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桑托鎮蕭重的住處,吉娜嚷著:“難受死了!”迫不及待地脫掉肥大的衣褲,撕掉面貼、假發和綁在腰間的假腹,換上了漂亮的女裝。
吉娜扔下的東西是要銷毀的。蕭重全都剪碎燒掉。
處理完吃過飯,蕭重讓三女去房間裡休息,他則躺在客廳沙發上壓縮精神力製作元晶。他現在製作元晶已經很熟練,可以每天完成一次,還可以將微小的粉末狀微晶融合成較大的微粒。
蕭重完成一次壓縮,感覺很疲勞,按照殷玲的功法鍛煉了一個小時,覺得精神力恢復的可以了,便爬起來去處理丹妮的事。丹妮的事是他最後的心思,這件事做完,他就可以無牽掛地離開了。
蕭重正要往外走,忽然聽到紅界的房間裡有說話聲,過去探頭一看,是吉娜和紅界坐在床邊說話。她們好像剛梳洗過,吉娜在幫紅界化妝,而紅界拿著一個小鏡子照著看。
吃飯時,蕭重已經安排好了,要她們上午好好休息等他回來,下午返回洛杉磯。誰知吉娜和紅界卻沒有睡。
吉娜一邊往紅界臉上搽著什麽,一邊小聲說:“你看你這樣多漂亮?能把男人迷死!”
“真的?”紅界反問,臉上的表情似乎十分向往。
“嘻嘻!那還用說!尤其是你的老板……”一發現蕭重,吉娜立刻閉了嘴。
紅界看到蕭重,猶豫著想要站起來,吉娜卻瞥著蕭重對她說:“你怕什麽?他又不吃人!”按住不安的紅界繼續給她上妝。
蕭重仔細一看,紅界果然漂亮了許多。那眉眼經吉娜一整,增加了許多英氣,而口唇卻粉嫩嫩的滿是性感和嬌憨。
蕭重“嘖嘖”兩聲,開玩笑道:“不錯!是差一點迷死我!”說得紅界臉都紅了。
看到蕭重要走,吉娜叫道:“等等我!馬上就好!我要去買件衣服!”
“好吧!我在車上等你。紅兒,你留下陪伴玲兒。”
蕭重應著走出去。他知道吉娜帶的冬衣太薄,不能承受德魯斯營地那裡的寒冷。
坐在車裡,蕭重想,事情已經清楚了,應當盡早對德魯斯營地進行偵查,便撥了羅迪先生牧場的電話。
“你是誰?什麽事?”接電話的是個說話很衝的愣小子。
蕭重猜測可能是鐵石的弟子,便道:“我是你們的老板。叫鐵石來聽電話!”
“鐵石?鐵石是誰?”
蕭重還未回答,就聽到電話裡一聲痛叫,隨之是鐵石隱隱的罵聲:“臭小子!連師傅是誰都不知道,我白教你了!”接著又是啪啪兩聲,像是巴掌著肉的聲音。而呼痛聲則迅速遠去了。
隨後,電話裡傳來鐵石歉意的話音:“老板!您莫怪!這個美國豬笨得像個驢蛋。怎麽教都教不好!”
“鐵石呀!你好像把他揍得不輕!也就是一句話,別打壞了!”
“我學藝的時候,挨的揍比這狠多了!幾乎天天挨打。沒有事的!老板,什麽事?”
“我有件事要麻煩你。你能不能離開牧場?”
“行!您是主子,您吩咐什麽,我就做什麽!說什麽麻煩?您能看得起我,也是我的榮幸!”鐵石的聲音似乎有些受寵若驚。
“鐵石呀!不知道你的嘴巴也很甜呢!你名義上是我的下屬,實際上是我的兄弟,不需要稱呼您字。聽到了嗎?”蕭重頓了頓,接著說:“有這麽件事,你悄悄去做。有個地方叫德魯斯營地,聽說過嗎?”
