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蕭重隨羅迪先生去公司。海克開車,蕭重坐副駕駛位。路上,羅迪問蕭重晚上睡得如何,蕭重隻說“睡不著”,沒提海克外出和自己執勤的事。
上午是公司的董事會議,蕭重被叫到會場幫忙倒水,得以見識到公司的董事,也見到了羅迪先生的弟弟羅奧。
羅迪羅奧弟兄倆有點相像,但兩人的氣質性格完全不同。羅迪先生給人的感覺是隨和與寬厚,羅奧給人的感覺是有心計和不苟言笑。
會議好像圍繞著某個事項展開爭論,聲音挺大,蕭重站在門外都能聽到。爭論的雙方好像挺激動,爭論演變成爭吵。而爭吵好像發生在羅迪先生和羅奧之間。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草草結束。然後,羅迪先生要海克開車,趕到一個私人會所。
私人會所從外面看是一溜矮房子,門前挺寬敞,停著幾輛車。海克停車後,羅迪先生就匆匆進去了。
私人會所裡不允許保鏢進去,蕭重和海克等在外面。海克買了兩個三明治給蕭重說:“老板在裡面尋花問柳,我們只能湊合填肚皮。”
蕭重因為沒有見到羅迪先生的家人,便一邊吃一邊詢問海克。
海克歎息道:“我們的老板是個色鬼,結過三次婚,都離了。原因是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為泡美女花費巨資。他有一個二十歲的女兒,在紐約,是他第一任妻子生的。”
“羅迪先生沒有打算再結婚?”
“結婚?會限制他!他現在是追花聖手,只要是美女,他都要乾乾。被他玩過的美女恐怕成百上千。你沒聽到開會時的吵鬧?都是為他的花銷過大鬧起來的!他弟弟對他的風流成性和亂花錢很不滿。你看到了,剛吵完,又來泡美女!”
蕭重無語。雇主什麽樣,雇員是不宜評論的,看不慣,可以辭職跳槽嘛!羅迪先生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他,不論羅迪先生怎樣,這份感激,都足以讓他為羅迪先生盡力。
等了一個多小時,羅迪先生忽然出來了,向蕭重招手,叫道:“你來!”
蕭重莫名其妙,跟著羅迪進了屋。進屋才知道,原來這屋子只是門屋,屋子後面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這會所不是在外面看到的那樣。
蕭重跟著羅迪先生穿過門屋進入院子,順一條甬路前行。
院子裡的建築分成幾個區塊,風格各不相同。蕭重看到,其中有個地方,像是中國式的園林和房屋。
羅迪先生領著蕭重進入一片樹林。樹林中央有幾棵大樹,一個大木屋就橫跨在幾棵大樹上。他們順著一個木質樓梯爬上木屋外的涼台。在這裡望遠,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
蕭重隨羅迪先生進入木屋。屋裡沒有人。木屋通體一間,牆壁和浮雕壁畫都是原木原色,裝飾的古樸典雅。
羅迪從桌上拿起兩個望遠鏡,遞給蕭重一個,來到木屋另一側的涼台,指著西北角說:“你看那邊!一個小紅樓,從二樓窗戶裡能看到一個男人在和女人**。短頭髮的那個。就是他!你看準了,記住他的樣子!”
蕭重跟著羅迪用望遠鏡觀察,果然從小紅樓二樓窗戶裡看到一個**男人的上半身。那男人似乎正在狠命衝刺。
那男人三十多歲樣子,相貌粗獷,臉上有絡腮短須,留著寸長頭髮,身上肌肉發達,像是個運動員。
蕭重看準了,說:“我看到了!羅迪先生,什麽事?”
羅迪放下望遠鏡恨恨地說:“那家夥是個魔鬼!他每次到洛杉磯來,都要住一星期,玩幾十個女人。我要你踢爆他的睾丸。”
蕭重臉色一變。難怪羅迪先生會看上他,原來是看中了他的踹襠狠招,要他對風流場上的對手下陰手。這不是要他當保鏢,是當打手!那人和他無怨無仇,他怎能下得了手?何況還不知那人的武技和保鏢如何?
