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排擋上沒有什麽好的菜，只是大眾的啤酒口味正常。就著點花生米，和簡單的下酒菜，

　板板倒是覺得這樣和武城坐了一起，遠比坐在剛才那個地方舒服多了。

　“你說我是不是窮苦命啊?”板板笑著問道。

　武城知道他不是在顯擺，板板的性格他已經了解了，這個家夥可能在大街上和人顯擺自己生殖器的大小是超標準的。可能在包廂裡和小姐顯擺自己的胸肌比人家咪咪大。可以在公廁裡顯擺自己下面放的出海豚音。

　卻絕對不會顯擺自己多有錢。

　這狗日的真性情人，雖然有時候也壞。

　可是武城還是忍不住損了他一句:“你窮?我呢?”

　“嘿嘿，你是百萬富翁的兒子嘛。”板板的回答再次讓武城傾倒了。

　武城苦笑了下:“板板，這樣不為外界所影響，才是好的。你知道我這個幾年後，覺得什麽麽?”

　“你覺得什麽?”板板看的出武城心裡有話，他問道。

　武城也的確要有個人發泄發泄，感慨感慨，過去的朋友們，全是了解他過去的，看著他過去所作所為的。他這些感悟能夠和誰說呢?

　“哎。”

　武城看著面前的酒杯:“這種酒，三元一瓶。那個會所裡的酒三百一杯。可是區別在哪裡?口味好壞，我說實話我還真的品嘗不出來，相反的我卻喜歡這樣的口味。這是本地的啤酒，新鮮的很。可是過去我不一樣。喝這個?坐在這個地方?不掉價麽?”

　板板笑了:“***，你這個心思我知道，不瞞你，我也蠻享受會所裡那種服務的。感覺自己大爺似的。不過沒錢了，我算個屁?”

　“對啊。”

　武城道:“可是過去我還就沒看透。錢沒你多，但是花的錢不會少於你。你想當時我過的什麽虛假的日子?顯擺那些虛假的派頭算什麽?在人家場子裡裝大爺，越大爺越是冤大頭。板板，像你這樣賺錢了，來消費也算了。不過想想，一個晚上的消費要多少盒的先鋒?來的難去的快。錢被人家老板賺了，其實人家才是大爺。大爺都他媽的不擺譜的。”

　“好。”

　板板喝彩起來，他不得不喝喝彩。

　武城的話，說的粗，卻合胃口，更值得喝彩的是武城所說的道理。真正的大爺不需要擺譜的。

　猛點著頭。板板端起了杯子:“兄弟，我們好好乾，把事情越做越大。不要搞那些亂七八糟。除非招待人，自己不亂花錢。我們聯手，好好乾一番如何?”

　“一定。”武城舉起了杯子，和板板碰了下。

　然後神秘的一笑:“板板。我自己也有點存款的。我也投資吧。這樣我拿錢才心安，我們是兄弟了，不是關系。”

　“恩?”

　板板笑了:“你能拿多少?”

　“沒多少，連帶上自己空著的套房子抵押貸款，能夠拿七八十萬吧。你放心，我在這個裡面看多了，只要用心做，回的快的。”武城認真的道。

　板板心裡琢磨了下，搖搖頭:“武城，你真當我兄弟，就不要扯這些，尤其這個事情裡面，你不要進錢，以後就是外人舉報什麽的，你也一點關系沒有。除非我自己犯病，不然誰查的出你來?這個事情別了。”

　“他媽的，板板，咱們是兄弟，老子白拿你錢不爽。關系算個鳥，你真當老子傻?”武城有點不高興了:“你有錢，打著關系，費事情麽?你和我老子說的話我也知道了的。這些道道你摸摸也就懂了，無法他娘的行賄受賄四個字。值得你白送我一輩子錢?今天你答應了，明天呢，將來呢，說真的，玩兄弟最怕錢和女人上有糾葛。你再當我兄弟，畢竟對你不公平。”