“沒有。”電話裡傳來鐵石凝重的聲音。
“德魯斯營地在大盆地東部內華達州和猶他州交界處,是個極端秘密的地方。你去探查一下。重點是營地的布局和守衛。可能的話,多了解一下三號井,特別是冷凍設備和守衛情況。那裡可能條件很差,很艱苦,也很危險,你去要小心。”
蕭重略一停頓,加重語氣說:“我的要求有兩點,一是不驚動對方,二是保證你的安全。你的行動要保證這兩點。如果達不到,寧可放棄!聽到了嗎?”
“是!”鐵石的聲音乾脆而深沉。
蕭重又放緩語氣說:“去那裡,需要添置些裝備和保障物資,需要花錢,你先向羅斯先生預支兩萬美元,我立刻給他把錢匯過去。”
“然後呢?”鐵石平靜地問。
蕭重沉吟了一下,說:“五天后,也就是星期五,我們在拉斯韋加斯匯合吧!你記住我的手機號,到達前和我聯系一下。”
他本來想叫鐵石去鹽湖城的,因為他們最後也要到鹽湖城去。可是想到鹽湖城到德魯斯營地十分遙遠而且難行,便改了主意。鐵石通常是步行,讓他穿過沙漠到鹽湖城太危險。走麥吉爾小城南下拉斯韋加斯,雖然路途遠一些,但有公車可乘,可以節省體力和時間。
打完電話,只見吉娜扭扭擺擺走來。她裝扮得十分苗條美麗,比希麗絲維妮婭也不遜色,很像美國電影裡經常出現的一個女明星。而她的神色,卻十分自得。
蕭重笑嘻嘻地說:“你可不要冒充別人惹火燒身啊!”
吉娜媚笑道:“他們認錯人是他們的事!要是拿我當明星,買東西說不定還能給點優惠呢!”
車子開到聖查爾斯大街,這是新奧爾良最繁華的商業街之一。
在一個商場門前,蕭重把吉娜放下,說好兩個小時後在商場門口見面,然後他直接去了銀行,辦理匯款,又去了戒毒所。
現在丹妮的精神好了許多,眼中有了光彩。她對蕭重來看望很高興,說話時有了笑容。
蕭重鼓勵她一番,又和她談了羅迪先生請他懲治淫棍約翰及孤島遇難立下遺囑等事,令丹妮消除了對她爸爸的惡劣印象。
最後蕭重說:“我有事要做,可能很快就要離開美國,恐怕不能親自和你辦理遺產手續了。這件事,我委托給了洛杉磯的麥克律師。等你徹底戒了毒,拿著戒毒證明去找麥克,在他那裡辦理遺產交接手續。你還要和麥克去銀行取保險箱。保險箱裡有你爸爸瑞士銀行帳戶的密碼和保險箱鑰匙。記住!保險箱密碼都是你生日的倒數!”
蕭重在丹妮的感激中離開了。他知道,他沒有時間再來了。這一次往救奴兒,如果順利,他將陪伴奴兒走遍奴兒還未去過的世界。如果失敗,他可能死去或者終生坐牢。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到丹妮。
蕭重來到商場門前,看看時間還差兩分鍾,便在門前等候。可過了兩分鍾,吉娜還是沒有出來,蕭重有些著急,便撥打吉娜的手機。而吉娜的手機卻關了。
蕭重無奈,隻好進商場尋找,可轉了一圈也沒看到。蕭重急了,連忙打聽售貨員和收銀員,有一個售貨員卻說有那麽個女子因偷東西被警察帶走了。
聽說事情已經發生一個小時了,蕭重連忙打電話到警察局詢問,可警察局女接話員卻說沒有收到在這個商場抓住小偷的報告。
蕭重覺得不對勁,連忙追上那個見過吉娜的要回家哺乳的女售貨員,勸說她為他指證一下帶走吉娜的警察,還掏出一千美元作為酬謝,女售貨員答應了。
蕭重帶著女售貨員來到警察局。
警察局是一座不很大的樓,樓前廣場上停滿了車。一進門,一側的牆上貼著近百名警察的照片,下面標有號碼。好像是用來便民和監督的。
女售貨員指著033號和035號說:“是他們倆!”說完,捂著被乳汁浸濕的胸部急急走了。
蕭重一看,33號是個方臉高鼻眉眼陰鷙的黑發中年人,35號是個滿臉橫肉的黃發漢子。
蕭重立刻來到旁邊的問事處,對一位中年女警察說:“你看到了,售貨員幫我指證33號和35號兩個警察,他們從商場帶走了我的女朋友。我剛才打電話問過你們,你們還說沒有報告。”
那女警察瞅瞅蕭重說:“原來是你打來的電話!登記一下你的姓名證件和報警的事項。”說著,推過一張紙和一支筆。
蕭重剛要寫,一個身材高大滿臉胡茬的警察走過來按住那張紙,向女警察使眼色說:“不用寫,這件事我來處理。”然後,滿面笑容對蕭重說:“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你跟我來!”說著走出門去。
蕭重發動了車子,跟著那個警察的車駛上大道。不久,進入老區,三轉兩繞,開進一個由兩層樓房圍成的院子。
那院子不大,裡面停著一輛警車,而四面古舊的樓房裡似乎沒有人居住。
蕭重剛下車,正在打量四周,忽然聽到了吉娜驚恐的聲音:“不!不要!”
