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會是
包大同無奈的點頭,“你猜對了,當時我也這樣懷疑,可是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沒有注意我深入樹叢時,田羅也跟了進來。雜草從中突然出現一塊空地是很奇怪的,何況這個空地上並沒有立墳,奇怪的是在地面上有一根野藤,半埋在土裡,半露在外面,青黑色的藤在新黃色的土地上顯得很刺眼。我發現那藤出現得古怪,而且擺的有講究,似乎有纏字決,是能束縛靈體很深的一種異術。可惜我當年沒有聽從父親的話,好好修煉道術,在道術上,什麽都是一知半解的,不求最精,只是應付父親的考核。如果我從小就很用功,說不定我可以解決,或者阻止那件事,可是我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很沉痛,非常責怪自己,甚至是把所有的錯全攬在自己身上。或者,這會讓他好受一些吧,畢竟田羅死了,所以花蕾沒有勸慰他,只是溫柔的擁著他。
“田羅是個好奇的性子,在山上這些日子,什麽都研究了個遍,所以我一個沒攔住,她無意中把這根怪藤給拉開了。”包大同抱著花蕾的手一緊,似乎當時的情景就在他眼前閃過,“那就好像地上埋著一顆繩子,田羅這一拉,地面就被掀成兩半似的,露出下面的東西來。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似乎才埋下不久,屍體腐爛程度不深。不知道為什麽埋得這樣淺,也沒有任何棺槨。甚至連草席布袋也沒套上。
而且
就在土被崩開地一瞬間,她的臉就那麽出現在我們面前,田羅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撲倒在女屍上。為了救她,我本能地撲過去攔在她和女屍之間,和那張臉相距不到一尺,我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明白為什麽她被埋了起來。眼睛上卻沒有土!
而就在這時,很少見到陽光的山陰被面突然有一縷陽光透過野樹的枝葉灑下來,一個奇異的光點照在女屍的額頭正中。
這時,女屍地眼睛突然合上了,我長出了一口氣,以為這是陽光壓製了她的怨念。不管她為什麽而橫死,怨氣肯定會消彌無蹤,不會再為害了。
當時我不明白,用那種藤束縛的靈,一定是是怨氣極深,不容易克制的,而且那怪藤有可能也沒有用,如果施術者能力偏低,而女屍怨力超強的話,束縛力也只是一時而已。再者。這麽凶的屍體。怎麽會埋得這樣淺,連藤也浮出地面一半呢?
還有。我以為那道陽光是可以壓製陰氣地。卻不知如果天時地利俱備,野樹枝葉又濾去了陽燥之氣。那陽光也可能變成滋養靈體的日精月華。我甚至沒想到,當我的影子照進這女屍的眼睛,會產生多麽可怕的後果。
這一切都是我後來才明白的,但當時我什麽也不懂,我老爹又不在我身邊。這是我的錯,知道嗎?這全是我的錯,假如之前我好好修習父親所教的道術,假如我性格不這麽毛躁,假如我不跟田羅吵嘴,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我們之間那種相遇的激情也許不能長久,但至少她不會死,不會因我而死!”
“好啦,不要自責了,有時候冥冥中總是有陰差陽錯,人力無法控制地。”花蕾再也忍不住地要安慰包大同了,“這不能怪你,當時你還小,有哪個孩子會主動用功學習什麽呢?你本來是為了救她的,發生這樣地事,她自己也要負上一定地責任,因為是她去拉開了藤呀。沒有那麽多的假如,如果我是她,知道你現在這樣傷心,絕對不會怪你地。”
“你不明白,花蕾,你不明白,這一切我應該可以避免。如果我聰明一點,用功一點,細心一點。”包大同仍然不能釋懷,“當時我要把屍體重新埋起來,她卻堅持報警,我們第一次產生了分歧,最後她勝利了,我們報了警。這也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堅持自己的觀點,用一種法術把那屍體重新掩埋起來,這死掉的女人再起屍的可能性會延後,那時候田羅會離開,而我老爹會回來,所有的慘事都不會發生。”
“當時為什麽不堅持自己的做法呢?”
“因為我怕她離開我, 看不起我。之前我嘗試對她說過,普通人隱藏著古老的道術傳人,這些人就是為了秘密清掃不乾淨的人間之夜而存在的。可是她不相信,而且有點輕視似的,覺得這都是封建迷信,很土,很落後。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氣,也沒敢說出我真正的身份。出了這檔子事,如果我當著她的面做法,不就暴露了我的秘密嗎?我不敢,我怕她看我時疏遠的眼神。而我以為因為那陽光,女屍的怨念已經消失,警察又是煞氣很重的人,警察局是煞氣很重的地方,靈體進去就難出來了,所以我再度疏忽了。”
花蕾聽到這兒,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包大同是如此自責,但是從道理上講,當時他才十六歲,還太年輕,又讓一個女孩迷得神魂顛倒,實在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她不知道怎麽勸他才行,難道說田羅的壞話嗎?他會以為她是妒忌。
只聽包大同又道,“但是我回家後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安,於是我悄悄在屋外布下了我所知的所有結界。我心神不寧,本想偷偷進行的,結果給她看到了。於是我們發生了第二次爭吵,也是最後一次爭吵,她認為我不該騙她,她喜歡我,雖然我有個古怪的家族職業,她也不會因此而離開我,可我為什麽要騙她呢?當時我很激動,或者說是恐懼,怕失去她