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出過這景仁宮的門了,不是我不想出去玩,而我怕人家把我當妖怪看。
我沒有生長,不光是指甲,就連頭髮也沒有再長長過,甚至到了連生理期也沒有了的情況。
一切都停留在了我來時的時間,手機大量給老十偷拍視頻照片後,一格電沒有掉過。
老十反倒是很高興:“這樣子好啊,等我長大了,你還是這樣子,你就不會老說什麽你比我大之類的了啊。”
而他知道我為回去需要的是來時的衣物時,將我來時的吊墜換了去,一塊碧綠的翡翠和他的是一對。
八哥來我們這邊挺多的,來了就陪我們坐會兒玩會兒,有時老十不在,他就是陪我寫字的,我們的字在皇阿瑪嘴裡就是都是要練的。
八哥看到這玉佩笑著說:“承羽啊,你要是個姑娘家多好?老十定討你做了嫡福晉去。”然後就一副高深莫測的看著我。
我也知道他是試我,笑著說:“哈哈,我還等著八哥回來給我找個福晉呢。”老八聽我這回答就哈哈大笑,而眼裡也多了些讚許。
我和老十同睡的事情除了小福和柱子沒人知道,所以這些阿哥也只是覺得老十對我特別好。
四哥今天拿了個大檀木盒子進來了,看到我又在練字,就走過來看了看。
我衝他笑了笑,反正他們都把這兒當自己家,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四哥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對我說:“承羽,這盒子送你裝那些各宮賞的小東西吧。”
我笑著回答:“謝謝四哥。四哥啊,幫我看看這篇字有進步沒有啊?”
他拿起來看了看說:“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我來是跟你說件事情的。”四哥表情挺嚴肅的,我就放下筆專心聽他說。
他想了下說:“承羽,你沒有變化的事情在宮裡傳的很凶,老十跟你講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昨天回來老十還說不知道哪宮裡的太監說我是妖怪來著。”
四哥接著說:“那只是個傳話的。那太監說你一副女人像得了我們的喜歡,被寵的目中無人,九弟因為這個,把那太監舌頭割了,轟出宮去了,而那太監是延禧宮的。”
我一愣,老十沒有跟我講這麽多啊,四哥看我的表情也是一副果斷如此的樣子,接著說:“我今天跟你說這些是讓你當心些,怕是有人要害你,十弟不告訴你,應該是怕你有負擔吧。”
我白他一眼,那你來告訴我是什麽意思?我起身把我的小東西開始往盒子裡整理著。
四哥走到我身後,雙手放在我肩上說:“有什麽事情跟我說,我會幫你的,別自己心裡忍著,你這一個月不出門,大家心裡都很急,怕你想不開。我也很擔心你。”語氣裡的溫柔是這麽的舒服,聽到我心裡很受用。
我也不想與眾不同,可是現在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去承擔。有什麽可怕的?我周圍有這麽多關心我的人在啊。
我回頭笑著對他說:“四哥,謝謝你們,我知道的。我有事情一定跟你們說。”
他的手雙手還放在我的肩上,他背對著門,而我看到老十和九弟站在門口看著我們,他們這些練過武的人走路沒聲,是很方便偷聽別人說話啊。
老十臉上劃過一絲傷感,但是很快的消失了,走到我們邊上:“四哥,你過來了?勸勸他吧,一個月不出院門了。”說完走到一邊幫我把盒子放起來。
我不好意思的胡拉了下頭髮,把他們都讓到桌前,也離開房間讓柱子給他們上茶。
我沒有在回屋,不知道他們在屋子裡說什麽,在院子裡轉著圈走來走去,抬頭看到十二弟笑著看著我。
我衝他招了招手,他向我走來:“哥,你轉什麽呢?也不怕頭暈。”
我笑著把手搭在他肩上說:“想事情呢,怎麽了?蘇麻喇又讓你給我帶什麽話了?”
他笑著拉我坐在廊子上說:“奶奶說了讓你去她那兒,而且今天就要去哦,不能再推了,不然的話就讓皇上下旨讓你去。”
十二弟從三歲起就是蘇麻喇姑帶大的, 老太太聽說我的事情多次叫我過去,可是正好對上我一個月閉關,今天說什麽也要去了啊。
我笑著說:“正好我今天想出去走動下,咱們一起過去吧。”他很驚訝了下但是還是挺高興的,沒有想到我閉關一個月的出關會是和他去看蘇麻喇姑。
我進屋去跟四哥他們打聲招呼,可是他們看我進去突然禁聲的樣子,讓我覺得我真的是個外人吧,呵呵。
“四哥,九弟,十弟。十二弟過來說蘇麻喇讓我過去她那兒,我晚些回來了。你們坐吧。”十二弟也向他們行了禮我就拉上他離開了。
蘇麻喇是一年只在除夕洗一次澡,我是天天洗澡,十二弟跟我說蘇麻喇還拿這事情當笑話跟他說呢。
十二弟的長相在兄弟間是一般的,個頭也不算高,可是說話的時候的踏實卻是包括八哥在內的那些兄長們都不及的,我想這就應該是蘇麻喇教育的關系吧,那份與世無爭的感覺在十二弟身上總是時不時的表現出來。而談笑時的得體大方又是那麽的讓人舒服,總感覺他是隱居在這皇宮中的小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