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在現代覺得很快,可是現在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更沒有通訊的時候,覺得五天過的很慢。
我跟弘晝抱怨說時間過得慢,他就笑話我說是想老十的過,重重白他一眼,其實也是希望老十那天能早點兒來接我,呵呵。
“東西收拾的怎麽樣了?”
“四哥你來啦?呵呵,都收拾好了。這些是你給我的首飾,我平時不用這些,你還是賞給其他的嫂子們吧。”我把首飾盒遞給四哥。
四哥拿在手裡看著我,笑了笑:“收著吧,就當是補一份你和老十的大婚禮物,那會兒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得把禮補上不是?收好吧,以後萬一出了宮有什麽用向,也好方便些。你的俸祿我聽皇額娘說過了,一切按親王的俸祿終生,我會照辦的。”
“呵呵,四哥這麽說了,我再不收就顯的不懂事了,明天老十就要來了,好期待啊。”我坐在床上,把首飾盒放進包袱裡。
“明天我會在這乾清宮舉辦家宴的,到時候眾兄弟都會來的,這乾清宮也有三年沒有見人了啊。”
“真的嗎?太好了哦,那我明天是不是要準備一下啊?”
“呵呵,是啊,這是你第一次以十福晉的身份出現,當然要好好的收拾下啊。”
“可是我不會啊。”我極度為難。
“你不會不是還有我們呢嗎?”這時弘時和弘晝進來了,給我們行了禮,弘歷也帶了一堆的東西過來,三年沒有見過他,倒真是長的精神了起來。
“十嬸,這些是皇額娘還有其他娘娘們給送過來的衣物首飾脂粉,讓你明天打扮用的。”弘歷把東西全放了下來,我走過去一看還真是全。
“啊,全是女裝啊,我,嘿嘿,我不會用這些東西。”我隨手拿起一盒姻脂。
“沒事兒,我明天把福晉叫來,讓她幫你就行了。”弘時已經大婚了啊,還沒見過他媳婦呢,這三年這種消息倒沒有聽到過,也沒人跟我說起,我這當嬸子的是不是該送點兒什麽給他啊。
我想起來原來有一對羊脂玉的小胖娃娃,好像是放在皇阿瑪這邊了,本來是皇阿瑪送給我和老十的,可是想到我和他不可能有孩子就覺得送這東西給我們不合適,所以就一直收了起來。
我翻來翻去,這四個大男人就奇怪的看著我。
這屋子皇阿瑪過世後就是我住了,屋子裡的東西沒有人動過,應該有印象的東西都在的,啊,還真在。
我拿了出來,拍掉盒子上的土,然後打開看下沒錯,送到了弘時面前:“三小子,看了不?你十嬸給你的大婚禮物,不過咧,呵呵有點兒像古董了。這可是你皇瑪法原來賞給我的哦,很珍貴的。”
他打開,連四哥都湊過來看,因為這對胖娃娃的雕功和選料都是最上乘的,所以就是在他們的眼裡也是稀世珍寶。
弘時當時拜謝,弘晝說他大婚的時候也讓我給找一份這麽好的禮物,我告訴他,等你和弘歷大婚的時候啊,我送他們一人一對大金豬,讓他們也能多子多福,一屋子人全笑開了。
只是一門之隔,外面熱鬧的很,兄弟幾個早早的就到了,坐在大殿上聊起天來,說的無非是些當年皇阿瑪在時,在這大殿上大家的心思什麽的。
老十怎麽還沒來啊,這都過了晌午了,我有些急的在屋子裡來回的走著。
四哥說讓老十三告訴老十是晚飯前進宮的,提前他是進不來的。
弘晝和弘時媳婦在屋子裡幫我打扮著,可是這女裝我實在是不習慣,就是在這乾清宮三年我雖然是福晉身份,可是沒有穿過女裝的。
這些衣服我也不知道穿哪件好,弘晝說我是嫡福晉,這種場合就應該穿大紅的才顯的派頭,可是弘時媳婦說是大紅的太豔氣了不適合我,又順手在我臉上撲了些粉,可能是粉嗆到了,我感覺鼻子嗓子都在癢。
“晝兒出去,告訴你九叔他們,要是你十阿瑪來了,不能讓他進來呢知道沒有?”
“嗯,我這就去。”他轉身就往外跑。
“行了,我進來的時候就跟他們說過來了。”四哥和十三弟一起進來,今天這乾清宮是宮門大開的,大家自由進出,只有我是一步不想往外走。
弘晝和弘時媳婦給他們見了禮。
“你怎麽還沒有選好衣服呢?也沒有化妝呢?”十三弟走到我邊上,拿起衣服一件件的看起來。
“這個,呵呵,十三弟,你能不能找人去我府上,把我的吉服拿來啊?”