　他說的實話。

　聰明人之間來去，非常的舒服。尤其是兩條心一個道的時候。武城想發展，想也依*板板。

　板板也想依*他。這樣畢竟方便一點。

　加上現在的投緣，和因為武局長之間，有了的感情。武城和板板實話實說的挑明白了。

　板板卻還是搖頭。沒容得武城還說話，板板壓低了聲音:“狗日的，老子自願的，也是為你好，你不要廢話。真的要賺錢，我有辦法。正好還能夠撇清了我們的關系。以後你有收入，查了不會有什麽狗屁，什麽不明來源，什麽的罪。你讓我想想。”

　武城被板板說住了，板板的最後一句話，點出了他心裡最後一個隱隱的擔心。父親手上的五百萬懸在他頭上。

　五十九歲現象他可是知道的。這年頭，小人多呢，專門要在最後給人一把火。鬧的不好，萬一查起來，武局長一輩子就徹底失敗了。

　他其實為這個事情，總在擔心著。卻又怕回去問了讓老頭子難堪。雖然老頭子也是為自己好。

　這世道上沒幾個老子肯在兒子面前做混蛋的，見過父子一起嫖娼的麽?武城就是顧忌著要維護父親的形象，又要化解了這個隱患。

　而且也的確有真心對板板的意思。一舉幾得的事情，他想做一做。板板卻拒絕了，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武城楞在了那裡，狗日的板板卻麽下文了。

　“你什麽辦法?你幹嘛不說話?”武城奇怪了。

　難得這個野人還吊胃口?

　板板沒吊胃口，他卻奇怪了:“我不是說想了嘛?等明天后天我想好的告訴你，你先準備錢，我保證你不虧好了。急急忙忙的做什麽大事嘛。”

　說著，這個土鱉還人模狗樣的在杯子口用筷子敲打了一下，叮，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武城無奈的覺得，說的也對，但是他心裡感覺板板肯定是已經有路子了，只是突然的加了自己，還沒知道怎麽辦呢。

　人家是帶自己發財的，自己好說什麽?喝酒喝酒，叫嚷著，武城舉起了杯子:“喝了回去吧，也不早了。板板，明天我就準備這個事情，好了聯系你。”

　“好，武城，什麽也別說，做起來再給你老頭子個驚喜吧。哼哼。”板板一邊吩咐著，一邊道:“錢也不要急，能多少就多少。”

　“好。”武城一邊喝酒，心裡卻又冒了個主意。他想這次出錢的時候，找下老頭子支援支援。

　自己做正經事情，老頭子估計要支持。但是小氣了一輩子了能拿出來，就肯定了板板的話。

　那五百萬是真的。

　其實，武城已經相信了。

　狗日的，城裡人真壞。算計自己老子。

　板板鄙視了下武城的心思，壞笑起來。心虛的武城抬起頭茫然的看著他:“你笑什麽?”

　“我笑你那地方小。”板板胡說八道起來。

　武城嘴巴動動，不知道說什麽好。板板呼呼哈哈的搶了去把單子買了，拖了武城攔出租。

　一邊對著武城:“說好的全不變，那個你向上去做工作的資金，不算在投資內的。哥們，我三十歲後就*你了。”

　武城大笑起來，這野人居然想到養老?活扯淡吧。其實板板說的是真的，他想有一天能夠停下來。事業能發展的就發展了，然後自己找個好山好水的地方，不打棺材了，就休息休息。

　幼年少年時候，家鄉的一切已經印在了板板的骨子裡，人這一生，歸根到底其實只為了走一個圈子。

　車慢慢開著。

　武城的家在那邊。走過了劉海燕的小區，板板下車了。一邊下車一邊搖手:“我家不在這裡，我去偷人的。”

