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上課前,蕭重忽然接到傳達室送來的一封信。
看著信封,蕭重感到有些奇怪,來信沒有收發信地址,只有“蕭重收”三字,既不可能是員外村,也不可能是姑姑,那是誰呢?
拆開一看,信裡只有一句話:“今天下午五點城西磚廠見。”落款畫了一把匕首。
蕭重心裡一緊,猜測可能是斷指流氓所為。
看樣子他們找了幫手,只是不知他們有沒有把經歷告訴幫手,要是告訴了還肯為他們出頭,就得重視了。要麽這是一個團夥,要麽就是他們找到了厲害幫手。那把刀的標志可能就是這個團夥或幫手的標志。也不知他們能不能對小妹不利。
一想到小妹,蕭重沉不住氣了,立即奔向校長室。上課鈴聲響了,他也不顧,到了校長室敲敲門就闖了進去。
馮校長正在翻看一份文件,見他闖進來,吃了一驚,說:“現在上課了,你來這裡幹什麽?”
“馮校長,我有急事,你借電話我用一下吧!”蕭重喘息道。
馮校長摘下花鏡,盯著他問:“你真有急事?什麽事?”
“我要問問四中我妹妹在不在。”蕭重滿臉焦急。
“四中?你妹妹?怎麽回事?”馮校長滿臉不解。
蕭重把小妹遇到流氓襲擊和跟蹤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然後說:“我要找我妹妹,讓她放學後等我去接她!”
馮校長聽了,立刻說:“你去上課,我來替你聯系。”
坐在教室裡,蕭重一直心神不安,頻頻轉頭往教室外看。
馮校長終於來了。他進了教室,對緊張起來的老師說:“你繼續,我看看學生。”說著,掃視教室一遍,看到蕭重,他點了點頭,眼睛裡露出笑意。
蕭重明白,那是告訴他肖梅在,而且也通知到了。他松了口氣,也向校長點頭並投過感激的一瞥。
他能去接小妹嗎?蕭重盤算著。如果赴約恐怕不能按時回來接小妹,如果不赴約又搞不清對方的意思,這會讓他感到不安。看來得請麻竿幫忙,便宜這家夥了!
一下課,蕭重立刻找到麻竿,請他放學後去四中接一下小妹,麻竿壓抑著高興問他為什麽,他隻說自己有急事,沒有時間。
第三節課一下,已經有家長到來,學校大門也開了,蕭重乘機溜出學校。蕭重沒有手表,只能估計時間,覺得時間不多,急急忙忙往磚廠趕。
磚廠挺遠,一路打聽,好容易才找到了。到近前一看,不過是個廢棄的磚窯,窯牆髒乎乎的,到處都是紅色粉末,還有一堆堆燒壞的廢磚頭。
蕭重平伏一下緊張情緒,信步往廠裡走。只見磚廠院子裡一溜兒七個漢子站在那裡盯著他,斷指男和瘦子也在裡面。
這群人個個臉色陰沉,眼神凶狠。他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髮型也不一樣,還有一個剃著光頭,但他們都穿著黑T恤衫和黑長褲,年齡也都在二十歲上下,而且他們手裡都玩著帶鞘的匕首。
蕭重緩緩走到距離對方六七米的地方停下。這個距離,對扔飛刀磚頭這樣的攻擊已經較難反應。蕭重還有一點自信,覺得自己可以在動手的瞬間擊倒幾個人。經過省城那次惡鬥,他已經不再懼怕這類凶徒。
他毫不畏懼地掃視眾人一眼,放粗了聲音問:“你們要為他倆出頭?”他問的是對方中間那個高大健壯的方臉漢子。蕭重確信他是這夥人的頭兒。
那人盯著蕭重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好半天才說:“我們是丹霞小刀會。我是老大,他們是我兄弟。你的能耐我聽說了。”他伸手一指斷指男和瘦子,厲聲道:“要是熊仔和雞仔冒犯你,你教訓他們,我們不會追究,可是他們沒有冒犯你,你憑什麽欺負他們。”
“憑什麽?”蕭重哼了一聲,抬高聲音道:“要是他倆強暴的是你妹妹,你會不會放過他倆?我沒割他倆的鳥已經是客氣了。”
這些人原來是丹霞縣黑社會組織,自稱小刀會,顯然武器是匕首。斷指男叫熊仔,瘦子叫雞仔,看來他們是用動物做名號。對這些人不能客氣,必要時就廢了他們。蕭重做好了發射軟晶的準備。
蕭重的話令方臉漢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蕭重是這種理由。他不滿地瞅了一眼熊仔雞仔,口氣和緩了些,“不管怎麽說,我們是兄弟。我們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欺負他倆!如果你能讓我們服你,這件事就算了。如果不能,我們就和你乾一架!”
