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年過的是一個別扭啊,皇上因為太子的事情守歲的時候剛過子時就說累了早早休息了,留下我們一群很尷尬的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四哥和三哥不知道又在那邊小聲說什麽,我靠在老十的身上吃著松籽,不時的包一個放到他嘴裡,他和十三弟說著最近的事情。
一年本來到這時候都是開開心心的聚在一起的,可是現在去都各自心事重重的,比如眼前這個多心的十二弟。
我拿松籽皮扔到他頭上,然後若無其事的接著吃,他左右看了看,沒找到東西,又開始想事情,七哥看我這樣子,也拿了個瓜子皮扔他頭上,然後裝做沒事兒的和十五弟說著什麽。
十二弟站起來走了走,我忍著笑看著他,一臉的無辜,常遠在邊上拿了個桔子皮,本來剛想扔,結果十二弟回頭正好看到了,他手停在了半空,我哈哈大笑起來。
十二弟走到常遠身邊撿起他掉地上的桔子皮放到常遠的頭上:“剛才那兩下也是你扔的吧?被我抓住了哦。”
常遠忙搖頭:“我保證,一定不是我,真的,你猜吧,猜對了有獎。”常遠在兄弟裡面根本不算外人,皇上有意思收到他義子,他拒絕了。
十二弟左右找著,不確定的看著我們,我衝老十小聲說:“你說他會猜誰?”老十摟著我,看了看十二弟,又看了看十三弟,呶呶嘴。
十二弟還以為這是給他報信呢,對正在和十七弟說話的十三弟說:“老十三,剛才是不是你扔我了啊?”
十三弟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啥啊,就是我,不是我,是哥扔的第一個。”我靠,這個叛徒,我不幹了,拿起手上一把的松籽皮就扔向他。
十二弟哈哈大笑起來,十三弟也不幹了,往外跑去,一會兒不知道拿了點兒什麽,就向我走過來,我往老十身後面躲著,老十卻自覺讓開了。
天啊,我這可怎麽辦啊,撒腿就跑,哪跑的過這小子家啊,常遠不知道十三弟拿的什麽也幫著我擋了下,可是十三弟動作快,輕松躲過了。
哎喲媽呀,哪個拌我一下啊,我順著勁就往前摔去了,十三弟忙過來接住我,我一頭撞到他懷裡,他的手也進了我後脖子。
我一下子跳起來衝他喊著:“老十三,你太過了啊,這什麽啊,這麽涼。”我順手夠著應該是塊冰吧,順著我後背就往下滑。
我涼的滿大殿的蹦著,這群人倒笑的開心,老十看我這樣子忙過來,把我往邊上拉了拉,從衣服後面伸走進去把冰拿了出來,那麽大一塊。
我拿起來就衝十三弟扔過去,也被他躲開了,這死小子虧我平時這麽疼他,不過這一鬧騰,氣氛倒好了不好,大過年的本來就應該高興些的。
大哥八哥他們皇上沒有旨意讓放,他們自然是在自己的府裡過這除夕了,人一下子感覺少了很多。
九弟過來跟我小聲說:“哥,我跟我說點兒事兒。老十,我借她一會兒,馬上回來。”老十看我點了點頭,也沒反對,去哄十八弟玩了。
我看他一臉神秘逗他:“說吧,啥事兒這麽神秘的。”他一直低著頭沒有出聲,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哥,你和老十來八哥這邊吧好不好?不然怕是他真沒有出頭之日了,大哥和八哥都被關了,這怎麽辦啊。”我看他說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我拍拍他肩:“我不想爭什麽,只是這次八哥他太急了,皇阿瑪生氣不是沒有道理平白生氣的,你別急,他們會沒事兒的。”
他眼睛一亮看著我:“你確定嗎?我現在只相信你的話。”我咬著下唇,我的話就是預言,我該怎麽說?
常遠在邊上笑了起來:“他不能確定,因為現在和我們知道的有些出入,所以我們只能說你們好自為之吧。對不對主人?”
