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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異能絕世情》第14節 獄中生活
蕭重入獄的那天晚上,對他的審訊也開始了。

 蕭重吃過飯不久,就被獄警帶進審訊室。

 審訊室離囚室不遠,在走廊門的旁邊,大小和囚室差不多,屋裡只有桌椅和電子設備。蕭重坐下後發現,屋裡的桌椅都固定在地面上,是不能動的。

 審訊蕭重的是兩個瘦削的中年人,穿著蕭重不認識的製服。他們的態度尚好,只是勸說蕭重說出得到胞衣的經過、接觸宇宙生命的過程和得到異能的情況。

 這些問題是不能說的,所以蕭重沒有回答。

 審訊官見蕭重不肯說,便問起他的朋友和他的社會活動。蕭重怕他們掌握多了對朋友們不利,也不說。於是兩位審訊官便針對蕭重的態度、竊密事件的危害等等問題做起蕭重的思想工作,把蕭重不配合調查的後果說得十分可怕。

 蕭重只是聽著,並不言語,不願意聽了就默念星語,神遊天外。

 兩位審訊官一直說了兩個多小時才走了。

 之後,又來了兩位穿便衣的科學家。科學家自然不像審訊官那麽冷肅和居高臨下,而是像拉起家常一般,拉起宇宙生命的生長、形態、功能等話題,並和蕭重探討起生命能否在太空生存等問題。

 蕭重對他們沒有惡感,就針對他們的提問,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些。但蕭重拒絕他們想要獲得宇宙生命本體加以研究的要求。

 科學家走後,又來了兩個年輕的審訊官,他們對待蕭重就像對待通常的犯人一樣,態度強硬地要蕭重交待與胞衣、宇宙生命和竊密事件有關的所有的事,並且逼迫蕭重說出和奴兒聯系的方法。

 蕭重心裡煩躁,閉目不談。他們就用手銬把蕭重銬在椅子上,用幾百瓦的高亮度燈泡照他的眼睛,烤他的腦門,一會兒工夫就把蕭重烤得大汗淋漓。

 蕭重口渴不過,討要水喝,而他們則以交待問題為條件,要蕭重先交待。蕭重隻好閉上嘴強自忍耐。

 這兩個人將蕭重折騰了一夜。他們走後,那兩個瘦削的審訊官又來了。他們倒是給蕭重喝了點水,卻一直喋喋不休地給他講政治課。蕭重瞌睡時,他們就用一種聲波刺激他,使他醒來。這兩人也折騰了四個小時,蕭重被刺激醒了十幾次。

 蕭重又餓又渴又困又煩,忍不住踢著椅子要吃的喝的。那兩人才停下嘴。可他們給蕭重吃一碗飯之後,那兩個年輕的審訊官又來了。

 蕭重猜到他們的手法是要搞疲勞戰術,不讓他休息,使他逐漸失去自製能力而不得不開口說話。而且他們把幾個問題反覆問,令他在頭昏腦脹時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以尋找回答不一致處進行突破。因此,蕭重對所有問題一概不答,隻閉著眼睛打盹兒,想激怒對方。

 果然,一個年輕人見蕭重對他們不理不睬,只顧打瞌睡,連用聲波刺激都不能使他睜眼,一怒之下,用電棍電了他一下。誰知蕭重竟然昏了過去,無論怎麽刺激都不醒。他們這才慌了,把醫生叫來。

 可是,醫生也無法把蕭重叫醒,兩個審訊官隻得中止了審訊,將他抬回囚室。並且怕他得病,連被褥枕頭都叫獄警送來鋪上了。蕭重得以睡了個安穩覺。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蕭重被饑渴喚醒。醒來只見眼前漆黑一片,頭頂的燈不知什麽時候熄滅了。他覺得有個東西在身上蠕動,伸手一摸,一股嫩滑酥軟的感覺直衝腦際,他差一點大叫出聲。奴兒!奴兒回來了!