　武城和司機笑著走了。板板微微有點醉的看了看前面遠去的尾燈。

　心情愉悅的對了大街嚎了一嗓子。

　然後向裡面走去。

　樓上燈光亮著。隔了窗簾，透出點朦朧的味道。按板板的理解就是淫蕩的味道。

　女人啊，真他媽的累死老子了。

　嘀咕著，板板向樓上爬去。一旦偷情變成了任務，板板的荷爾蒙分泌就不是很旺盛了。

　來大姨媽吧，來大姨媽吧。

　祈禱著，最近精疲力竭的板板走到了門口。門從裡面打開了。劉海燕一把揪住了板板拖了進去，隨即砰的關上了門。

　“臭娘們幹嘛?”板板嚇一大跳。剛剛被劉海燕從後面竄出來抓住的時候，自己一隻手已經去摸並不存在的斧頭了。

　劉海燕挖了他一眼:“換鞋，洗腳拉，大半夜的在外面嚎什麽嘛。發情了?”

　恩?我叫你怎麽聽到?

　嗚……

　一輛汽車駛過小區外馬路的聲音，在夜裡清晰的傳到了板板的耳朵裡。板板哦了一聲，知道了。

　點點頭，他脫了鞋子，乾脆的脫起了衣服來。

　“你幹嘛?”輪到劉海燕嚇一跳了。

　板板火了:“你假正經個啥?老子脫衣服上床啊，剛剛洗澡的要洗腳幹嘛?”

　“洗澡的?好呀。”如今女人全知道，浴室浴室就是欲室。男人洗澡沒好事情的。

　“和誰?”

　“神經病。”板板心裡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好好的說什麽嘛。

　一邊含糊的扯淡著，一邊拖了在後面跳的劉海燕，走到了床上，鑽了進去，然後*在枕頭上:“今天地址查了?明天我和你去看看。”

　“你先說，和誰洗澡的?”

　“我和男人去洗澡的，和女人洗人家肯麽?我草。囉嗦什麽?老子沒嫖。”板板理直氣壯的吼了起來。

　他說的真的，他晚上洗澡是沒幹嘛，就和那個瘋癲的丫頭鬧了會。整日做那事情，不要力氣麽?老子又不是鐵打的。

　女人怕吼。

　被板板叫的一縮頭，沒名分的劉海燕隻好老實了點，轉移了話題:“凶什麽嘛，真是的，那些幾個地址全查了，也去看了，選了兩個地方，比較滿意的，明天和你去看看。你有時間?”

　“起來就去，好地方他媽的要的人多，符合標準吧?”板板問道。

　劉海燕點點頭:“資料什麽的我全查了，也有朋友家的妹子在肯德基裡上班，請人家一起過來看的。”

　“那妹子好看不?”板板順便問了句。

　劉海燕氣急了，對了板板肚子捶了下，才鼓鼓著小嘴:“反正行。其他的你再去看看吧，我也地區總部也聯系了，詢問了後，人家說可以。見面再談。”

　“你去談吧，其他的都好辦。”板板點點頭。

　隨即接著琢磨了起來。之前和武城一起時候的心思。他沉思著，劉海燕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打攪他了。

　就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板板推了把劉海燕:“騷娘們，老子想事情呢，別看著老子。我渴了。”

　劉海燕咯咯一笑，穿著睡衣，雪白的兩條大腿一閃，從板板的面前炫耀似的晃過。去給他倒水了。

　“他媽的，你怎麽不脫光了在老子面前跳鋼管?”板板自己不爭氣卻怪人家，土鱉心虛的又罵了起來。

　咯咯。

　劉海燕得意的又笑了。

　這個鳥女人！板板咒罵著，繼續了思考權衡。金小英和胖姐的互相牽製，保證了他那不會出什麽意外。除非兩個人聯手起來忽悠自己。這很難但是還是有可能的。

　人心是什麽，板板比誰也清楚，他誰也不相信。起碼不能夠完成相信。

　劉海燕這裡投資一是比較大，二幫助的人不好動的太多。想來想去。如果武城呢，今天和武城談話後，他鬧出了這麽個主意。

　又能夠緩解下自己的資金壓力。畢竟肯德基的投入不小，自己之後的藥材生意上花費大概也不小。而且還能夠利用武城的關系去跑跑其他的部門。

　至於劉海燕，他相信目前來說她不會如何的。不過誰也不能夠完全的相信，武城和她互相監督著更好，劉海燕背後，有著他放過的，卻一直很警惕的劉海軍。誰知道那個被自己搞的一塌糊塗又陪了妹子的男人，什麽時候再給自己一個黑手呢?

