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女人坐月子的時候是很無聊的?
一開始我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特別是在這個落後的古代,可沒想到這后宮的妃子們似乎知道我無聊,所以特意變著法來娛樂我,真是令我感激的不得了。
先說那位一早就被我設計了的解充容。在休生養息了近三個月後,她首次公開露了面,並向仲孫煌鋣獻上她的“新作”。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仲孫煌鋣年紀輕輕就登上大寶,在任時間雖然尚短,可是天下太平四海稱頌,常以賢君明君自詡,也正因為年少氣盛,因此最是聽不得別人拿他與別人相比。若是比個好的那還就算了,偏偏解充容竟拿他與前朝那位斷送了萬裡江山的昏庸之君相比,那真是……嘖嘖!
帝王一怒,血染山河。本來仲孫煌鋣新添皇子,正是喜氣洋洋,可解充容這一曲卻立刻把他的好心情都給弄沒了,再加上身邊某些看解充容眼紅的美人才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添油加醋,仲孫煌鋣心裡的火頓時再旺了三成。
解充容看勢色不對,立時拋出我這張王牌,聲稱這首詞是出自我手,她也隻是借用,希望帝王可以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放他一馬。這下更好玩了,一聽到我的名頭,四周的人立刻噤了聲,有志一同的只等仲孫煌鋣下決定。
可惜我為了自己的“顏面”問題“閉關”已久,要把事情推到我頭上來談何容易,就是仲孫煌鋣也不太相信。後來解充容出示了“罪證”――不知從何而來的詞譜,仲孫煌鋣命人驗對筆跡,得出的結果自然是仿造,再經過解充容宮內的侍女們的“口供”,最後解充容因“立意詛咒,並意圖陷害淑妃”的罪名被打入了冷宮。
就這樣,在我沒有到場的情況下,這位曾經紅極一時令眾人嫉妒若狂的解充容就這樣失去了後半生的自由與幸福,注定要在清寂的冷宮中了此殘生了。
得到消息後,最高興的人卻不是我而是梅兒,她歡喜的樣子令人幾乎以為她明天就要出閣。我失笑搖頭,提醒道:“這麽高興做什麽?事情還沒完呢!”
“還沒完?還有什麽事會發生嗎?”蘭兒也湊了過來,看得出她也很高興。
“解充容的事雖然告一段落了,但是皇上那邊還沒擺平,梅兒,那冰倩影和安菲雨現在都是封的婕妤吧?”
“是的,娘娘打算……”梅兒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五指並攏作出斬切的姿勢。
搖搖頭,這人沒事這麽血腥做什麽?“你想辦法安排一下,我希望看到皇上專寵冰倩雨一個人。”
“啊?”梅兒呆呆的看著我。
“呵!依你給我的資料,這兩人是在選透中結識的,還義結了金蘭以姐妹相稱,可對?”看她點頭,我又說:“其中冰倩影個性較溫和寬厚,而安菲雨則比較強勢,並且個性獨立,對於想要的事是無論如何要掙到手的,沒錯吧?”梅兒又點了點頭,“那我們來設想一下,如果這兩個容貌不分高下的人,隻有一個得到了皇上的寵幸,那另一個會怎麽想怎麽做呢?”
“啊!”梅兒震驚的看著我,“娘娘您的意思是……”
點點頭,“若落選的是冰倩影,恐怕以她的個性是鬧不出什麽事來的,倒是安菲雨嘛……呵呵!”
“娘娘英名!”這丫頭,又用眼光膜拜我了。
冰倩影啊冰倩影,你可不要怪我哦!在這后宮之中是沒有太多情義可言的,很快你就會明白的。其實我最看好的還是你呀!你可是這麽多人裡面最有機會問鼎後座的,溫文雍華的外表,深藏不露的智慧……就像是記憶中的“爾淳”。現在隻要你拋開那些無謂的情感真正展露自我,你就會是我最強大的對手了。當然,如果你過不了這一關,那我也隻好放棄你另尋“玩伴”了,但願你不要令我失望吧!
呵呵!