 一時間,他心裡充滿了久別重逢的欣喜和激動,想要責備她的念頭煙消雲散。他一把將奴兒抱住,貼著她耳朵小聲說:“好奴兒!想死我了!快進來吧!這裡說話做事都有人看著!”

 奴兒格格一笑說:“人家早把那些討厭的東西短路掉了,相公不要擔心!”

 蕭重心裡升起無盡的愛意,把她緊緊摟在懷裡,貪婪地親吻愛撫。

 “奴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怎麽找到我的?”

 “人家回來幾個小時了!這個地方封閉不嚴,相公能感應到你的女人,人家也能感應到相公的!”

 “能找到我就好!奴兒,你再回來,不要把胞衣掛到我脖子上,掛腳踝上吧!我不想讓人看到。”

 他抱緊了奴兒,憂慮地說:“奴兒,你消瘦不少。相公一直擔心,怕你能量不足走遠了回不來。還怕你找不到這裡,我再也見不到你。我好擔心!”

 “相公啊!”奴兒柔軟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臉,柔聲說:“人家讀了你的記憶。你為奴兒承受這麽重的痛苦,奴兒很感動,也很難過。相公帶奴兒去教訓那些壞蛋吧!”

 “不要!奴兒,你聽著,他們不是壞蛋!他們是在盡自己的職責!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不要主動傷害他們!奴兒,相公明白,你是一定要完成使命的,他們是一定要盡自己職責的,無法調和,所以我承擔責任也是必然的。”

 “可是,他們會給相公判很重的刑罰呀!”

 “有了你,判不判都沒有什麽。即便判了死刑也殺不死我,怕什麽?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況等你收集完我國的信息,再去收集外國的時候,可能我就沒有事了!”

 “相公真好!奴兒好感激!”

 “既然說相公好,就讓相公好好愛你一次。”

 “啊!不!相公等一等!相公餓著肚子會傷身體的!”

 “已經晚了!等會兒,我們出去偷東西吃!”

 等奴兒回到蕭重的身體裡,已經是一個小時後。蕭重力竭,睡了一會兒,不久又被饑餓喚醒,這才爬起來。

 他用軟晶撥開門鎖,輕輕推開門,來到走廊裡,用軟晶到兩邊的房間察看。只有值班室裡有人,是一個獄警趴在桌子上打盹兒。看值班室裡的鍾表,已是凌晨兩點,而且值班室裡沒有吃的。蕭重點住獄警的僵穴,打開走廊門。

 蕭重繼續前行,又過了兩道門。在過第三道門前,又將監獄辦公室的獄警點住。

 製住獄警不為別的,隻為在他進出的時候不出現麻煩。反正他出去的事他們都知道。

 之後,蕭重從電梯檢修口進入電梯井,用軟晶牽拉著直飛而上,從最頂端的電梯房出來。

 外面是個很大的院子。附近有幾排矮樓,囚禁他的地下監獄入口也在矮樓裡。矮樓外是操場,停著十幾輛軍車,遠處有圍牆和哨兵。看來這地方是一座特殊兵營。

 蕭重對自己所在的地方沒有興趣,隻想找吃的喝的。他放出軟晶在幾座樓裡搜索,結果發現在廚房邊的儲藏室裡有火腿和雞魚肉等罐頭,還有瓶裝水。

 蕭重十分高興,跳下樓飛奔而去,撥開儲藏室門,找了兩個空紙箱,裝滿食品和水,兩臂挾著,順原路返回。

 回到囚室,看看只不過用了十幾分鍾時間。此時值勤獄警的僵穴未解,在他們報警之前,他還能乾些事。

 蕭重將紙箱放下,琢磨著如何藏匿這些食品。這些東西一旦被獄警發現,肯定是要沒收的,必須藏在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他撕開一個圓火腿包裝,一邊吃,一邊蹲在床邊瞅著床底。

