啊。
老十把十三弟和十四弟叫近身來,輕聲對他們說:“一會兒宴會散了,你們纏住皇阿瑪,不要讓他休息,一個時辰後我們去找你們。如果一個時辰我們沒到,你們就散了,明白?”他倆點了點頭,把承影遞給我,老十就和我往景仁宮走去。
路上我心裡一直挺矛盾的,我跟老十小聲的說:“你說這柱子真是太子的人嗎?你說他是吧,咱們一起睡的事情除了院子裡的,真沒外人知道。你說他不是吧,那天唱歌的時候就咱倆在啊。”老十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我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加快了腳步跟著他。
柱子被叫進了屋來,跪在了地上,問他什麽也不說,只是一直的說奴才該死。我也有些著急,而老十突然站了起來,從腰裡抽出一把軟劍上去就要刺了柱子。我當時看的都呆住了,我怎麽不知道他有這麽一把劍?我說平時碰到他腰上,他一點兒反映都沒。
柱子嚇的撲通一聲坐在地上,臉都白了,不時的往後退著嘴裡一直喊著十爺饒命。老十冷冷的說:“你剛才不是說自己該死嗎?如今我成全你,你居然讓我饒命。”
我攔下了老十看著柱子說:“今天我們問你話,就是知道你是太子跟前的人了。我們並不想為難你,如果你確實是他的人,我找李公公把你換掉就是了,我不喜歡被人監視。”我感覺我對柱子不錯啊,可是他居然會背叛我,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一想,畢竟他的主人是太子,不是我啊。
柱子重新跪好,重重的磕了下頭說:“回主子,奴才真的沒有跟太子那兒說過什麽啊。主子相信奴才,奴才想報答主子都來不及啊。”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老十聽他也說了坐回了太師椅上,把劍收好。而我立在柱子的面前覺得心裡讓人撓了一下子,這就是我看好的人?我看人的眼光就這麽差嗎?
小福從外面哭著衝進來也跪在地上,他應該是在門外一會子了。他給老十磕著頭說:“十爺,承羽爺,你們放過柱子吧。柱子打從和奴才睡到一屋後就跟奴才說過,他是太子派到爺身邊監視爺您的。可是柱子覺得爺是個好人,不想再跟著太子了,可是太子為難他的家裡人。所以柱子就把一些別人都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太子。太子因為柱子辦事不利還打了柱子呢。”說著就把柱子的衣服拉了起來,背上有傷,而且有新有舊。老十走近看了一眼輕聲說:“鞭傷燙傷都有。”
太子也太狠了吧,這還是個孩子呢。柱子跟我提過他有個奶奶就住在京郊,家裡很窮,所以把他送到宮裡來了。我問他說:“柱子,你家裡還有什麽人?”柱子哭著說:“還有個哥哥,已經娶妻,有兩個兒子。”怪不得送他進宮。他只是個小小的太監,太子何苦如此為難他呢?
柱子被問到家裡人哭的更厲害了,而小福也在邊上哭個不停,他知情不報,以老十的脾氣,柱子的事兒清了就是他的了。
我也坐回椅子上問他:“你說你都跟太子說過我什麽事情?”我要知己知彼。柱子擦擦眼淚說:“回主子,奴才第一天沒有叫您起床是太子吩咐的,太子想讓您誤了點兒。可是奴才沒想到您自己起了,還沒有叫醒奴才。奴才還和太子說過別的爺經常來宮裡走動。因為這件事情太子也是知道,他就說我沒有用心辦事。奴才才把您唱歌的事情告訴了太子。別的事情奴才真的沒有和太子說過。”我該信他嗎?我心裡都沒譜。
老十喝了口茶說:“沒有撒謊吧?”柱子連忙磕頭說:“回十爺,奴才真的沒有半點假話,您和爺對我這麽好,奴才真的不會對不起你們的。”老十點了點頭對柱子說:“願意不願意跟著你家主子?不再跟著太子?”柱子一愣眼淚又掉下來了。老十起身,讓柱子和我們一起去見皇上。
我們往養心殿走去,老十緊拉著我的手說:“他說的應該沒什麽問題,我聽到的大概也是這些。只是現在去參太子一本的話,成的話,太子會弄個難看,但是會更恨咱們。不成的話,我想這小子的頭就沒了。”我吃了一驚,事情會這麽嚴重嗎?他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
養心殿外,侍衛們看到我們剛想行禮被老十攔住了。我聽到裡面十四弟那娃娃音說:“皇阿瑪,太子平時就欺負我們,你說是他管教我們這些小的。這次又讓承羽哥唱曲兒,承羽哥可是您欽定的阿哥啊。皇阿瑪你說話啊。”“十四弟你別喊了,讓皇阿瑪清靜會兒。”十三弟製止了十四弟的喊叫。
我們剛想進去的時候,卻聽到十三弟說:“皇阿瑪,兒臣知道您對太子好,可是我們也是您的兒子啊。十哥因為和太子的隨從打了一架,先不說事情誰對誰錯,那隨從只是吃了十板子,可是十哥卻被軟禁了半年那麽久。皇阿瑪,兒臣知道這些話是衝撞聖駕,可是今天兒臣一定得把話說出來。”
我回頭看著老十,他從來沒和我提過軟禁的真正原因。我看他的眼圈都有點兒紅,是啊, 他一個皇上的兒子,因為打個隨從就被軟禁,這放誰身上也受不了啊,可是老十卻忍了下來。
我第一次主動的抱住了他,當著侍衛還有那些太監的面,我攔腰抱著他。我感覺到他身子動了下,我對他說:“原來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他把我摟在了懷裡。
我聽裡面靜了下來,就讓李公公通報了我們到了。我進屋後看到兩個小的跪在皇阿瑪跟前,皇阿瑪在床塌上坐著看著他們。看我們進來讓我們站在了一邊。
皇阿瑪總算開了口:“你們兩個怎麽也來了?也是來告狀的?還帶個小太監來。說吧什麽事情?”皇阿瑪的語氣不是太好。
十四弟突然哭了起來,這小子演的哪出啊?”皇阿瑪,兒臣不是有意的,您原諒兒臣吧,兒臣下次不敢了,不敢再跟您面前說太子的壞話了。”我當時差點兒笑出來,這小子真滑頭。皇上也是想笑的看著他說:“朕沒說你的不是啊,你哭什麽啊?好了,時候不早了,十三阿哥,你帶十四阿哥回去休息吧,朕有話對你們哥哥說。”
十三弟立馬拉上十四弟忙說:“兒臣告退。”就速度閃人了,過我身邊時還衝我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