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語重心長的說:“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朕是希望這些兒子們可以跟這些大臣們往好的方向學,不希望他們身上沾染那些陋習啊。”
我無所謂的說:“皇阿瑪還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孟母三遷也得虧孟子是個能學的孩子,他要是天生就是一個做小痞子的料兒,你就讓他進了國子監,他也只能是做國子監裡的小痞子不是?學不了好的。”
他們都一臉的驚訝聽我在這兒評價孟子老人家,我才反映過來,這是對學者的不敬,又特尷尬的摸摸頭說:“我這就是打個比喻,你們不用這樣子看著我吧。”
皇上聽完想了下,我不知道我說的他聽明白了沒有,太子就是和索額圖一樣喜歡權利,皇上就是不讓索額圖陪他,他也會找別的愛權利的人來陪他的。
皇上點了點頭對我說:“你說的雖然有些大不敬,可也不失為一個解釋,朕先聽著吧,不過放心了些。對了,你們去國子監看過沒有?朕讓裕親王負責重修國子監的事情,你們沒事兒了就去看看,他歲數大了,身子骨也不如從前了。”
老十接話說:“回皇阿瑪,兒子從吏部回來的時候,去看過了,裕親王不在,保泰在那邊呢,工程進度還不慢。”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看他也累了,就不煩著他了,他揮揮手,我們三個告退了。
出來後,十三弟拉著我說:“你剛才那一通子解釋,我看皇阿瑪都讓你說暈了哦。”
我笑著說:“就是讓他暈了,他才不會再多想了,我怕他太擔心太子的事情啊。走吧,靖琳在景仁宮呢,你也過去吧。”
老十在後面跟著,我回過頭去看他還在想著什麽,走到他身前,他居然沒看到我就衝我撞了上來,嚇他一跳。
我呵呵笑著說:“哥們兒,想啥呢?想的都出了神了。”
老十拍著胸口說:“你真是嚇我一跳,我在想太子這次生病的事情呢,我沒跟著去,不過我感覺皇阿瑪是故意讓索額圖留在那邊陪太子的。”
十三弟走過來輕聲說:“十哥你真聰明,皇阿瑪這次有個密旨,是不讓索額圖回京了。”
老十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我好奇的看著他們,老十小聲說:“晚上我給你講,別這種白癡樣子看著我。”我聽完生氣的拍他頭下自己往前走去,留下笑成團的這倆。
晚上老十跟我大概講了些皇上跟太子的事情,他嘴裡的太子怎麽和我認識的差別這麽大啊?
他說皇阿瑪有一段對太子很傷心,因為皇阿瑪病了,太子都不著急,皇阿瑪就打從心裡覺得太子不孝順。
而且太子嬌生慣養的唯我獨尊,對誰都不看成眼裡,跟皇阿瑪那謙虛對人也是有背的,所以皇阿瑪對太子挺失望的。
我奇怪的看著老十說:“你怎麽知道的?皇阿瑪跟你說的?”老十點了點頭,哇這個可是大頭條,我坐直身子看著他。
他笑著說:“皇阿瑪別看對太子特別的寵愛,其實是很疼我的,只是我脾氣暴一些,別的人對我不太看的上眼,皇阿瑪倒跟我說過挺喜歡我的。”
我捏著他臉說:“你臉紅了哦,看來你很崇拜皇上的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著點了點頭,我哈哈的笑倒在床上說:“看不出來你也有服氣的人,老十,如果天有一天變了的話,我怎麽辦啊?”
他把我摟住說:“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呢,我比你高,我幫你頂著就是了,放心吧,什麽事情我都會都你抗下來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變的很有擔當,回想著剛來時他那莽撞的樣子,還是四哥在背後幫他一把,現在他已經獨擋一面,我突然特有安全感。
他拍拍我後背說:“不過前提是你不離開我身邊,不然我可怕我胳膊沒那麽長哦。”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我白他一眼說:“一點兒也不好笑,自己傻笑什麽你。”說完我自己笑開了。
皇上回來沒待兩天,接著南巡去了,按著上次的路線往南走,沒有過德州,這是後來十三弟回來告訴我的。
也就是一個來月後,太子和索額圖回了京城,索額圖這老頭兒回來乾嗎?唉,他自己把自己也抬的太高了些啊,他不知道皇上給他家下的密旨嗎?
老十給了常遠個出宮的差,我自己轉到了毓慶宮前,看到氣色相當不錯的太子,笑著跟他打了招呼。
這皇宮大,各又都有各的事兒,別看說是前后宮住著,可是我見這東宮太子的機會並不多,人家忙啊,咱閑,呵呵。
太子把我讓到宮裡,我想了想過門不入不合適就跟了去。
他等下人上來了茶,和我聊著天,我無意中說到皇上南巡的事情,他笑著說:“皇阿瑪原來答應過太皇太后,在他的有生之年,要走遍咱大清的各地,所以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是用來巡視各地的,你為什麽不跟皇阿瑪去啊?一次出巡也沒有見過你跟著。”
我笑著說:“我跟著不合適啊,這風土人情我不懂,再加上萬一我水土不服,病到半路,這不是托累了皇阿瑪?你還說咧,你這次病到德州,皇阿瑪擔心的不行。”
他微微一愣問我:“皇阿瑪擔心的不行?”
我喝了口茶鄙視的看著他說:“廢話,他是老子,你是兒子,你病了他能不擔心嗎?你沒見那次額太打了我,皇阿瑪那火。我個認的兒子都這樣子,你是他親兒子他能不急?”