　真到那個關頭，劉海燕恐怕再如何對自己，起碼不會幫自己對付自己的親哥哥吧。

　劉海燕武城一組，金小英和胖姐一組。

　自己留下的是最後的退路，武城目前看來反而是幾個人裡最最保險的一環了。自己只要和他開始了醫藥生意。他就和自己一條路了。再他之上還有一個收了自己五百萬的武局長。

　板板就不相信了，自己萬一不順利的時候，這些人一起都他媽的出事了。那種情況，除非村裡的老水牛爬上了母豬背。

　劉海燕端了茶杯，坐在那裡，沒有打攪板板。對女人來說，男人認真的時候，的確很有魅力。

　這還是個成功的，床上床下都很好的男人呢?她就那麽癡纏的看著板板。直到板板抬起了頭來:“幹嘛?”

　“你要喝茶的嘛。”劉海燕笑眯眯的把茶杯遞過去了。

　板板恩了下，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放了床頭櫃上，然後拍拍身邊:“上來啊…臭娘們。”

　隨著他的話，劉海燕撲了上去，笑著和他鬧了起來。

　板板無奈的按住了劉海燕的手:“鬧個鳥，老子上來喊你談事情的，整天日你不煩啊?怎麽這麽饑渴?”

　劉海燕差點被他說的休克了。惱火的撅起了嘴巴:“一天到晚的刺激人。氣死我了，剛剛在想什麽呢?什麽事情呀?”

　說著她盯住了板板，眨巴起眼睛來。

　“肯德基上，我找了個合作人。”板板道。

　劉海燕一愣。

　“發呆什麽，我這邊還是你嘛。真是的，老子告訴你，是個花花大少，你狗日的不許偷人啊。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板板一邊談正經事情，一邊胡說八道的威脅著劉海燕。

　“我就偷！”劉海燕氣哼哼的掐了下板板:“偷你！偷的你腎虧。”

　“算你改口快。”

　板板壞笑了下:“我一個兄弟，我想了肯德基這邊，門面啊，營業執照啊，什麽的，還有工商稅衛生許可消防什麽的，你一個人也跑不下來。我又有事情。再說肯德基的投資也不小，我最近正好要留點資金辦其他生意。所以找了個兄弟。你看呢?”

　“老板，您說了算嘛。”劉海燕眉毛一挑，頑皮的鬧了起來。

　板板咧咧嘴:“鬧什麽，真是的。到時候你就代表我出面，跟了他跑跑，那狗日的人精，能夠做事情的，城市裡關系也熟悉。我明天和他叮囑下。”

　“也好，板板，說真的，我還真擔心我一個人看不過來呢。”劉海燕老老實實的拍著自己鼓鼓的胸脯道。

　恩恩恩。

　板板眼睛賊賊的撇了下，鼻子裡心不在焉的敷衍著，卻想起來了，忙叮囑了一句:“燕子，朋友是朋友，你可要幫我看著點。帳單上也簡單，但是你要走好了。另外人家肯定也派人來的，你要做漂亮了。”

　“你放心，我會的。”劉海燕的頭依偎了板板的肩膀上，頂了下板板，小拳頭捏著發誓似的攥起來。還扭了扭。

　心事放下了。

　明天該遇武城談詳細了，既然那個地方沒什麽問題，全問好了，明天去看看，的確可以就租下來吧。

　板板想著。然後非常讓女人失望的，很規矩的睡覺了。豎起耳朵聽著邊上女人在翻來覆去。

　板板在黑暗裡偷偷笑了，隨即沉聲喝道:“發什麽春，找個香腸去，明天辦事情，日女人觸霉頭的。”

　“你滾！”劉海燕憤怒了。這是人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