 他發現床底地面的水泥是後來抹的,覺得有些奇怪,用軟晶一探,只有十公分厚的一層,下面是空的。他好奇地割開一個面盆大的圓,掀開一看,底下很大很深,一股惡心的臭味撲面而來。原來下面是這個監獄的化糞池。

 蕭重連呸數口,懊惱地將蓋子蓋上,做了幾下深呼吸,感覺臭味消去才繼續端詳其他地方。

 他發現盥洗盆旁邊的牆面可以利用。那裡貼著瓷磚,還有一個搭毛巾用的U型金屬架。

 他用軟晶探了探,發現牆體很厚,可以做成儲物箱,而且有金屬架做把手,取下恢復也方便。於是,用軟晶沿著幾塊瓷磚的縫隙,連同後面的水泥層一起割下。

 他提著金屬架,小心地將牆面取下,又用軟晶將牆裡掏出一個足以放開箱子裡東西的空間。用軟晶將掏出的土石塊兜著,拋進化糞池。

 東西藏好後,他痛快地大吃一頓。吃完了,倒頭就睡。

 第二天,蕭重又被提審。這一次審訊官換成了兩個女人。女審訊官溫言軟語,苦心相勸,但反覆勸告四個小時卻沒有一點效果。最後,沮喪的女審訊官警告蕭重,如果他不配合調查、不阻止竊密、不能交出宇宙生命的話,將面臨嚴厲的判決。對此,蕭重淡然一笑,說了聲“隨便!”

 回到囚室,發現屋裡被搜查整理過,原來壞掉的監視系統和燈泡也更換了,天花板上有一塊地方動過,由板材變成了白紗網。

 蕭重先用軟晶探查藏起來的食品,看到沒有丟失,再將軟晶探進白紗網,一看,裡面藏著一台紅外攝像機。

 蕭重暗自發笑,用這些東西就能監視宇宙生命?他讓奴兒將那些儀器直接短路掉,再挖下門上窺鏡的前半截,從鞋跟底扣下一小塊黑膠塞進去,按原樣裝回。然後打開一盒魚罐頭津津有味吃起來。

 正吃著,忽然門上嘩啦一響,嚇了他一跳,他急忙把罐頭藏到身後。只見一位獄警在橫拉窗口向他張望,喝道:“你在鏡頭上弄了什麽?”

 蕭重嘻嘻笑道:“私人空間,禁止打擾!”用軟晶抓住窗扇“嘩啦”一下關上,把那獄警嚇了一跳。

 蕭重一想,要是自己和奴兒辦事的時候被他們看到,豈不是掃興?不能讓他們打擾!於是,又“嘩啦”一下把窗拉開,對獄警說:“以後有事請敲門。”說完,又“嘩啦”一下關上。

 蕭重用軟晶在橫拉窗的滑道上鑽了一個孔,從門上割下一根鐵條,從孔裡塞進,將橫拉窗別住。

 那獄警在外面喊:“快開窗!不開不給你飯吃!”

 蕭重則向外喊:“你自己留著吃吧!”

 那獄警恨恨地罵了句“臭小子!還嘴硬!你等著!”急急地走了。

 蕭重猜測他去找開門鑰匙了,覺得不能讓他們控制門,就用軟晶鑽進門裡,將控制鎖舌的裝置全都割斷。想想自己還要開門出去,尤其奴兒不在的時候,還要有手控制開關,便在鎖舌位置的門板上割開一條橫著的長孔,將割下的鐵條勾住鎖舌。這樣,他就可以撥動鎖舌控制門的開關了。

 做好這些,他放心地拿出食物和水吃喝,邊吃邊和奴兒聊天,並讓奴兒將掠取信息的場面回放給他看。

 吃飽了,剛把垃圾扔進化糞池,門上傳來轟轟隆隆的響聲,探出軟晶到門外一看,是一群獄警在圍著門鎖轉。他們又扣又敲,大概以為門鎖某處脫落了。

 蕭重心裡大樂。那門已經被他將鎖舌栓死,不用切割機別想弄開。他把自己包進軟晶罩呼呼睡去。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幾天來的煩惱一掃而光。他剛撤了軟晶罩,就聽到有人在喊:“小蕭!小蕭!”聲音是譚勇。側頭一看,門上的窺鏡沒有了,聲音是從那個窟窿裡傳來的。

