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
正說著話,景容來了,身邊還有孔慈。在孔慈正式晉封為太子良媛之後,我們再沒見過。
“參見太子。”滿室的人都跪了下去。我跪下時瞄了眼老六,眼裡竟一派平靜。我內心開始隱隱不安,這樣的平靜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靜的讓人害怕。
“都起來吧。只是家宴,大家莫拘束了。”景容的話,隱約有了王者的風范又不失親和。
他直直走了過來,這才發現,景容如今已是大人了,過往的幼氣已脫。個頭比六哥都要顯得高幾分,只是身形消瘦了些,倒是很有精神。
“景容見過幾位娘娘。”景容嘴角微微有些弧度。
小謝幾人並不答話,朝他點頭看看。畢竟這裡出了鑰妃是老資歷,其他人也比景容大不了幾歲,又沒什麽大的交情,也不方便多說,景容畢竟是太子了,很多事都要顧忌。
“你們幾個兄弟姐妹現在都長大了,少見著,我就不在這裡聽你們幾個年輕人說話了。”笑說著鑰妃就帶著身邊的人走了,小謝和雪娥她們也跟著打了招呼去了。
“姐姐今日打扮的很漂亮。”景容的話聽不出意思。
我盈盈笑道:“太子客氣了,孔良媛才真漂亮,聽說才琴也是江南有名的,姐姐只是蒲柳之姿罷了,不值一提。”
景容瞧了眼身邊的孔慈,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若是姐姐也算蒲柳之姿,她們就都是東施之貌,無豔之容了。”
景容話音剛落,孔慈的臉色微變,血色迅速從臉上消退。牙齒微微咬住嘴唇,動作很小。
“太子說笑。太子要是這樣哄姐姐開心,不必拿旁人都做了踏腳石。”我陪笑著。
小心的瞄了眼六哥,他臉色平常,仿佛我跟景容的話他什麽也沒聽見。向景容行了禮攜月樂朝五哥去了。我順著方向瞧見角落中的五哥,如有心事一人站在那裡。
你在擔心錢樺吧。
景容突然靠在我耳邊說:“怎麽,連同我說話都不耐煩。不要忘了,我是你弟弟,他亦是你哥哥。我不能夠的,你也不能夠。誰都改變不了。”
我被景容的話猛然驚醒,盯著他看,他的臉此時此刻說不出的陰鬱。我扯開笑容,不過恐怕這個笑比哭還難看,保持平靜的聲音說:“姐姐只是擔心五王妃,煩擾著此時去打擾五哥會否讓人更加惱怒。姐姐也希望太子能早日得子,我天祈朝才能昌盛永固。 ”說著又瞧了眼孔慈,她的臉因為我的話變得更加慘白。
“孔良媛,你的衣服鄒了。”說完我行了禮,退離景容的身邊。孔慈是五哥母妃曹貴嬪的姻親,與五哥還算是表兄妹,他們幾人之間的關系是微妙的,孔慈在景容身邊照今日景容對五哥的敵視來看,恐怕日子不會好過。女人一輩子的幸福在與政治有關後,就變得如此不幸。
“沒事吧?”我才走開幾步,四哥迎了上來。
我瞧瞧他,搖了搖頭。我與景容說話,莫說四哥,其實在場所有人,誰沒在分心瞧著。
“見過和碩公主。”弄月出了聲行禮,我才發現她,剛才一直沒注意到她跟在四哥身後。
春曉的事雖過了這麽久,我仍舊不能原諒她,為什麽做娘的可以這麽狠心將自己的親骨肉用做籌碼,她的作為讓我想到了仍在大國寺裡的母妃。我撇開眼,也不理會她。
“若是八哥有消息了,盡快通知我。”
四哥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