我衝他笑笑,點了點頭:“九弟,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幫自己,像剛才十二弟怕是也在想著什麽沉重的事情,最近一切都變的太快了,我們還是本分些的好。”
九弟看我的話搪塞他的意思已經挺明白的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可是還是放心了一些,畢竟我說他們沒事兒的話,也提高了他們的安全度吧。
年初一,我和老十也要去各府拜年的,今年多帶個小十八,常遠說不行認他做乾兒子算了,我和老十同時給他一拳,這輩份亂的。
大哥在府裡不錯,平時就是種種花什麽的,大嫂看我過去跟我謝了又謝,因為皇阿瑪有旨的關系,她們這些女眷也是不能輕易出府的,門外還有侍衛把守著。
大哥說他現在就是籠子裡的鳥,現在很想回古北口大營去,很後悔當年為什麽想回來兵部,不然一切都比現在要好。
我和老十只是苦苦一笑,畢竟時間不可能重來,已經發生的事情又怎麽能改變?當年的明珠執意讓他回來,而他也是回來了,耳朵軟啊。
他留我們在這邊吃飯,可是老十卻說還有多家沒有轉到,還是多走動下的好,他也隻好做罷,但是囑咐我們去裕王府走動下,畢竟那是直系,我們都點頭稱是。
各家轉著,五哥八哥他們府門口全有侍衛,見是我們都亮了綠燈,而他們也都只是客客氣氣的接送我們,沒有了往日的親近。
倒是八嫂見了我格外的話多,拉著我不停的說著八哥沒本事什麽的,讓皇上關了之類的,讓我心裡有些不太高興。
八哥現在是落了難了,可是她卻一直說八哥不好,我頂了她一句:“嫌我哥不好,你不會嫁別人啊?那會兒乾嗎同意嫁過來啊?”頂的她當時傻眼。
八哥和老十在邊上一定能聽到,都是捂著嘴在那兒笑,哪個不知道我嘴直的,偏偏拉著我說我兄弟的不好,唉,活該你大過年的就倒霉。
從八哥家出來,小十八已經很累了,他的小臉也凍的紅紅的,我讓他上馬車,他卻非要騎馬,還擰起來了,讓老十打了一頓屁股後乖乖的上了車。
我在車裡陪著他坐著,他自覺的靠在我身上:“哥,我想回家了,外面好冷啊,哥,我為什麽總是傷風啊?”
他的身子確實比別的小孩子虛弱,動不動就有點兒感冒發燒的,不過都很平安的躲了過去,我把他抱著緊緊的,摸了摸他的小光頭。
他看我不說話,也不再問,靠在我懷裡就睡了,這馬車的保暖性能很好,我給他拉過來個小被子蓋著,輕輕的拍著他。
皇上傳我去暢春園,老十正好有差事,就讓常遠陪我過去了,這一路上常遠這個叨叨的,就差沒把皇上的不是一起數落了。
我看他一停頓忙問:“你渴不?要不要找個茶館喝點兒水再接著說?你哪那麽多的委屈啊你?”
他也有些不滿起來:“我不就是說這幾個阿哥辦差事情的臭毛病嗎?你看四爺,那叫一個細啊,雞毛蒜皮的事兒也拿起來說,那八爺更有意思,誰也不得罪不是不好,你也不能搞的自己跟個奴才似的吧,反正我看他們越來越不順眼。”
我白他一眼:“你看人家不順眼,人家看你還不順眼呢,你就是替我在做行走,等過幾天我自己辦差,不用你了,我那會兒也沒這麽多的事兒啊。”
皇上看我們辦差太辛苦了,就讓五哥八哥他們都出來辦差了,大哥還是被關著,他倒挺享受現在的生活,所以我們也不覺得他苦了。
十四弟辦差更努力了,跟在八哥跟前,表現的很突出,皇上也不是一次的誇獎這老十四越來越出息了。
常遠聽我這麽一說不樂意了:“合著你覺得我辦差不如你了怎麽滴啊?我還告訴你,現在的這群人已經明著開鬥了,別當現在就那八爺和四爺鬥,太子那邊的事兒沒完,看著吧,老爺子這次一定跟你講重立太子的事兒。”
這倒是,時間差不多,我想了下:“說不準,你小點兒聲,非讓別人全看著你不成啊?”這路上因為天冷人不多,可是我倆這慢慢騎著馬溜著聊大天也不太合適。
常遠吐了吐舌頭:“剛才有點兒激動,不過那小十八是身子弱點兒,你也是,你沒發現你最近也愛感冒了?”
