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唐無波頓了頓,她看到江寒天看她的眼神變得稍微有點在意了,覺得自己好象在推銷絹坊的商品一般,暗地裡好笑。“照剛才的情形看來,流鳳對你……嗯……頗為傾心,如果你對她稍微假以辭色,讓她心花怒放,疏於防范,如此我們暗算她逃走成功的機會使很大。”
“你要我施展美男計?”江寒天陰沉地說道,強抑心中的怒氣。他向來最痛恨人注意他的容貌,最不屑看上他的容貌而追逐他的女人,今天這個黃毛丫頭居然要利用他的“美色”作為逃命的籌碼,在白虎的大歲頭上動土,還真大膽。唐無波無視於江寒天山雨欲來的怒氣,繼續說道:“反正你也沒什麽損失,流鳳美豔不可方物,男人大概爭著一親芳澤。現在她自己願投懷送抱,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像她父親唐翰林一定很樂意利用這個“大好機會”,這個江寒天在遲疑什麽呢?一陣風吹得牢房燭火閃閃滅滅,讓她看不清此時江寒天危險的表情,而繼續她的遊說工作。
“你大可不必擔心名份問題,流鳳看來是個妖媚風流的人物,只求和出色的男子有一夜之歡,而不是海誓山盟,想必不會強要你娶她為妻,終身相伴。”這種不必負責的豔遇,不是每個男人的美夢嗎?江寒天到底在猶豫什麽呢?
“閉嘴!”黑暗中傳來江寒天憤怒的低吼聲,當燭光穩定時,唐無波清楚地見到他臉上怒不可遏的神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這下可踩到老虎尾巴了。
可是她實在不明白,這種既可一親芳澤,又能借機逃命的利多差事,左算右算都是穩賺的,為什麽令江寒天如此生氣呢?
唐無波的一席話使鮮少露出情緒的江寒天幾乎無法控制怒氣。他很少動怒,更別提對女人生氣,女人沒有頭腦,不明事理,隻懂得搔首弄姿,勾引出色的男人做為下半輩子的倚靠。眼前的唐無波顯然完全不同,她的思路比大半的男子還清晰,清晰得近乎殘忍,殘忍地暴露出人性的弱點並加以利用。
“好吧!既然你不肯委屈一下,那就算了,我再想想有無別的法子。”唐無波歎了口氣,這隻白老虎還不是普通的高傲和倔強,尋常男子多半愛面子,但隻要給他點台階下,就可以一拍即合,江寒天卻是“寧死不屈”。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大牢裡是一片靜默,江寒天和唐無波兩人各懷心事,唐無波絞盡腦汁想想有無別的辦法可逃出生天,卻不知此時和她在同一條船上的江寒天,正在男性自尊和權宜之計之間做著交戰。
他沈靜地望著唐無波,這名相貌平凡的青衫女子,清澈的眸子裡有著幾分苦惱,螓首微傾,正在苦思著如何讓兩人安然脫身,對於他適才無情的拒絕,絲毫沒有半分怨懟。如果是一般人在如此生死關頭,一定是對他指戟大罵:“你自已不想活命,別拖著我一起陪葬!”或是苦苦地哀求他:“拜托你!我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
但她沒有,隻是微微地歎口氣,唇畔綻出一朵溫和又無奈的微笑,什麽也不多說,那神情就像是,溫和的母親楚嫻拿獨斷獨行的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想了好一會兒的唐無波,還是想不出別的辦法,輕歎一口氣,猛然發現江寒天湛然有神的俊目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她報以不知所以的微笑。突然發現江寒天右臂一道傷口正滲出鮮血,順著衣袖一路流到袍角,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血河。唐無波不禁暗罵自己粗心,沒有早一點發現難友的傷狀,於是說道:“你這傷口要趕快包扎止血才行。”身體挪近江寒天,伸手要為他處理傷口。
江寒天不加思索地舉臂擋住她,不讓她近身,唐無波看他左肩微動,猛地想起上回挨他一記手肘的慘痛經驗,想要退開,已經來不及了,被那藏在白色衣袖裡硬如鋼鐵似的手臂一擋,纖弱的身子重心不穩,一跤跌坐在地。
唐無波重新坐好,不以為意地一笑,說道:“這樣好了,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叫我一聲。”
心下暗想,這白虎寒天果然是人如其名,完完全至的拒人於千裡之外,像叢林裡的猛虎一般具有強烈的領域性,任何人不得接近他周身三尺之內。
就在她重新坐定,絞盡腦汁尋思可行的脫身之策時,突然聽到江寒天冷冷地道:“你帶我去見流鳳。”
※※※
這倒是我生平第一次當老h。唐無波心中暗笑。她向守衛說,有些秘密要當面告知流鳳,於是就被帶到流鳳那裝飾華麗的寢室來,她拿出談生意時那一套流利的口才,加上撒漫天大謊臉色如常的本事,讓流鳳相信江寒天有心和她燕好,隻是礙於武林高手和男人的自尊,不便親口說出。並說她唐無波願意充當使者,在兩人之中穿針引線,而酬勞是她的自由。
流鳳一聽,心花怒放,喜得眉眼更增春色,連忙吩咐唐無波回牢裡,偷偷將江寒天帶到她的寢居來。
待唐無波將江寒天帶到流鳳面前,正要離開,避開男女親熱的場面,孰料,流鳳笑吟吟地說道:“你就留下來吧!”
唐無波聞言一呆,難道流鳳和男人親熱時喜歡有觀眾助興?
流鳳媚態橫生地說道:“武林奇才白虎寒天拜倒在我流鳳的石榴裙下,這事總要有個見證人吧?”
還真是豪放的女性,唐無波心想,隻好尷尬地留下來做觀眾。老天,這會是怎樣一個令人臉紅的場面呢?
流鳳塗著豆蔻的纖纖玉指,誘惑地撫摸著江寒天如雕刻般的俊容,輕笑道:“今晚,全江南的年輕女孩可是嫉妒死我流鳳了。”邊說著,媚眼得勝似地望向唐無波,炫耀之情溢於言表。
唐無波有些受不了地轉開晶瑩的眼波,假意欣賞床前火紅的布幕。
江寒天默不作聲,猛地一把將流鳳拉入懷中,修長的手指將她螓首靠在自己頸窩上, 使她隻能看到自己寬闊的肩背,同時埋首於流鳳烏黑的發絲中。但,湛然的黑眸卻是越過床前紅幕,緊盯著簾外的唐無波,眼光冷冽得足以殺人。
紅幕外的唐無波,感受到那雙黑眸中強烈的不滿,回以一抹頑皮的笑意,隨即非禮勿視地轉開。
流鳳嬌吟一聲,柔軟香馥的雪白身軀整個倚在江寒天懷裡,水蛇般的白皙手臂環繞著江寒天的頸項,順勢坐在江寒天膝上,紅藍相間的石榴裙因坐姿而往上褪,直褪高至大腿,露出修長白皙的一雙美腿,引人遐思。
江寒天昂藏的身軀依然挺立,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臂無情地摟著流鳳的纖腰,修長優雅的手指輕拉襟帶,俐落地褪下流鳳身上的羅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
靜默的江寒天,一分一秒也沒有浪費,一手在流鳳白皙的大腿上遊移著,摩挲著細嫩敏感的大腿內側,另一手則沿著流鳳光滑細致的頸脖,慢慢往下移,碰觸那渾圓挺立的玉峰,手掌輕托著柔軟豐滿的,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粉嫩的。
“啊……啊……”流鳳發出的嬌吟,櫻唇微張,星眸陶醉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