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暮整個上午在書房陪著女兒上網。小孩子好象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女兒已經十歲了,誰還能不服老嗎?最近一直很少回來,冷落了女兒,要不是林寶兒提醒他回來看看這孩子,他可能還想不起來。他這個做父親的欠女兒太多了,少了很多寵愛,也少了很多關注,更少了許多時間陪她。
“老爸,你不在的時候,媽媽還帶我上網了呢!”女兒天真的說起。
“胡說,你媽媽又不知道我電腦的密碼。”田暮寵溺的抱怨著女兒。
“媽媽知道密碼。她總帶我玩。”女兒的話瞬間觸動了田暮。家裡這個女人竟然偷偷知道了他的電腦密碼,那裡面藏著他的所有的心事和秘密。他多年的聊天記錄,甚至他花天酒地的生活。她這種做法實在太不道德!不過,他到是真佩服她的忍耐力,結婚十年,他與她同床共枕的次數伸開一隻手就算得清,她竟然還能鎮定自若的跟他生活在一起。她貪圖的不就是他的錢嗎?讓他相信她愛他,除非太陽從西面出來!
“田暮,中午吃什麽?”田太太站在書房門外溫柔的問到。
“不吃了,一會兒就走,還有事。”他憎惡的看了她一眼,鄙視她偷看他電腦中**的行為。
“這麽快就走,不陪我們吃飯嗎?”每當田暮這樣匆匆離去時,田太太都在努力壓抑心中無盡的悲苦,她被這個男人苦苦折磨了十年。她忽然忍不住問到:“去哪?”
“我去哪兒,你會不知道?”田暮若有所指的嗤笑。
“你!”田太太的火氣直逼胸口。
“走了,去林寶兒那兒。”她什麽都知道,不就是在裝傻嗎?他一度以為他的宅外宅很隱秘,原來也不過如此。
“田暮!”她對著他絕望的嘶喊,眼中擎著淚水。
“沒事兒我就不回來了。”既然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他反到連面子上的事情都省了。
“混蛋,你太欺負人了!”田太太放聲咒罵,卻依舊阻止不了田暮出門。
“不然怎樣?離婚,你舍得嗎?”他站在門外,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田太太站在客廳內不斷發抖,田暮果然已經瘋了,他是執意要拋棄她們母女二人了。他以為能和那個狐狸精白頭到老嗎?等著吧!她若是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田暮,一切都是你逼的。
看見林寶兒正在涼台上畫色彩靜物,田暮沒舍得打擾她。站在她身後許久都看不出她在以那株植物為模特。
“寶貝兒,畫什麽呢?”他扶著她的肩輕問。他鍾愛她的淡定與安靜,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荼蘼。”她回答時依舊沒停筆。
“看不出你畫的是那株木薔薇。”他看了看牆角不遠處的那盆植物。
“臆造的。佛經上說:荼蘼又叫曼殊沙華,是天上開的花,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
“原來如此,你慢慢畫,我去抽支煙。”他的煙癮極大,現在卻顧及她腹中的孩子。
林寶兒的畫完成後,田暮已給保姆了放假,正躺在沙發上看書。她將畫放在他面前問:“覺得怎麽樣?”
“恩,喜歡。”他起身扶她坐下來,柔聲道:“靠一會兒,伸伸腰。”
“就喜歡兩個字?”她追問。
“冷調子,太憂鬱了,像你。”拿起來畫仔細看了看,“為了小寶寶,你應該開心點。”
“藍調子,有點兒模仿莫奈的.”她解釋到。
“我對此是外行,只是覺得冷靜好看。送給我吧?我抽空去裝裱一下。”他攬過她的肩問到。
“呵呵。”送不送給他,還不是掛在這間房子裡。只要他喜歡就好。
“寶貝兒,中午想吃什麽?”他輕輕撫著她的脊背。
“還是沒胃口。”
“你得多吃點,懷孕三個多月沒胖,反而瘦了。”他看著她憔悴的臉頰有點心疼。
“妊娠反應一直挺厲害,按理也該結束了。我怕後幾個月胖起來都止不住。到時候你就不要我了。”她倒在他懷裡撒嬌。
“你都是孩子的媽了,就是胖到200斤我也得要你啊!最多我們還當哥們兒嘛!”他的話讓她回憶起許多陳年往事。
“那你不是找到了沾花惹草的借口?我還不了解你?”她糗他。
“呵呵。”他笑的很爽朗。
“你最近有沒有,說?”她笑得賊賊的。自從有點“見紅”,他一直沒有要求過,只因醫生囑咐過不可同房。
