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驚世駭俗的戰鬥,這是一場引起了無數人關注的戰鬥,這同樣也是引起全世界強者震駭的亡靈之王唐川發出的第一聲雛鳴!
唐川用亡靈三仆引開了張天心,他目光癡癡的凝視著周群,看著她臉上扭曲的面容漸漸的平靜,他暗自握緊了拳頭,對自己說:周老師,我一定會救你的!我發誓!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麽樣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不從周老師的身體裡面滾出來,我就自己動手把你揪出來,然後把你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唐川咬牙切齒的發誓。
生殺魂發出一陣刺耳的尖笑聲:“呵呵呵呵,地獄麽?我剛從那裡回來!”
唐川眼神一凝,手掌平攤,手中的詛咒權杖緩緩的漂浮起來,嘴裡面緩緩的念動咒語。
無敵的詛咒權杖感應到唐川體內的亡靈之氣,頓時發出一陣陣的顫抖和嗡鳴聲,無數的冤魂被兩端的骷髏頭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他將再次使用強大的亡靈召喚術,“地獄魔神召喚”。
但是,他卻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的身邊,保護他的亡靈三仆一個不剩,而他自己在念動咒語時卻手無縛雞之力。他的對手會站著不動讓他來收拾麽?
很顯然,不會!
古德裡奧甚至來不及提醒他,生殺魂就已經逼到了他的面前。
蒼白的手指瞬間插進了唐川的胸膛,他身上吸納煉化的亡靈之力像卸閘的洪水一樣,轟的一聲向周群的體內湧去。
“多些,再多些!咯咯咯!”生殺魂的聲音陰森極了,像無數把尖刀在玻璃上用力劃著。
“噗!”唐川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滾燙的熱血灑在周群的臉上,讓她竟然為之一愣,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刹那間恢復了一絲神智。
“小,小川子,快,快走!”
古德裡奧也一聲大喝:“唐川,快走,亡靈三仆不在,你不是她的對手!!”
唐川恍若未聞,他看著周群血跡斑斑的白皙面龐,嘴角綻放出一絲溫柔的笑容:“周老師,我會救你的!這是,我欠你的!”
他大喝一聲,眼神無比堅毅,再次念動咒語。
空中的氣流一陣扭曲,地獄之門緩緩打開,無數哭嚎的冤魂和幽靈在地獄之門的門扉中衝撞著,掙扎著。
地獄魔神的一隻胳膊緩緩從中間伸出,鋒利尖銳的爪子在空中高高舉起,微微停滯,然後帶起一陣猛烈的颶風,重重的揮落!
可地獄魔神的利爪插向的卻不是生殺魂,而是施術者的主人,唐川!
被陰氣入侵的唐川執意發動亡靈召喚術,卻遭到了最猛烈的反噬!
“蠢材!!”
“為什麽會這樣?”唐川的腦海裡面只聽見古德裡奧一聲驚怒交加的大吼,他腦中一陣劇痛,兩眼一黑,像墜入了無底深淵一樣,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
東海市,南環路,市政府辦公大樓。
雖然已經入夜,但是市政府辦公大樓從外觀上來看依然***通明,高瓦照明的彩燈將辦公大樓在夜色中勾勒得菱角有致,輪廓分明,別具一格的圓頂設計和兩旁對稱的子母會議廳,讓這棟具有政治意義的大樓此時成為了一棟頗具觀賞價值的建築。市政府的亮燈工程讓這棟花費了八千萬蓋起來的政府大樓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耀眼,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這棟大樓都在向每一個過往的路人彰顯著他的威嚴與雍華。
雖然辦公大樓外面***輝煌,但是大樓內部卻是明燈全滅,唯有在五樓的一間極為寬敞的辦公室中有一盞燈依然亮著。
李北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天繁重的工作壓得他不堪其負,這一陣東海市西子路黃金地段的商業招標、同周村改建計劃的再提出、武陽路的擴建甚至他家中老爺子的一些私事都讓他腦袋中仿佛有無數個小人兒在打架,雖然在政壇上他仍然身在壯年前途無量,但是他已經慢慢的覺得自己的身心開始漸漸的走了下坡路,一天不如一天了。
有時候看見自家的老爺子,他經常會覺得萬分的詫異,為什麽他老人家一百多歲還這樣的健壯?那身子骨簡直與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無異,著實讓他豔羨無比。
他歎了一口氣,又拿起了筆,在文件上面批改了幾行字。
“咚咚咚!”房間中輕輕響起幾下敲門聲。
“進來”李北川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自己的秘書王曉明進來了。
“李市長,檔案給您調過來了,放在這兒,一會您要還有什麽其他事兒就叫我,我就在隔壁。”王曉明笑著將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李北川抬頭對他溫和的笑了一下:“你回去吧,這兒沒你的事了!”