他的話音一落,除了熊仔雞仔,其他四個人立刻散開從四個方向圍住蕭重,並且威嚇地亮出匕首。
蕭重瞅了方臉漢子一眼,發現他滿臉謹慎,目光閃閃地盯著自己,似乎不是動手的意思。不由想,雖然熊仔雞仔乾缺德事,但這個頭領說話倒是坦蕩直率。看樣子如果能鎮住他們,這一仗也許就能免了。
蕭重沉著臉瞄著逼近的四個家夥,冷聲道:“我勸你們離我遠一點,免得脖子受苦。”說著,射出兩道軟晶抓向前後兩人的脖子,一扼之後隨即松開。
被勒的兩人頓時止住腳步,滿臉驚愕。
蕭重勒得的力量不算大,而且只是一瞬,可他知道,這兩個瘦削家夥那不太粗壯的脖子也經受不起,窒息暈眩感和痛楚夠他們受的。
“還有你們倆!”蕭重瞥著兩側眼放凶光一副攻擊架勢的大腦袋和光頭,軟晶再次射出。
這一次他稍稍用了些力,也是一扼即收。他看到兩人臉色一下子變白了,身形頓時僵住,大腦袋的腿似乎在發抖,好像在努力控制站姿。
蕭重暗笑一聲,沉著臉向方臉漢子說:“我無意和你們打架,但如果你們想傷害我的家人,我對你們就不會客氣!你們想看看我的本事?就給你們瞧一瞧。”說完,走向磚窯。
磚窯牆上離地一米的地方插著一根鐵管。那鐵管有胳膊粗,半指厚,露出牆外三十多公分,好像是拉吊東西用的。
蕭重推了推埋在牆裡十分牢固的鐵管,說:“你們看好了!”
說著,把軟晶運至掌緣形成一個半圓形薄刃,舉掌掄臂,用力一劈。“錚”的一聲,一截十公分長的鐵管被劈了下來。蕭重滿意的拾起劈下來的鐵管走回去。
蕭重的舉動令對方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肉掌斬斷鐵管這是什麽功力?古今中外聞所未聞,甚至武俠小說裡也難見到。
方臉漢子呆住了,其他人都難以置信地望著蕭重,仿佛看到了怪物。
蕭重掃了他們一眼,哼了一聲,把鐵管往方臉漢子懷裡一丟,轉身離去。
蕭重離開磚廠後, 方臉漢子咳嗽一聲,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這東西大家看看,你們有什麽想法?”說著,把鐵管遞給身邊的人。
其他人都圍過來,摸著鐵管。只見斷口處如刀刃一般鋒利,而斷面則光滑如鏡,像是磨出來一般。這些人摸著鐵管,一個個臉上陰晴不定,只有熊仔雞仔躲在一邊。
這時那個光頭漢子說:“大哥,你說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方臉漢子瞅著眾人,緩緩地說:“這個人,我們惹不起!別說我們,紅幫也惹不起!”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為我們所用,不能讓他幫別人。你們說呢?”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熊仔雞仔可憐巴巴地看著眾人。
許久,大腦袋漢子才說:“我同意老大的。”
方臉漢子歎了口氣說:“大家再仔細琢磨琢磨。我們回去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