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最後一場戲,大家都精神集中一點兒!爭取一次過,收工後,導演請吃飯~~”一個人拍著手大聲說道,看樣子似乎是副導演。他說的是廣東話,周陽連蒙帶猜,大概聽懂了他說的是什麽。跑到這麽個鳥語花香的地方殺青,看來這場戲是男女主角的愛情對手戲了。
終於要開拍了,寶兒和曲可馨興奮地爬到一塊大石頭上面坐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現場。周陽無奈地搖搖頭,也跟了過去。這塊大石頭就在杜大偉坐的位置身後幾米遠的地方,可以把現場一覽無遺。杜大偉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看他們,又衝周陽笑著點點頭,周陽聳聳肩膀,兩手一攤,表示自己的無奈。副導本想讓他們離遠一點兒,但看見導演沒說什麽,皺了皺眉頭也沒吱聲。
所有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已經就位了,和江文樂演對手戲的女演員叫付凱琪,是這兩年才冒出來的新人,長相甜美可愛,一出道就倍受關注,唱歌演戲都很受好評。剛剛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人提名,雖然最終沒有拿到這個獎,但是無礙她已經成為香港近年最紅的新人女星這個事實。周陽本來對這些層出不窮的新人不怎麽關心,但是付凱琪實在太紅了,不論電視還是網上,總能看到關於她的新聞,所以周陽知道她。
“第35場,3,2,1,!”隨著場務的打板聲,拍攝正式開始。江文樂走到付凱琪的面前,飽含深情地望著她(周陽怎麽看怎麽覺得那目光很猥褻……),念出了一大段對白。然後付凱琪也含情脈脈地回望他,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鍾後,終於吻在了一起(周陽心裡替付小美女惋惜無比,覺得一朵鮮花插狗屎上了……)
吻著吻著,付凱琪忽然皺了一下眉頭,“CUT!”杜大偉不滿地問道:“阿琪,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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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的嘴唇已經分開,付凱琪沒回杜大偉的話,瞪著江文樂氣憤地說道:“你有沒有搞錯啊?誰讓你伸舌頭過來了?好惡心!”
江文樂一臉無辜的表情,“我也是為了演得逼真一些嘛,這樣才能感動觀眾。”
“好了!”杜大偉打斷了他倆的對話,他看著江文樂有點厭煩地說道:“阿KEN,你注意一下,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拍的不是A片,你想拍A片我可以幫你介紹。”說完,又對付凱琪說道:“阿琪,你稍稍補一下妝,大家Standby,重來一次。”
小孩子的耐心是很容易消失的,寶兒看了一會兒,發現拍電影遠比自己想象的無聊,就失去興趣了,開始四處張望。這時,忽然有隻松鼠出現在草地上,寶兒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這隻毛茸茸的小家夥吸引了,她爬下大石頭,輕手輕腳地試圖*近那隻松鼠。松鼠很快發現了她的企圖,飛快地跑開。寶兒氣急敗壞地追了過去,她的眼裡這會兒只有那隻松鼠,根本不在乎自己跑到了什麽地方……
正被杜大偉教訓得有些惱羞成怒的江文樂,發現了追著松鼠跑過來的寶兒,總算找到了撒氣的地方。他一把抓住寶兒的胳膊,大聲問道:“這誰家的小孩子?怎麽跑到片場來了?出去!”邊說著邊拎著寶兒的胳膊往外拖,寶兒被嚇壞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操!”周陽火噌的一下躥了上來,跳下石頭,跑了過去,曲可馨也急忙跟了上去。剛剛他和曲可馨都沒有注意寶兒,等看到時,寶兒已經被江文樂抓住了。
周陽跑到寶兒的身邊,一把擰住江文樂的手臂,用力扳開他的手,把寶兒抱了起來,交給曲可馨,回頭就是一拳砸在江文樂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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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他媽活膩了是吧,敢碰我的女兒!”周陽邊說邊用腳踹著躺在地上的江文樂,他很有分寸,專挑不是要害卻很疼的地方下腳。“你丫什麽玩意兒啊,連小孩子也欺負?”
片場裡的工作人員全都懵了,周陽動作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江文樂就趴地上了。離周陽最近的曲可馨也很生氣,恨不得自己過去踹幾腳,哪裡會拉架。還是付凱琪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跑過來拉開了周陽,嘴裡說著“別打了,別打了”,卻背對著江文樂對周陽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工作人員上前扶起了江文樂,這廝也夠慘的,剛剛站起來還沒站穩,周陽衝過來又是一腳將其踹倒在地上。這回沒人上去扶他了,大家都圍在一旁看熱鬧。杜大偉終於有反應了,他起身走過來,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主角,歎了口氣道:“哎~,你怎麽能打他的臉呢,這下看來今天這場戲是拍不成了。”
周陽一聽這話樂了,這話說的有學問啊,意思似乎是說只要不打臉,那就怎麽打都沒事兒。這王八蛋人緣也夠差的,自己把他打了,竟然沒一個上來打抱不平的。他感激地衝杜大偉笑笑,心裡對這個大腕導演還有付凱琪都有了點兒好感。
周陽檢查了一下寶兒的胳膊,看到上面有一圈被手捏過的淤痕,氣得又想過去再補幾腳,不過總算是努力克制住了。再怎麽說,也是自己這邊惹出來的事情,耽誤了人家拍戲,道歉總是應該的。“不好意思啊,大導演,給你添麻煩了,耽誤你們拍戲了,很抱歉。”說完衝四周的工作人員轉圈鞠了個躬。
這看似很普通的一個動作,卻贏得了劇組所有工作人員的好感,本來這個江文樂就不招人希罕,周陽揍他一頓大家都在心裡暗爽,周陽又這麽有禮貌,很多人都衝他笑笑,表示沒關系。
江文樂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又驚又怒,覺得顏面掃地,要是不撂下幾句場面話,以後也不用混了。他咬牙切齒地看了周陽半天,才憋出一句經典對白:“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
“爺爺等著你,你最好快點,別讓爺爺等太久。MLBGD!我怎麽看見你那張臉,就想一腳踹過去呢?你說你丫衰不衰?長了一張如此欠揍的臉。”
“好了,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化妝師呢?看看能不能把臉上遮一下,爭取今天拍完。實在不行就收工。”杜大偉喊話遣散了工作人員。
周陽看人家要工作了,趕緊識趣地準備離開,他笑道:“不好意思,杜大導演,我不該打他臉的,考慮不周,考慮不周。”
杜大偉擺擺手, 笑呵呵地說道:“沒事,沒事。不用不好意思,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呵呵。”他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湊近周陽耳邊小聲道:“打得好,這爛人,你不經常操操他媽,他就不知道你是他爹……”
“……”囧,這老杜說話太彪悍了,不過很合周陽的胃口。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是周陽卻很欣賞這個紅得發紫的大導演,覺得他毫無架子,性格也很直爽。周陽拍拍他的肩膀,說了聲拜拜,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周陽。”杜大偉在身後叫道。
周陽身體一震,驚訝地回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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