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蕭重回到學校。這一次,他交了足額的學雜費。當班主任問他那兒來的錢時,他理直氣壯地說“是我掙的!”
開學的第一天學校對學生們按照文理科進行分班。蕭重報的是文科,分在文科一班,而麻竿則分在文科二班。這一次,母暴龍張君宜和蕭重分在一班。
麻竿為沒能和蕭重分在一起非常惱火,因為他預先得到的消息是二人在一起,誰知竟然不是。
麻竿來找蕭重,蕭重又拉著麻竿去找馮校長說情,結果二人被馮校長狠批一頓,灰溜溜逃回教室。
校長的理由是,麻竿是學校裡有希望的學生之一,不能讓蕭重帶壞了。蕭重有惡習,不應影響別人……
校長的批評,蕭重無言以對。因為一個學期的教材發下來,他隻不過一個上午就能看完,剩下的時間不是看閑書就是睡覺,弄得老師都沒有辦法。自從政治課老師吃過一次虧後,再也沒有老師管他上課是否聽講。
那一次,政治課老師見他睡覺把他叫起來提問,而他卻把老師講的半堂課一字不差背下來,還糾正了老師兩個用詞錯誤,使老師吃驚尷尬了好半天……
沒有老師管正合適,他利用上課時間看了許多課外書,主要是生物、生理、自然、歷史等方面的內容。
高中的圖書館大多數是擺設,因為很少有學生能擠出時間看課外書,蕭重算是例外。為了借書,他每天幾次跑圖書館,把規定學生每次隻能借一本書,而且不能在圖書館閱讀的管理員煩得幾乎得病,最後就是蕭重再也找不到圖書管理員而不得不中止了借書。這樣一來,他在課堂上隻能睡覺或造點。
一開始,他的超強記憶,令學生們十分崇拜,一下課,就有一些同學來問沒聽明白的問題。可是,更多時候,他對學生們的問題懵然不知,做作業還要抄別人。這樣,在學生們的眼裡,他就成了一個怪物,漸漸地也就沒有人來問問題了……
雖然說情不成,但蕭重對自己的座位沒動還算滿意。
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換教室,最後角落的位置也是他的,因為沒有哪個老師敢讓他坐在其他學生的前面。
上課了,蕭重照樣是把新書翻一遍,然後埋頭造點。
他給奴兒造點的時候雖然精神高度集中,但對外界卻不是沒有感覺。現在他就感覺到一道目光射在他的身上,那位置來自側前方,應當是母暴龍張君宜。他知道張君宜要找他的茬了。
張君宜是剛上任的班長兼學習委員,是個很負責的人。蕭重知道,他的所為在她眼裡都是些蔑視師道的大罪,她不會容忍的。果然,一下課張君宜就找上了他。
張君宜走到蕭重身邊用力敲了敲他的桌子,把似乎沒有聽到下課鈴聲的蕭重驚醒,叫道:“死蟲子!你跟我來!”說完,領先走出教室。
班裡的男男女女一副有熱鬧看了的表情。
蕭重懶洋洋地跟在張君宜身後來到教學大樓外無人處,問:“啥事?班母。”
“你說什麽?”張君宜忽地轉過身來,漂亮的小臉蛋緊繃繃的滿是怒容,一雙明亮的大眼充滿威煞緊盯著蕭重。
蕭重感到心頭一陣涼意。他猛然想起班母的外號是高一她那個班的班長把她作為禁臠對外宣布的,為此,那個班長飽嘗她一頓暴拳。剛才張嘴一不小心,竟然觸到她的逆鱗,看來後果不妙。
想著,轉身就溜。剛逃了一步,衣領一緊,已被牢牢捉住。
“想跑?不行!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張君宜的音調開始升高。
衣領被一個女孩子拖著,顯得很狼狽,很掉架。
蕭重小聲道:“還不放手?不就是叫了聲班母嘛,有什麽了不得?”
話未說完已知道壞了,隻聽一聲怒喝:“該死!”張君宜的小拳頭已劈胸打來。
蕭重本能地運起軟晶防護,卻忽然想起軟晶的威力,連忙撤掉。小拳頭已結結實實擊中右胸,痛得他齜牙咧嘴。
“你真狠!”他無奈地叫道。
麻竿不知從哪裡躥出來對張君宜笑道:“你打壞蟲子的奶兒奶兒了。”話未說完,發現張君宜柳眉倒豎向他衝去,忙怪叫一聲逃之夭夭。
蕭重剛想笑話一下麻竿,忽然覺得耳朵一痛,已被張君宜扭住。接著耳邊傳來張君宜的怒吼:“你再敢說那兩個字,我就把你揍成殘廢!”