“我除了去公司,就在你這裡,你也沒給我留機會啊?”他有點無奈。不能提,一提就有生理反應。
“那就來吧?”她故意逗他。
“去,胡鬧。”他一本正經的拒絕,生怕傷到腹內的寶寶。
“拜托,什麽年代了,解決的辦法多的是,真想憋死啊!”她嘴角上揚,渾身上下散發著妖嬈的光芒。
他明白她的意思,難得她還能為他考慮,把身體交給她,他就隻管飄飄欲嘍……
“就一次?再來一次嘛!”身體的緊繃感剛剛舒張一點,他還覺得一由未盡。
“貪心,我也是個活人,要是我想了,你負責啊!”她將身體側臥,枕在他腰間,嬌滴滴的埋怨到。
田暮寵溺的笑著:“寶貝兒,我愛你。”目光無比深情。
霍小睿聽說有個中年女子找她談業務,急匆匆的趕回公司。眼前的這個女人面龐瘦削而尖刻,看起來很不好相處,她竟莫名的有點膽怯。
“你就是霍小睿吧?”她將笑容綻開,講話時語調溫和使霍小睿頓時覺得輕松許多。
“是啊,有什麽事能幫您嗎?有人介紹您找我買保險?”小睿講話時彬彬有禮。
“我想給孩子投資一份保險,可又不知道哪一種適合。是田暮讓我過來找你的,我是他太太,很高興認識你。”
“啊,那你先坐,我去拿資料。”轉身之間,霍小睿的心中起伏不定。田暮,她很久以來都不願想起這個名字。一旦提起,難免傷心。不知他現在好嗎?他竟然沒有忘記她,好歹他還能想起照顧她的生意。
聽了小睿詳細的介紹後,田太太很爽快的簽了一份合同,並熱情的邀請霍小睿共進午餐。這個大姐比她想象的好相處,講話沒心沒肺的,待人又厚道,瘦削尖刻的外表或許只是地域特色,她推辭不過,接受了邀請。
“我家田暮常常提起你,說你人漂亮又能乾。不像我,除了哄孩子沒什麽長處。”田太太口中不停誇讚著小睿,心中卻暗自詛咒:田暮可真有本事!隨便抓一個都是美女。要不是葉靜,她還不知道這個死鬼在這兒還藏著貓膩兒。
“呵呵。”霍小睿除了笑笑,不知該怎麽回答她。她居然有點過意不去自己與田暮的曾經。多傻的女人啊,她並不知道田暮曾和她霍小睿斷斷續續相處了小半年,她怎能這麽輕易就當自己是好朋友呢?也難怪田暮要出來找女人,他太太實在不能算漂亮,看起來也不那麽年輕,並且腦子還不太夠用。
“我老家在廣東,這兒沒什麽朋友,孩子上學後我就閑的發慌。我們很投緣,有空出來轉轉街,聊聊天不好嗎?”田太太熟落的將霍小睿細細軟軟的玉手執起。
“不是有田暮陪你嗎?”霍小睿很好奇,她從前打電話約田暮的時候,他除了工作就是回家陪老婆。
“他?忙的跟總理是的,哪有空陪我啊!不瞞你說,他就是個花心大蘿卜。每天不見人影。”田太太無奈的對著小睿抱怨。心想:你該比我更了解他的毛病吧?他不花心,哪由得你?
“可能是忙工作吧,別太介意了。”她回答時有一點點慌張,也有一點點同情。
“別安慰我,我知道他外面有個狐狸精。可有什麽辦法,為孩子忍著吧。”這到是真話,卻令霍小睿一陣緊張。
“不會吧?你知道,他還這樣?”霍小睿心中覺得田暮太可怕了,竟然是明目張膽。
“那女人年輕漂亮,一點不輸給你。哎呀,我不太會講話,你可別介意啊!”田太太試圖尋找切入點,“你是田暮的老朋友,應該也見過那個女人吧?”
“沒, 沒見過。”霍小睿臉上瞬間閃過的慌亂,輕易被精明的田太太捕捉在眼中。
“那個女的要是真象你一樣斯斯文文也就罷了。哼,活象個妖精!”田太太憤憤的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她說的應該就是那個林寶兒吧?的確是個妖精!霍小睿忽然想起青姐生日那夜,那個奪她所愛的女子骨子裡透出的性感妖嬈。連青春美貌的她都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何況是一個年老色衰的中年婦人?她對田太太不由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同情。她們同樣悲哀,同樣可憐。只因那個林寶兒。
“管不了就不管了,隨他去吧!只要多認識幾個象你這樣的好姐妹,沒事聊聊天,我也就寬心多了。”田太太話峰一轉,切忌操之過急。
從此後,霍小睿隔三差五就會接到田太太的電話。常常一起轉街,聊天。還順便談成了幾樁保額高昂的保險單。她已完全將田太太當成了姐妹一樣看待。有這樣一個出手闊綽的姐姐真是不錯,常常請她出去玩,吃吃飯,還不時的送她些小禮物。更重要的是,她順便還能混進闊太太的圈子裡,開展保險推銷工作。有吃有喝有錢賺,正是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