“愛是愉快是難過是陶醉是情緒或在日後視作傳奇/愛是盟約是習慣是時間是白發也叫你我乍驚乍喜/完全遺忘自己/竟可相許生與死/來日誰來問起/天高風急雙雙遠飛/愛是微笑是狂笑是傻笑是玩笑或是為著害怕寂寥/愛是何價是何故在何世又何以對這世界雪中送火/誰還期求什麽/可歌可泣的結果/誰能承受後果/翻天覆海不枉最初/啊……/有你有我雪中送火/愛在迷迷糊糊盤古初開便開始/這浪浪漫漫舊故事/愛在朦朦朧朧前生今生和他生/怕錯過了也不會知/跌落茫茫紅塵南北西東亦相依/怕獨自活著沒意義/愛是來來回回情絲一絲又一絲/至你與我此身永不闊別時……”
很喜歡這首歌,無論是聽還是唱,我都仿佛徹底的沉溺到那一段既癡又傻的愛情中去了,隨著每一句誓言每一個笑容而浮沉。
愛情本就是一個神話,綿綿情話也不過是為這個神話錦上添花。
雖然我不相信愛情,但我幻想愛情。
“韻兒這首是什麽曲?”一把聲音突如其來的自我身後出現,出奇的我並沒有被嚇到。
回頭向他一笑,我起身行禮後答道:“這首曲名叫《神話・情話》,臣妾曾聽人唱過,覺得很喜歡就記下來了。”
“哦?朕還以為又是韻兒的佳作呢!”仲孫煌鋣若有所指的說:“這首曲唱的是什麽?朕雖然一個字也沒聽懂,但覺得此曲纏綿悱惻,仿佛帶著無盡的情意,朕可有說錯?”
“皇上聖明,這曲子是用一地方言所譜,臣妾也隻是明白了個大意。”我笑,放心,就算你說錯了我也不會拆你的台。“此曲大意是一男一女兩人在經歷種種生死後終許下生死不離的海誓山盟,而男女間的愛戀亦正如天地初開陰陽相輔,不計對錯因果,如撲火的燈蛾般只求燃盡最後一絲愛意,哪怕因此而灰飛煙滅。”
我說的平靜,仲孫煌鋣卻聽的動容,明銳的眼深深的看著我,卻是一言不發。
我一笑,“皇上若有興致,臣妾可為皇上奏一首聽得明白的。”若早知道你會來我就不唱這首了。
“朕正有此意。”他隨意的靠坐到軟塌上,微閉上眼。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看著仲孫煌鋣先是陶然晃首,繼而睜大了眼睛,我不禁一笑:“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碰掮福一洌諧馗螅矯慫湓塚跏檳淹校
余音嫋嫋,仲孫煌鋣已來到我身邊,拖著我的下巴不悅道:“韻兒你這可是在調侃朕?”我一笑,順著他的手站起來挨入他懷中,“皇上可不能冤枉了臣妾,這詞並不是臣妾作的,隻是皇上要聽曲,臣妾就正好想到彈出來罷了。”
“是――嗎?”他拉長了聲音,明顯並不相信。
“皇上――”你拉我也拉,就看誰的聲音比較嬌比較嗲。
他果然皺起了眉頭,無奈道:“好吧好吧,朕就恕你無罪。”
“謝皇上開恩。”我笑著在他身上輕蹭,手指若有意若無意的拂過他胸前,口氣卻是無比認真道:“皇上可滿意臣妾為皇上所挑選的秀女?”
他的身體微微一動,按下我的手半眯起眼:“沒想到韻兒的品味如此上佳,真是令朕寬慰已極。”
“既然如此,”我不動聲色的依著他把手放在他腰間,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嘴唇也狀似無意的貼近他:“皇上可打算獎賞一下臣妾?”
他一把按住我在他腰上“不規矩”的手,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想要什麽就直說吧!”
“嗯, 臣妾想要……”我抬起頭,眼波飄渺迷離,嘴唇略過他的湊向他耳畔輕輕吐氣:“皇上。”
仲孫煌鋣倒抽一口氣,目光深沉的盯著我,仿佛要把我吞下去似的。
我抽身走到一邊,揚起無辜的笑,“人家好久沒和皇上一同用膳了,難道皇上這也不願賞臉麽?”
“你……”他額角的暴起一條青筋,深呼吸後,才用比較平靜的語調問:“就這樣?”
我點頭:“就這樣。嗯?皇上難道又誤會了臣妾的意思?”我微偏起頭,不解的看他,心底卻快笑的腸子打結了。
又是深吸了一口氣,仲孫煌鋣深深看我一眼,突然笑了,好不曖昧:“好,今晚朕就在西睿宮中用膳,順便讓朕重溫一下韻兒你的天仙妙舞。”
這個男人真是不簡單,不愧是一代帝王!
我微笑著垂下眼眸,也掩去了當中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