蕭重小聲嘟囔著:“有什麽了不得,你整天都叫我外號!”
忽然耳朵巨痛,忙拔高了聲音,“喂!喂!你輕一點!”接著哭笑不得指著耳朵,小聲說:“這樣不太好吧!都是老婆對老公才扭耳朵的。”
張君宜“啊”的一聲放了手,小臉一時羞得通紅。
蕭重心想,這時不走更待何時?遂轉身就走。沒想到衣領又被抓住。
身後傳來張君宜的聲音:“告訴你,以後不許叫我外號!上課不許睡覺!見了我,也不許躲著!”
蕭重剛想反駁,旁邊傳來馮校長的咳嗽聲。只見馮校長笑眯眯地看著他倆,鼻子裡哼了句:“教訓得好!真是一物降一物呀!”說著,搖著腦袋走開了。
蕭重尷尬地看看臉上紅雲未退的張君宜,“都是你,校長還以為我們在打情罵俏呢……”
“去死!”話未說完,已被怒吼蓋住尾音。接著,屁股上挨了一腳。
蕭重當然不會因為張君宜而改變什麽,上課照樣是走神睡覺,有空閑照樣和麻竿扯皮打屁。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周末。
星期六是家住縣城那些學生的節日,因為這天晚上他(她)們可以回家享受家裡的美食和自在的睡眠,直到第二天晚上。而那些離家遠的學生就沒有這麽幸運了。蕭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下午放學不久,校園裡亂轟轟的,蕭重站在大門不遠處和正在等表哥的麻竿聊天。麻竿的表哥每個周末都來接麻竿回家,麻竿每次走前都要安慰一下可憐的蕭重,這已成為習慣。
正聊著,忽然,有個學生喊:“蕭重!有人找!”
回頭一看,肖梅滿臉興奮向他跑來。
肖梅扎著馬尾辯,穿了一件漂亮的紅色無袖連衣裙,跑起來就像一朵紅雲在飄。
“哥!等你好半天了!媽媽做了好多好吃的。走吧,我們回家!”她跑到蕭重跟前,抓著蕭重的手臂,嘴裡急切地說。
“小妹!等一等。”蕭重把她攬到身邊,剛想向麻竿介紹,看到麻竿圓睜兩眼張著大嘴緊盯著肖梅,滿臉都是驚豔的神色,不由叫道:“喂!怎麽像個豬哥?”還伸手捅了他一下。
“這是我小妹。”蕭重向滿臉曖昧笑意的麻竿介紹道,又對肖梅說:“這是我的朋友麻敢圖。小妹你叫他麻竿哥就行。”
肖梅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立刻乖巧的叫了一聲“麻竿哥!”
麻竿一臉賤笑一連聲地應承。他先對肖梅說:“小妹妹,你真漂亮!”又小聲問蕭重;“真行啊!你什麽時候認了個妹妹?”
見蕭重沒說話,便拍著蕭重的肩膀對肖梅說:“我和你哥是鐵杆兄弟,你是你哥的小妹,也是我的小妹。我以後也叫你小妹吧!”
蕭重裝出不滿的樣子, “我說麻竿,你不要急著套近乎,也不要笑的那麽好不好?這有損於做哥的形象!”
肖梅卻天真地說:“人家的名字就叫肖梅,麻竿哥哥叫的沒有錯!”
這個傻小妹,把大灰狼當成綿羊,趕快轉移話題:“麻竿,現在我也可以回家過周末,你不嫉妒我吧!”
“你個爛粽子真有福氣!同這麽漂亮的小妹妹一起過周末,還真讓人嫉妒呢!”麻竿說著,轉向肖梅,“小妹妹!你麻竿哥要是也到你家過周末,你歡不歡迎?”
“別想好事了!回家見你父母吧!”蕭重不客氣地把大灰狼擋在門外。見麻竿有些尷尬,又說:“別著急,以後會帶你去的。”
麻竿的臉色這才恢復正常,說:“我還以為你見色忘友呢!”
蕭重誇張地皺著鼻子,“還不知是誰呢!”然後向麻竿揮揮手,“見了你表哥代我問個好!好啦小妹,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