王曉明笑道:“哪能啊,您堂堂市長都在加班,我哪能歇著啊!要不,我給您泡杯茶去?”
李北川很欣賞的看了他一眼:“嗯,還是你有心!去吧,泡好茶你就先回去吧,我這兒沒事!聽說你新談了一個女朋友?可別讓人家等急了把你給蹬了!”
王曉明將李北川專用的老式紅砂茶缽中的茶葉倒掉,用開水洗乾淨,笑嘻嘻的說道:“她敢!我回去家法伺候!”
李北川笑了笑,沒有接話,他的年紀大王曉明一輪不止,不能總沒大沒小的和晚輩開玩笑。他拿起放在案頭的檔案袋,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沉凝起來,他伸出手,緩緩將檔案袋打開,一股濃重的歷史厚重感仿佛都隨著這塵封已久的檔案袋的開啟而滲透在這個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李北川抽出資料袋中的檔案,一張黑白老照片印入眼簾。這是一張清秀悅目的面龐,卻遠遠談不上天香國色,豔麗傾城。
老爺子在回去的途中將花滿堂誇得古今少有,豔麗無雙,更兼俠骨柔腸,為國為民,巾幗不讓須眉。可就從這張照片上來看,卻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姿色中人的大家閨秀而已,隱約和那日見到的黃老太太的確有幾分相像。
李北川嘿的笑了一聲,面容感慨。
在那個戰火紛飛,神州動蕩的年代,有多少雄姿英發的豪傑,有多少國色天香的佳人,當他們在鎂燈燃燒的瞬間被定格成一張黑與白的歷史照片的時候,他們又能有多少故事沉澱在這一張薄薄的相紙當中呢?
一張小小的相片當中,他們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遠遠不能承載那份歷史的厚重與滄桑。
因為,那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年代,那是一個長歌當哭的年代。
一張照片不能繼承一個人所有的事跡,更不能記載一個時代所有人的事件,它所能承載的僅僅只有無數後人對他們生前事跡的無限追思,僅此而已。
李北川凝神看著這張照片,神思遠飄,有些出神了。良久,他悠悠的歎了一口氣,仿佛在懷念那個傳奇般的年代,翻開一頁,繼續往下看去。
王曉明拿起茶缽,腳步輕盈的走到房間的一角,輕輕打開櫃子,取出“嚇煞人香”的碧螺春。這可是清明前的蘇州洞庭山碧螺春,形美、色豔、香濃、味醇,六千一斤買來的,王穩山繞了幾個彎才走通王曉明這個後門給送到了李北川的手中。
王曉明看著這湯色碧綠,卷曲如螺的碧螺春在茶缽中翻滾漂浮,一陣清香撲鼻,令人神智為之清爽。
這才是有錢人喝的茶呢!
讓王曉明自己掏錢買,那是打死也舍不得的!也只有挨著李北川這個近水樓台才能喝的著!
他端起茶缽,穩穩的將它送到李北川辦公桌跟前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平日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中年男人此時竟然是臉色灰白,神色驚恐, 雙手拿著的這份檔案卻似千斤一般沉重,不住的顫抖。
李北川抬起頭來,聲音有些發顫,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王曉明說話:“這怎麽可能……你確定你沒有拿錯檔案?”
王曉明被李北川的眼神嚇住了:“應,應該沒有拿錯啊!我拿出來的時候還對過的……”說完,眼睛在李北川手中的檔案上飛快一掃:
黃婷,漢族。政治面貌,地主。一九三零年出生,一九七零年死於文化大革命。
一九三零年出生,這就是說當老爺子還在大帥手底下當兵的時候,這個花少奶奶卻還只是一個嬰兒!
李北川腦海中無比混亂,他陡然間想起老爺子在看見花滿堂第一眼時失聲的呼喊:“不可能,你不是花滿堂!這不可能的!你到底是誰?”
李北川渾身冰冷,雙目無神的呢喃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爺子說的那個花少奶奶和這個黃老太太分明是兩個人,而這死去的人,怎麽可能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