蕭重小心翼翼地問:“羅迪先生,他搶了您的女人?”
羅迪咬牙切齒道:“他不光搶了我的女人,還玩了我的妻子和女兒,又把虐待她們的錄像公布在網上!那個人渣!”
蕭重愕然。原來是為這個!世上真有這麽壞的人?淫人妻女還曝之於眾!真該踢爆他的卵蛋!
羅迪期待地望著蕭重的眼睛說:“我知道要你做這事有些過分。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要是做到了,我會好好獎勵你!”
望望羅迪滿是恨意的臉,蕭重知道自己應該幫他一次。他平靜地問:“您要我怎樣做?”
“踢爆他的睾丸,並且拍下錄像!”
天黑了。蕭重坐在租來的車裡,盯著街對面酒店大門。他跟蹤了那個叫做約翰的家夥三天,已經大體上摸清了那家夥的習慣。
約翰在外尋花問柳,玩的女人無數,但睡覺時卻都是一人,並且從不帶女人到他住的這家旅館。這家旅館不算大,檔次也不高,不知腰纏萬貫的約翰為什麽看中這裡。
蕭重對著小鏡子簡單地補了一下妝。他覺得自己是在做世界上最荒唐最奇特的事——裝成女人去攻擊和拍攝一個色狼的性器官。而這一段錄像,將公布在網上,以報羅迪先生妻女受辱之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同意乾這件事的,也難以相信是自己策劃了扮女襲擊的陰謀。
為了裝得像女人,羅迪先生給他找了一個化妝師,手把手地教他說笑走路,現在他舉手投足間,還真有點女人的樣子。
他頭上戴著時尚的女用假發,眉毛被修的細了許多,臉塗得白白的,唇抹得紅紅的,假睫毛長長的。他的下巴不是很寬,鼻子不是很大,臉部脂肪比較均勻,細細的唇須清理後沒有胡須痕跡,加上他偏瘦的身材,並不粗壯的脖子和四肢,這使他有了裝女人的基礎。
為了掩飾喉結,他穿了一件針織高疊領羊絨衫。為了有女人特征,還用假胸罩將胸部頂起,又在牛仔褲裡用襯墊將臀部墊寬墊翹。只是腳大有些不好辦,於是穿了一雙大號女式旅行鞋。
一輛凱迪拉克將約翰送到旅館門口,約翰徑直進了樓。車開走後,蕭重看看時間,是十一點整。他等了一會兒,看到約翰的房間亮起燈,才挎著一個女包下了車,扭扭擺擺向旅館走去。
進了門,正要上樓,服務台上的男服務生叫住了他:“小姐,您找誰?”說話間,那服務員一雙色眼毫不遮掩地在他身上巡視。
蕭重強忍著惡心,擠出細細的聲音慢慢說:“約翰先生約了我。”
“哦?他在七樓,您可以乘電梯上去!”
“謝謝!”蕭重扭著屁股進了電梯。
到達七樓,出電梯間,看到走廊裡沒有人,蕭重來到約翰門前敲了敲。
“誰?”約翰在門裡低聲問。
“先生,能開門嗎?”蕭重尖著嗓子說。
門開了,約翰出現在門口。他似乎正在洗浴,頭髮**的,腰上纏著一條浴巾。他狼一般的凶目在蕭重臉上身上飛快地一掃,咧嘴笑道:“小姐,您找誰?”
蕭重裝出女子的媚笑,“服務台說,您這裡需要特殊服務。是嗎?”