我這感冒也才好兩天,不然是不敢見皇上的,年過完了,都該辦差了,可是老十就因為我這身子骨一直讓常遠替我的班,今天要不是皇上宣的,老十一定不讓我出宮。
我把鬥篷又拉了拉說:“應該差不多了,最近喝的調理的藥不少了,一會兒我進去見皇上,你找暖和的地方等我,別亂跑我出來找不到你。”
他不耐煩起來:“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兒。”
皇上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我笑著坐到他邊上,他看了看我:“氣色好多了,前幾天聽老十說又傷風了?你和小十八快一樣。”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突然說了一句:“朕想複立太子。”我聽完看了看他。
他看我一點兒也不驚訝,但是想了下也笑了起來:“朕想你早知道會重立太子了吧,給朕些意見如何?”
我聳聳肩,搖搖頭,我現在是半隱退,平時就窩在宮裡,辦差的事情我根本碰都不碰一下的,皇上現在問我意見,我還是不要說的好,不合適。
他看我並沒有要說的意思,笑著說:“三月吧,三月的時候朕重新立太子,不過朕不會像原來那樣子給他獨自監國的權利了,朕想讓太子和八阿哥比試下,看看誰更適合做太子,畢竟擁護八阿哥的人不在少數,這點你也是知道的。承羽你覺得誰做太子更合適呢?”
又來問我,真是的,我笑著說:“皇阿瑪,你最後一句話能不能省掉啊,呵呵,我沒意見,一切看皇阿瑪您的安排吧。”
他拍拍我頭說:“老十對皇位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啊,不然朕是真的想把皇位給他,他現在越來越讓朕滿意了。”
我衝他笑了笑,他想了下說:“複立太子是件喜事兒,朕打算給這些阿哥們封爵,到老十四,這次要委屈老十三了。”
我皺著眉看著他:“為啥沒有十三弟?就因為他進了宗人府被圈了嗎?”
皇上點點頭:“除了太子就是他進了宗人府啊,於理不合不能封他啊。”
我衝天長歎:“唉,我可憐的十三弟啊。那你得補償人家點兒,他沒功勞還有苦勞呢,你看他辦差辦的盡心勁兒。”
皇上笑了起來:“這是一定的啊,雖然不封了,可是朕打算給他正式的貝子待遇可以吧?不能讓別人說閑話啊。你是看他長大的,他什麽人,咱們心裡都有數,說實在的,朕是真喜歡這個兒子啊。可是又不放心他,因為他有把太子趕下台的本事,這你我也都清楚。”
這倒是實情, 只要十三弟要這皇位,皇上我看還會優先考慮呢,可是不知道十三弟能不能理解皇上的苦心啊。
“那皇阿瑪,你是不是想讓我做些什麽啊?”切,老頭子說這麽多,無非又想讓我乾活唄,直說嘛。
“朕先前招過太子,他把他的一切不正常都是是巫術所害,所以朕這些複立他後對他並不放。不過他畢竟是朕親手帶大的,讓朕削他一次已經心疼很久了,朕不希望他再有什麽差池。而他再次辦差,一定會和別的阿哥有衝突,朕希望你可以跟中間把他們對比一下。”
皇上原來是這想讓太子和八哥做下比試,看來他還並不知道四哥和三哥已經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要開始辦差了,不能老在宮裡藏了唄?”我問完後看皇上點了點頭,無所謂,反正我在宮裡也沒落好,他們老說我在後面給老十使勁。
“成,有啥差事兒就交待吧,我會好好去辦吧。”皇上對我的回答很滿意,而我為我的回答感覺特白癡,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唉,回去不知道怎麽跟老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