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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第二十五章 勾挑
薄薄的門扉掩不盡外界的笙歌綺樂,我靠在臨街的窗邊,注視著黑夜中異乎尋常的平靜,角落裡偶有一閃而過的雪色鋒芒,令人暗自察覺出潛伏的殺機。

 身後出現一絲異樣的存在感,承影的聲音低沈急促:“主人,我們被包圍了。”

 抬手掠起一縷散碎在鬢邊的發,我淡然的笑,“不只是我們,整個關西縣都是。”

 承影沈寂下去,過了一會才問道:“主人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漫不經心的彈了一下手指,我反問出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師傅他們也應該到同城了吧?”

 “呃!這,按時日計算,應該還沒有到。”他一頓,又補充說:“從關山到同城,最直接快捷的路非關西縣莫屬,如要繞路,則最少需多出四日的路程。”

 “哦……”低下頭,我細細的數著手指上紋印,悠悠道:“你知道那個孫公子是什麼人麼?”

 “不知。”

 “那你可知這外面埋伏著的又是什麼人?”

 “這……我估計應是禦主的人。”

 輕輕一笑,我晃動手指,“錯。”

 “啊?不是禦主的人那會是什麼人?”他頗為驚訝,“這關西縣不是都讓他們給封鎖了嗎?除了他們還有什麼人可以這樣大規模的調集人馬?”

 “對呀,你想想,除了他們,還有什麼人可以這樣做?”心情不錯,我也樂得和他玩一下猜謎。

 承影再次沈默下來,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猜不出來的時候,他才用帶著點難以置信的小心翼翼說:“難道,是,是朝廷的兵馬?”

 “呵呵……”我愉悅的笑起來,不錯,小寶收的弟子都是可造之材呢!

 “真、真的?!”還是不可置信的語氣,更多的是驚訝。

 我隨手拈起窗邊桌上的杯子,冰涼的瓷杯中剩著冷掉的茶水,深沈的翠色在白瓷中微微晃蕩,微抬手,杯中的液體覓著自由的弧線落於窗外,墮入塵埃,不大的響動,卻再次驚撓了伺伏於暗中的人影,又是一道雪亮的冷芒劃入眼瞼。

 勾挑起嘴角,一個譏嘲的曲線長揚,我說:“現在,你可要再猜一下那孫公子的身份?”

 “我猜不出來。”承影倒是老實得很,不過聲音聽來卻有些無奈,似已看穿我在拿他“玩遊戲”的惡劣心理。

 撇撇嘴,這人太聰明也不全是好事,特別是當這聰明用在面對我的時候。

 “有人來了。”承影突然開口,我側頭略想了一下,擺擺手,於是身後微弱的存在感於瞬間徹底隱去。

 “叩叩!”清脆有力的敲門聲過後,似為彰顯著敲門者高貴的身份,門被推開了,在未經我示意的情況下。

 不用回頭,光隻從那撲蓋而來的氣勢我便已知道來人是誰──除了仲孫煌!,不會再有他人。

 我恍若未聞的態度似挑起了他的興致,無聲無息的,強大深沈的氣息包圍了我,無意掩飾的帝王霸氣席卷著衝擊著我的感官,嘴角再度扯出一抹譏誚,我依舊不言不動。

 “韻兒……”如歎息般低沈的聲音在耳畔回響,熟悉而獨特的男性氣息噴灑在耳垂頸項之間,敏感的肌膚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栗著,體內的熱氣逐漸蒸騰成氤氳的欲念,換來的卻是他低低沈沈又得意無比的笑。

 十年的肌膚相親,如我知他般,他同樣也對我的身體了解的極為透澈,甚至不需要真正意義上的肢體交接,他便可輕易挑惹起我的,一如此刻。

 身體的躁動並無法影響意念的清醒,我在心底輕笑,毫不掩飾的順著欲念發出略略低啞的呻吟,身體變軟,如無骨軟蛇般無力的倚靠在窗框上,眉眼輕橫,向已來到身畔側頭看我的男人投去嗔怨的一睥。

 他的眼神驀然陰沈了下去,名為的幽光閃動,他伸手把我擁入懷中,纖長如玉的指優雅的撫上唇瓣,帶著一分戲謔,三分撩撥,以及七分。半眯起眼,我微微張唇,把他的指若有似無的含入口中,舌尖輕輕滑動,有一下沒一下的著,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眼中的欲色更深更沈,我勾起嘴角,唇齒微合,輕輕咬下。

 他的身體顫動了一下,擁著我的手一緊,幾乎沒有一絲罅隙的距離令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早已賁張的,我幽幽笑歎,事隔多年,他依然是如此容易被撩撥,可見多年來他從未曾缺少女人方會如此“敏感”。

 “韻兒……”他低頭,霸道無比的吻住我,唇舌間極盡輾轉掠奪之事。近乎柔弱的攀附於他並任他予取予求,半眯著的眼中看到的是他被渲染得濕黯幽黑的雙眸,那裡面有什麼是我無法看透的?這樣的男人真的會愛上一個女人麼?

 淡淡的笑著,他更加逼切的侵佔帶來身體中一陣快似一陣的酥麻感,我毫不為意的揮了揮手,原本一直捏在手中的瓷杯劃出一道瑩白的弧線落於黑暗的角落中,也同時響起了預期中的低呼以及騷亂聲。

 仲孫煌!身體一僵, 本因而深暗的眸子驀然回復了一絲清明,他放開,神色複雜的凝視著我,最後輕輕一歎。

 我微微喘息著平複深吻所帶來的缺癢感,半晌才回過氣來向他笑道:“孫公子叫錯人家的名字兩次了。”

 他的眼神微閃,忽而也笑了起來,不再是那低低沈沈透著得意的笑,而是那充滿了計量陰沈深幽的笑。“寫意,寫意,你真的是寫意麼?”

 “當然……不是。”迎上他詫異的目光,我笑的更歡,“”

 他怔住,與玉懷臻一樣,他同樣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再次確定這世上懂得英語的人可說是沒有。

 “寫意非只是半個中原人,家嚴來自一個遙遠的國度,‘寫意’這兩個字只不過是為墮落找的一張掩面紗而已。”

 他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抬起手,他以指尖描繪著我的臉,從眉眼至鼻梁,從嘴唇至下巴,最後勾起我的下巴,他志在必得的笑著:“不管你是否墮落,朕早已決定,只要再見到你便不會放手,不管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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