約翰的臉上湧出詭笑,說:“是需要,來吧!”把蕭重讓進屋,並在後面把門鎖上。
“小姐,我叫約翰。”約翰向站在客廳裡的蕭重伸出手。
蕭重想借握手之機扭住他,便伸手和他相握。可是手剛一握上,還未來得及發力,忽然從約翰手上傳來一股電流,電得蕭重渾身麻痹。
蕭重大驚失色。這約翰竟是西方異能人!雖然他放的電不是很強大,但可以麻痹人的神經,使人動彈不得。難怪他能那麽容易地玩弄女人。
驚異間,約翰狠狠一掌抽在蕭重臉上,瞪著凶目吼道:“臭女人!你想幹什麽?誰派你來的?”他罵著,又是一掌。
蕭重被打得臉都麻木了,嘴角出了血。有奴兒時他對什麽都無所畏懼,而現在,他卻是一個弱小的動物,完全沒有力量對抗強者的宰割。他一時心中充滿了悲哀。
“說!誰派你來的?不然,我會把你奸死,再把你的卵巢挖出來!”
蕭重努力集中精神,想用精神力解除神經的麻痹。但試了幾次,卻都沒有效果。
約翰見蕭重不說話,頓時暴怒起來,一把將蕭重推倒,騎到他身上,對著他的臉就是兩個耳光。這一打,用膠水粘在頭髮上的假發脫開,被約翰看出破綻。
約翰眼睛變得通紅,仿佛要擇人而噬。他一把撕掉蕭重的假發,咆哮道:“你這豬!竟敢裝女人騙我!”說著,一口氣打了蕭重二十多個耳光,打得蕭重的臉腫起來。
“說!誰派你來的!”
蕭重心裡冰涼,心道自己完了。落到這個凶暴的異能人手中,恐怕只有等死的份兒。隻可憐奴兒失去了補充,也會很快消亡……他心裡想著,卻不說話。
約翰狂怒道:“你不說,就死吧!”雙手一下子掐住蕭重的脖子,用力掐緊。
蕭重呼吸已斷,意識似要漂走,但他不想放棄。他在心裡拚命掙扎,將精神力努力集中,向失去支配的神經衝擊。
就在蕭重覺得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他聽到腦中“啵”的一聲響,腦中儲存的兩粒元晶爆開了,強大的精神力頓時如衝擊波一般擴散開來,一下子吞噬掉阻隔在神經間的怪異能量。
就像抽掉了阻隔神經的硬膜,原來不聽支配的身體頓時可以動了。蕭重立刻去掰約翰的手,但他的力量根本不能撼動約翰的雙臂。蕭重絕望地抓向約翰的臉,用盡最後的力氣,抓向約翰的下巴。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蕭重在疼痛中醒來。頭痛、臉痛、脖子痛,全身都痛。尤其脖子痛得鑽心。他睜開眼睛,看到牆上的藝術掛鍾指在三點。他試著動了動頭,看到約翰仰面朝上倒在他身邊,睜著雙眼張著嘴,似要狂呼。
蕭重想起昏迷前的情景,不禁有些奇怪。本來應當是他死的,怎會約翰死了?
他強撐著坐起來,摸向約翰的頸動脈。跳動仍然強勁,這家夥沒有死!不知怎的約翰竟然昏迷了,難道他有癲癇病?真是老天助我!
蕭重頓時覺得有了力量, 連忙爬起來,把假發戴好,從包裡拿出攝影機,放到椅子上,調整好位置和角度,開始自動拍攝,然後對著約翰胯下一頓狠踢。
這個異能混蛋既然想殺他,他也不用客氣,讓這個混蛋以後再也當不成男人就行!蕭重連踢數腳,又對著約翰的臉和血淋淋的胯下拍了幾分鍾特寫,然後,悄悄離開了房間。
來到底層,出電梯後,他裝出女人跑步的樣子,捂著臉衝出門去。
他的樣子被值夜班的男服務生看到了。男服務生沒有在意,以為這個女子不過是遭到約翰的欺凌而已。
第二天上午,其他服務生到約翰的房間收拾衛生,才發現約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且他的生殖器受到了重創。
約翰立刻被送進醫院。經過搶救,約翰醒來了,但是卻癡呆了,總是說些沒頭沒腦的話。他的生殖器也因受創過久沒有及時救治而喪失功能。警方根據男服務生的描述,推定約翰是因虐待妓女而在睡夢中被其傷害。但他們在全城的妓女排查中,卻沒有找到那個高個子亞洲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