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讚見大哥還是沒反應,又補充了幾句:“大哥,你放心。只要你將令妹托付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我知道你們聖月國,女子出嫁,男方是一定要收聘禮……”
哈讚囉嗦了一大串,只見大哥的臉是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突然大喝一聲:“不要再說了!”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哈讚正說得起勁,也被嚇得莫名其妙。
冷場了幾秒,突然哈讚一拍手道:“啊!是了。大哥一定是覺的聘禮不夠。沒關系,聘禮可以慢慢商量。大哥你只要提的出來,哈讚就給得出手。”
這下輪到我黑線了。這不是砍價的專業術語嗎?竟然把我當商品一樣討價還價!!
“不用多說!我是不會把三妹嫁給你的!”大哥懶得和哈讚糾纏,正要走開,哈讚又追了上去。
“為什麽啊?哦!我知道了,大哥,你一定是覺的我是西羅國人,所以才不答應的吧!其實我們西羅國人熱情純樸……”哈讚一直跟著大哥唧唧歪歪,別說他就是我們也聽不下去了。
大哥突然一個回轉身,哈讚差點又撞上他。
“夠了!你再糾纏不清,我就叫人把你拖出去!”大哥狠狠地說完就走開了。
哈讚碰了一鼻子灰,回轉身看大家都望著他,又是呆呆地笑了一聲。還以為他會灰溜溜地逃走。哪知他又跑到我跟前,信誓旦旦道:“婉清,你放心!我一定會感動大哥的!你等著哦!”然後就帶上他的跟班走了。我長長籲了口氣,總算是走了。
“三妹!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背心一緊,轉過身來:“額?大哥,原來你還沒走啊?”
“這還不明白嗎?你的三妹被那個藍眼睛的看上了唄!”公主又是漫不經心的。
“他不叫藍眼睛,他叫哈讚”,顏兒又莫名其妙地插上一句,“哈讚是好人。他會講故事給顏兒聽!”
月暇再一旁看情形不好,連忙拉著顏兒進屋去了。大哥似乎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出了月洞門往縣丞衙正廳去了。公主見沒戲唱了也很無趣地回屋了。我見晁兒傻愣愣地站著出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征也嚇了我自己一跳。
……
三日後,大街上比往常更加地喧鬧,簡直有點萬人空巷的感覺。歡快的嗩呐聲響了起來,大街小巷裡人人都是津津樂道。
“這真是我們施北堡的大喜事啊!”甲說。
“是啊!能和西羅國的貴族結成姻親,也許以後我們施北堡就不會有戰爭發生啦!”乙道。
“對啊!對啊!起碼近期內我們是可以安心過活啦!”甲說。
“就是可惜了那位姑娘啊!年紀輕輕就嫁給異域人。聽說西羅國民俗和我們聖月國是大大的不同!這要是我的女兒啊,我也不一定狠得下心給嫁過去!”乙說。
另一邊的丙也插了進來:“你們知道什麽啊?那是文縣丞的妹妹!文縣丞是為了我們施北堡,為了我們聖月國才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呢!”
“是啊!文縣丞是一個好官啊!”甲乙道。
“照我說啊!還是那個姑娘識大體。聽說那個西羅國新郎都已經娶了十八位夫人了呢。”大嬸丁又道。
“我倒是不這麽認為!我看那姑娘是被逼的。你沒瞧見剛剛她被喜娘背上轎的時候,很不情願一樣,推了半天才上了轎。”甲又說。
“對啊!我有個親戚在縣衙裡做事。聽說那姑娘在縣丞衙裡鬧的厲害呢。不吃不喝的,差點尋死去了,最後還是沒死成,硬是被逼上了轎。可憐著呢!”又插進個戊。
……
雖然街上吵吵嚷嚷的,但是這幾個人的對話簡直就是大聲吆喝般,句句都入了我的耳朵裡,憤怒之余我猛地扯下了惱人的紅蓋頭。透過薄薄的轎簾,我看到了前面那個騎著白馬的男子正向街上的百姓招手,他臉上燦爛的笑容映著胸前嬌豔的大紅花更是意氣風發。但是看在我的眼裡,卻更是氣人!我撇過頭不去瞧他,突然,外頭的侍女們大聲驚叫,百姓們也都叫嚷著潰散開去,與此同時轎子也不知怎麽地磕磕碰碰地掉了地,一下子撞得我起了N個包。緊接著外面就響起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抓住他們!”一個聲音喊道。
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有人搶婚啊!還沒有展開逃亡行動,那轎簾前就閃過一個黑影,一雙修長的手一把抓起了我,把我整個拉了出來。
“啊!幹什麽?”我另一隻手摸著那被撞滿包的頭。
“跟我走!”黑影不管我是否願意,拉著我就跑。好幾個人上前阻撓都被他一一擋了回去。
此時“大紅花”正和灰衣打鬥地不分上下,只見一邊注意著灰衣的招式,一邊又關注這我這邊:“快放開我娘子!”
黑影毫不理會又是砍到幾人,簡直要逼上“大紅花”了!突然從後面“啊”地衝上一小隊人馬。灰衣大喊:“公子,你們快走!我頓後!”
那黑影一聽到這聲音就摟上我的細腰飛了起來,又蹭蹭幾下飛簷走壁,沒多久我就帶出了施北堡。終於在一個荒漠的土山堆裡停了下來!
我奮力地推開他緊抱著我的手:“快放手啊!”
“你反心!現在已經安全了!”他識相地松開了。
“你在說什麽啊?你真的很莫名其妙誒!幹嘛無緣無故破壞我的婚禮啊?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們的大事了啊?”
鐵面人驚訝道:“你不是被逼嫁給她的嗎?”
“誰說我被逼的啊?他是西羅國的有權有勢的貴族誒,嫁給他有什麽不好的。將來吃香的喝辣的,要什麽有什麽多好啊!”
“不行!你是有夫之婦,怎麽能再嫁呢?”
“我!”我一時語塞,又道,“你怎麽知道我是有夫之婦?”
鐵面人神色緊張起來道:“那你和當今探花的親事可是皇上下旨賜的婚。當時我也在錦都,我當然知道!”
我不屑道:“那又怎麽樣?那個人反正已經死了,現在我是自由之身,我想嫁誰就嫁誰!你管的著啊?”
“誰說他死了?”鐵面人快脫口而出,但馬上就懊悔地辯解,“不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