“你的吉服?那身王爺的吉服?你今天是福晉啊。不行。”
“啊,四哥,要不你派人去吧好不好啊?我是真的穿不了這些衣服啊,太別扭了啊,我怕我到時候不會走路在兄弟們面前丟人啊。”
四哥笑著揮了揮手坐在了床塌上看著我:“行了,都是自己人,沒人笑話你的,不過你今天的女裝是穿定了的。”
“哈哈,我怎麽聽八哥說屋裡有人不會穿戴打扮的啊?這原來不是挺會穿的嗎?十哥的衣服哪件不是配的最出彩的。”十四弟笑著走了進來。
“閉嘴,那是男裝這是女裝能一樣嗎?八哥敢背地裡說我壞話,我找他去。”說著我就想往外走,其實我是不想讓他們再叨叨我不會穿女裝走路的問題上。
這旗服和漢人的衣服可不一樣,光這花盆底就要了我的命了,更別說這旗服穿上走路都得小半個步子。
“勸你最好別往外走了,我過來的時候聽五哥說是十哥在往這邊來了,你這樣子出去了,別再嚇著他了。別說一別三年,四哥養出了個妖怪來。哈哈哈。”他說完後一屋子的人不管老少全笑了起來。
我一看我現在的樣子,也是,老在宮裡不見個外人,隨便了很多,衣服肥大,頭髮從老十沒在身邊後就沒有梳過辮子了,因為原來一直梳,所以頭上在梳的位置上有一縷頭髮是和別處不一樣的,不梳顯的頭型可亂呢,平時沒人看,我也懶的整理。
現在的我感覺很有現代宅女的感覺,不修邊幅:“也是哦,他什麽時候到你問了沒有?十四弟,你出去也幫我把著,我怕八哥和九弟看我笑話,幫我把好了,我不出去,不能讓他進來知道沒?晝兒過來,再幫我挑下衣服。”
四哥他們也幫著保著眼,這五顏六色的衣服放到一起真的一時不知道穿哪件好,旗袍比甲還得能配上,他們一件一件的在我身上比著。
過了不多一會兒,十二弟推門進來:“十嫂,好了沒?快點兒,十哥到了大門口了,八哥給攔下來了,十哥非要進來,快點兒啊。還有啊,十四弟臨陣跑了啊。”這個老十四,我要他好看。
妝是化好了,頭髮上也別了些頭飾,因為一直不知道穿哪件衣服和在臨時抱佛腳的練穿花盆底,這時候可真是不適合見人。
“啊,攔住他,不能讓他進來。”三年不見,我不想他再見到我時,是我現在的樣子。
我趕緊著拿起一件紅色的旗袍和一件月白色的比甲,這應該不會有顏色上的問題。
剛要往身上套就聽到門口八哥的聲音:“十弟,你媳婦可是吩咐好幾次,你現在進去她要是發起瘋來,咱們兄弟幾個可不是沒有挨過她的收拾,你可當心點兒。”
“呵呵,二十年的夫妻了,誰沒見過誰啊,沒事兒的,只是三年不見了,實在是想的很,想快點兒見著她,八哥九哥就別攔了啊。”
這是老十的聲音,真的是老十的聲音,三年啊,我天天做夢都想聽的聲音,想著先前會出現的幻聽, 再聽到現在真切的聲音,可是看著現在這個樣子,不行,不能讓他進門。
我馬上跑到門邊上想把門拴上,手剛放到門上,就感覺門往裡一推,我腳底下一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我的屁股啊,疼死我了,我恨死這花盆底兒了。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四哥他們不再議論說看我這猴急的樣子,門外也沒了老十他們說話的聲音,我不會又在幻聽吧,直到一雙皂靴出現在我眼前。
我抬起頭,正對上老十蹲下身來看著我的眼睛,真的是他,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拿手使勁的掐了他腿一下,有感覺,他疼的一呲牙,那張臉沒有因為時間變化很大,看著還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在眾兄弟裡他還是顯的最年輕的那個。
“很疼,不是在做夢了吧?”他笑著看著我,我使勁的點點頭,我想像中的那些浪漫的重逢畫面一個沒有,而現在這種有些狼狽的樣子,也許是最好的吧。
這時候的我眼裡只有老十,手裡拿著衣服看著他,邊上的一切都沒有注意,當老十把我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我才看到四哥從外面幫我們關上屋門的側臉,那是種有些失望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