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更不該如此,丫頭,過來,還來得及。”月鈞又靠了過來。
“你不要過來,來不及了。什麽都來不及了。”秦容舉起刀,準備刺下。
“你不能殺她,她是你親生的姐姐。”月鈞的話是那麽突然,把我和秦容都震的失去說話的能力。月鈞乘著秦容失神踢飛了她手中的刀,將我拉出秦容的刀下,護在懷裡。
“你說什麽?”我緊拽住月鈞胸前的衣襟,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月鈞為難的看著我,默然無語。
“你確實是秦容的親姐姐。”說話的是不知何時走進來的盧娘娘,她又道:“這是個很長的故事。當年沈貴嬪只是個宮女出身的宮人,她早在德妃初有身孕時就被皇上寵幸過。那時她是頂替生病的慧丫頭守夜的殿外宮女,皇上半夜睡不著,在殿外的回廊裡將你母妃抱回來的。明著是德妃喜歡收到了德妃的宮裡頭,其實是皇上變著法子好寵幸於她。德妃身子重了,伺候皇上也是力不從心的。有了你母妃,皇上既可以在她眼皮子底下,又能經常來再者討了皇上的歡心,何樂而不為呢。皇后按著這事就是不讓她出頭,你母妃也只能受了委屈自己忍。她可不是簡單的人,心機極深。明裡她提醒了德妃,又感恩戴德的與她交好。德妃早知藥裡被做了手腳,沒有喝這些太醫院送來的安胎藥。暗裡沈氏買通了德妃身邊的丫頭,在德妃飲食中加了活血的藥物,德妃在生產時血崩而亡。孩子被調了包,成了死嬰。這看上去天衣無縫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過,沈氏也沒能得意多久,皇后是何許人也,借沈氏的手除去了一個眼中釘。皇上給了太多榮寵,不是誰都受得起的。離開皇后的中宮不足七日,她肚子裡成形的男孩就掉了。”
我難以置信盧妃口中所說的一切,那幾乎就把我認知的世界整個推翻。
盧妃頓了頓,又看著我說:“你二哥哥不是沈氏所出,他是皇上派人抱來的,這樣的交易對誰都有益。沈氏得到她想要的最尊貴的東西,皇上為他找到合法的身份。原來,這一切最後的贏家,不是沈氏也不是皇后,而是皇上啊。這個男人,什麽都知道,卻什麽也不說,看著你們一群女人鬥得死去活來,仿佛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二哥哥是誰的孩子?我又是怎麽回事?”我扶著月鈞問,腳下踩不住半點力氣。
盧妃歎息道:“我也不知道,誰又敢去問。沈氏還是急於誕下子嗣才能坐穩位置,誰知臨盆時她產下一個怪物,孩子沒有手,卻是像魚一樣的鰭。於是我將幾乎同時臨盆的姐姐剛生下的女孩抱來換去了那怪物,那個女孩就是你。”
“不會的,怎麽可能。”
“我以為我們的計劃如此精妙,誰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了,藏在心裡這麽多年了。如今說出來,不用再每日懷揣著這些秘密夜夜難以入睡。沈氏後來又生過一個女孩,早夭了,皇后給沈氏下的落胎藥是多麽的毒辣,所以沈氏沒有辦法再好好懷上一胎了,通過這個女孩,沈氏才死心了。因為若死她再生個怪胎下來,恐怕如今的地位也會不保。”盧妃的話,近乎是毀滅的。
到頭來我到底為誰而爭,為誰而鬥,為了什麽?到底都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