 對譚勇,蕭重有些愧疚。奴兒惹的禍讓他來收拾,把他折騰得不輕,看看他瘦削疲憊胡子拉碴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的壓力有多大了。蕭重趕快爬起來,把門打開。

 “你睡著了嗎?我叫了半個小時!”譚勇好像沒有了火氣,溫和地說。他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幾個特警和獄警。

 “對不起!我聽他們弄門的聲音有點煩,把耳朵堵住睡著了。進來吧!”

 他像邀請客人似的向譚勇做出請的手勢。譚勇一進門,他立刻把門拴上,將想跟進的特警獄警關在門外。

 “請坐!這裡條件不好,湊合坐吧!”他就像主人似的一本正經地說。

 看到譚勇做到床上,他趕快拿走了差一點被譚勇坐到的一小塊火腿腸,回手塞進空蕩蕩的窺鏡孔裡。“我們說話,不讓他們聽!”他頑皮地笑笑。

 “奴兒回來了?”譚勇似笑非笑地望著坐到坐便器上的蕭重。“你還在這裡沒有跑掉,我很感激!”

 “我說過要承擔責任,當然不會走!至少也要等法官判了看看再說。”

 “法官如何判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留住它,別讓它出去再給我們製造麻煩!”

 “這個,對不起!那是她的使命,我們阻止不了。”

 譚勇沒有說話,好像蕭重的回答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用一種發現怪物般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蕭重,看得蕭重心裡發毛。

 蕭重實在忍不住了,問:“你看什麽?”

 譚勇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用一種近乎嘲弄的聲調說:“想不到你有這種癖好,喜歡玩弄小女孩!而且還會**,聲音還不小。你玩它是什麽感覺?你是不是有點變態?”

 蕭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懵然不知他的所指。“你說什麽?我不明白!”

 譚勇神秘地一笑,指指自己的腦門,“你叫奴兒出來我看看!”

 蕭重恍然大悟。原來譚勇見過連雨!大概他聽了連雨對奴兒的描述,也聽過竊聽器裡奴兒的聲音,以為奴兒是個女童,所以才認為蕭重有淫囡癖。不過,這令蕭重非常尷尬。

 他倒是想讓譚勇見見奴兒,可又發覺譚勇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狡猾,令他很不放心。何況他說過不能控制奴兒的話,如果他又表現出能夠控制的樣子,那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她不在我這裡。走了!”蕭重隻好說謊。

 “太遺憾了!”譚勇瞅了一眼他脖子掛胞衣的部位,指指門說:“它幫你乾這事,是你叫它的?”

 “也是也不是。她來了,我才能請她幫忙。但有些不用我說,她不喜歡就自己做了。”他指指天花板上的白紗網。

 “它為什麽要來找你?它經常來嗎?”

 “她對我不放心,就常來看我。”

 “它為什麽對你這麽好?你幫它做過什麽事?”

 “我們是朋友。我不做她也能幫我。 ”

 “你們是朋友,你勸它收手它難道不聽?”

 “我勸她收手,就像勸你不要為國家做事一樣,沒有用的!”

 “你能不能探聽到它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我們從來不說這些事。”

 譚勇停止了問話。“很遺憾!本以為能見見它的。誰知道……它下一次來,希望你能通知我一下。”

 譚勇失望地走了。

 譚勇走後,蕭重坐在床上發呆。他在為譚勇沒有表現出兄弟情誼而難過。譚勇的笑,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真摯和親切,有的只是應對工作對象那種世故。

 他知道,譚勇是個堅持原則的人,無論對誰,原則都是底線。在奴兒的事上,他和譚勇只能可悲地對立下去,他可能永遠地失去了這個朋友。蕭重不由痛心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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