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默過來。”
“是,公主。”
“可是有消息了?”我回來時神智不清,那一日一夜發生的事,對我許是打擊過大,竟這麽昏昏沉沉的無法下床。幾日來未曾見過默。
“回主子話,四爺叫奴才帶樣東西進來給主子。”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用錦帛包裹的東西,錦帛上繡著瑞,是官家禦用的珍貴絲綢。秋影接過了錦帛遞了給我。默一邊說道:“四爺說八爺很安全,身子恢復的很快,沒有大礙,請主子放心,只是有些意外,等日後再與主子說。還有那異族女子現在也很安全。”
我打開錦帛,包了兩層,裡面是跟簪子,乍看沒有什麽兩樣,很是精巧。簪子是用珍珠盤成的一個吉字,配著下面翠藍的底子。表示著吉祥的開始。
我嚇了一跳,把簪子包了起來。問道:“四爺可說了什麽?”
“沒有,四爺說主子看了就自會明白的。”
“四爺可還有其他吩咐?”我將簪子緊緊的捏在手裡。
“四爺說,暫時不能進宮見主子。叫主子自己要小心身子。宮外的事他會料理好的,請主子放寬了心就是。”
我揮了揮手讓默下去。
頹然的臥下身沒有氣力的捂在貴妃椅中,這累是身心俱疲的。這一場角鬥,誰也沒有贏。表面上,我與皇后誰也沒有吃虧,誰也沒有佔得便宜。然而只有我心裡明白,有些事一旦改變了,就不再一樣。
二哥哥,為什麽不守護在霓兒的身邊,我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讓你傷心了。卷起衣袖,手上唯一留下的紅痕,輕手撫上,那裡仿佛還留有四哥的氣息,與他一樣那般的灼人。
為了不讓人瞧出,我在身上劃了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好掩蓋那些讓人一眼看穿的紅痕。也是為了掩蓋那處子的血,每一道的劃痕都是不留情的用力劃下。
也原來,除了我,他也是知曉的。
為什麽不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而如今要如何面對。我同父異母的哥哥,留著相同血脈的哥哥。該怎麽面對,要怎麽面對,又要我如何自處。
手中的簪子,他說我明白,可是我卻不明白。如何能明白,我們之間此生是絕無可能的,為何要在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之後,叫默帶來了這樣的物件。是孽是債卻絕對不會是吉祥的開始,我們之間如何能夠吉祥,如何能夠開始。
我將簪子擲了出去,簪子刺破了窗紙,輕脆的水聲響起,或許落入了外面的池子裡。我窩在貴妃椅中,將自己緊緊的抱住。
那一夜,我在貴妃倚中枯坐一夜。腦海中第一次有了除去景容的念頭。景容的存在才是皇后和她背後的外戚們手中唯一的王牌。只要除去景容,皇后就無依靠,這是除去皇后最快的捷徑。父皇年事已高,立儲之事已是刻不容緩的。若是景容不除,四哥做再多或許也只是枉然。
念頭一動,這樣的想法便深植入了腦海,被仇恨蒙蔽了眼蒙蔽了心,除去景容,竟漸漸成了我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