接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到了這裡,就由不得你了!”
聲音是從東面樓下傳來的。蕭重心中一緊,一步搶過,奔過去一腳踢開房門闖進去。
只見不大的房間裡,花容失色的吉娜裸地坐在一張靠牆的桌子上,身邊放著她的衣褲。旁邊肥壯的35號警察,滿臉淫笑,一手扳開她的一條大腿,一手掐著一根煙蒂做出欲燙的樣子。而33號警察則站在兩米外抱著一部攝影機拍攝。
蕭重一看便知,他們是借搜查之名猥褻玩弄吉娜,強迫她脫光衣服不說,還強迫她做的動作。而他們的拍攝也許還有其他目的。
蕭重怒不可遏,喝道:“你們在幹什麽?竟敢侮辱婦女……”
話未說完,忽覺腦後生風,猛一前撲,一支槍把狠狠地砸在他脊背上,他一趔趄,差一點摔倒,被砸處立刻火辣辣地痛。原來是領他來的高個子警察在偷襲。
這人一動手,吉娜旁邊的警察也猛撲過來,一把抓住蕭重一隻手臂用力一扭,將蕭重的胳膊扭在身後。那個拍攝的警察也鏡頭一轉,對上蕭重。身後的高個子警察又朝蕭重後背狠踹一腳。
蕭重怒火中燒。這哪裡是警察,分明就是匪徒!他曲肘橫掃,一肘擊中背後扭臂的35號肩上。那家夥神情一滯,手松了。蕭重立刻甩臂揮掌,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35號神情一呆,軟倒了。
高大警察的槍把子又砸下來,蕭重躲不過,只能身形一側,讓他砸中左臂,而他的右手向上直插,一下子戳在那家夥的鼻子上。高個子也神情一呆,“呃”的一聲軟倒了。
拍攝的警察一看不妙,拋下攝影機就去拔槍。蕭重猛撲過去,一頭撞在他下巴上。這家夥手槍還未抬起來便昏了過去。
這時,驚恐的吉娜才清醒過來,從桌子上跳下來,一把抓住蕭重,顫聲道:“這些渾蛋真可惡!我好害怕!”
蕭重安慰地拍拍她的脊背平靜地問:“他們為什麽抓你?”
“我沒有偷商場的東西!可那條絲巾不知怎的跑到我挎包裡了。”吉娜委屈地說。
“真的?”
“嗯!”
“那是在警察來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
如果是這樣,倒有可能是警察栽贓。蕭重放柔了聲音:“警察為什麽去商場?”
吉娜扭捏道:“有售貨員說我冒充女明星,報了警……”
“可是,冒充也不該抓你呀!”蕭重有些奇怪。
“我叫她們便宜一些賣給我,她們就說我是騙子。”吉娜憤憤地說。
“帶的錢不夠嗎?我不是說過嘛,錢不夠就等我來付。”
“可是,你說了,我們的錢是要買裝備的。我想節省一點……”吉娜低下頭去。
這是好心惹禍!吉娜想為他省錢,卻方法不對,遭人誤解不說,還給壞警察可乘之機。
蕭重歎了口氣。“好啦!穿上衣服,我們走吧!但願他們不要醒來太早!”
蕭重抹去攝像機裡的內容,拉著吉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