他若有所思的喝了口茶,衝我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想讓他知道皇上有多關心他,他能理解嗎?我從他看皇上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對皇上是有些意見的,早前想到的那個太子在位時間太長,他想登基的可能性當然是第一位的。
他淡淡的說:“承羽,皇阿瑪跟你說了什麽嗎?”
我撇了下嘴,想了下說:“說了啊,你要不要聽?”他一臉的期待。
其實二哥這人挺簡單的啊,想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了,不知道跟別人是不是這樣子,我才發現,他們在我面前總是少帶了一張面具,一群人的時候也會少帶,弄的我知道的他們和別人眼中的他們差別越來越大。
我清了清嗓子,學著皇上的語氣說:“太子身子骨一直不好,你說這次生病朕真是擔心啊,又不知道留索額圖在他身邊好還是不好。他畢竟是個外人,朕生怕他會照顧不周啊。承羽啊,幫朕想想啊?”這瞎話其實也挺好編啊。
太子聽完眼圈都有些紅了,我知道他是挺感動的,也不知道索額圖平時和他怎麽說的話,但是從他對索額圖的表現來看,索額圖的話在他耳朵裡的份量要高過皇上。
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二哥,你想啥咧?呆啦?”
他一下子回神,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沒事兒,聽到皇阿瑪說這話,我心裡挺高興的,我回來前還有些怨皇阿瑪把我們放在德州不管了呢。”
我習慣的在他腦門一拍,拍完感覺不對,壞了,拍老十他們習慣了,他一驚,摸著額頭看著我,臉上有些不高興。
拍都拍了接著說話:“你病了,還讓皇阿瑪在你身邊陪著你?他都這歲數了,你也不怕傳染他,你可是感冒了啊,不對,傷風了啊,那是會傳染的啊。”那會兒沒有感冒這詞呢。
他聽我說完也點了點頭,我又說他:“你不想想,皇上要是病倒了,累的是誰啊?不還是你這個監國的太子?要不就是我們這些辦差的兄弟,他是為咱們想啊,你還不高興。沒良心。”我說完還站起來跑他胸口前點了點又跑回來坐下。
他看我這樣子哈哈笑了起來,我白他一眼。
他走到我身前,托起我下巴看著我說:“怪不得老三會犯那種錯,我都恨不得把你收到宮裡來,你真是能讓我們覺得很高興。”
我把他手打開說:“你少來吧,你收我入宮人家不說你**?還說你是亂個弟弟的倫。你人就丟大了你。”他聽完笑彎了腰。
他和大哥一直不合,大哥疼我的感覺像哥哥像親人,這個二哥疼我的感覺卻讓我感覺像在利用一樣,原來沒覺得,今天倒有這種感覺了。
他笑完了,看我盯著他看,笑著問我在看什麽,我笑著說:“我看你能笑多久,笑累了不?要不要喝點兒水接著笑啊?跟你多少年沒有這麽笑過似的,真是。”
他聽完笑的更凶了,也許他真的有多少年沒有這麽笑過了,他的笑聲引來了嫡福晉。
我看她進門,忙起身給這位見過很多次,但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二嫂。
太子見她進步也是一愣,她上前給太子福了福身子,我忙上前壓低聲音說:“承羽給福晉請安。”她看我一眼輕輕哼了一聲就算回禮了。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太子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瞪著福晉,她也覺得太子的臉色一下子很不好,有些不太自在。
太子的語氣冷了下來對我說:“承羽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皇阿瑪這次可能要個把月才會回來,你有什麽事情就過來跟我說就行了,不要受了委屈。”
我起身衝他笑笑,看他點了下頭,又給福晉請了安往外走去。
沒走多遠聽到福晉的慘叫聲和太子的怒吼聲:“你敢給他臉色?你算什麽東西?”呵呵,太子火了,不過我想太子妃更恨我了吧,也保不準就因為這個她才一直不得太子的寵吧。
出門前碰到了太子的側福晉李佳氏,太子的大兒子才過世,一直連個名字都沒有,她現在領的這個是二兒子弘晰。
這小子一見我,忙給我見禮說:“弘晰給承羽皇叔請安。”我笑著衝他擺了擺手,他也跟著對著我笑了笑,我給李佳氏行了個禮,唉,側福晉也是嫂子啊。
她衝我溫柔一笑說:“弟弟這是走還是剛來啊?”我忙回話:“我這是要回去了,嫂子這是?”
她拉了拉兒子的手說:“帶他給他阿瑪請安啊,他阿瑪前一段病著,不敢讓這孩子離的近了,怕過了病氣。”沒想到太子對他兒子這麽好。
她想也是聽到了嫡福晉的哭聲,沒敢往前邁步子,我想這是這個女人得寵的原因吧,很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麽,我輕笑著看著她,她倒有了些尷尬。
弘晰輕輕拉了他額娘下說:“額娘,我想回去了,過會兒再給阿瑪請安吧。”
她一聽兒子這話顯然松了口氣說:“也好,那承羽,我送送你吧。”說完帶著兒子送我到門外,我讓她回去,天還有些涼。
看他們娘倆回去,我也松了口氣,常遠從遠處走過來跟我說:“我找你一大圈,你怎麽在毓慶宮?”
我無奈的搖搖頭說:“唉,人心啊,走吧,咱們回去吧,這邊實在太壓抑了。”
他不知道我碰到什麽,只是搖了搖頭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